性感北极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章 无声投影,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性感北极贝,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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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伴随着火花迸射!挡开咽喉攻击的烈斩剧烈震颤!但刺向心口的弯钩角度太过刁钻,格瑞的闪避已经做到了极限,弯钩冰冷的尖端还是擦过了他左臂外侧,瞬间划开一道细长的血口!

没有剧烈的疼痛,只有一股阴寒的麻痹感瞬间顺着伤口蔓延开来!贾斯的毒!

格瑞的瞳孔瞬间被冰冷的杀意填满!他没有丝毫犹豫,借着格挡的反震之力,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起!烈斩在他手中划出一道凄厉到极致的半圆!不再是格挡,而是凝聚了他此刻所有力量、所有杀意、所有被这荒诞处境激起的暴怒的绝杀反击!

“裂空斩!”

冰冷的刀光如同来自深渊的叹息,快!准!狠!带着撕裂空间的毁灭意志!

贾斯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惊骇!他完全没料到格瑞在中了他特制的麻痹神经毒素后,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反击!他试图后退,试图格挡,但一切都太迟了!

“噗嗤——!”

刀锋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恐怖。贾斯前冲的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他重重地摔在十几米外的碎石堆里,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彻底不动了,只有那双瞪大的眼睛里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恐惧。

格瑞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左臂伤口处的麻痹感正在迅速扩散,让他握刀的手都有些发颤。烈斩的刀尖上,一滴暗红色的血珠缓缓滴落。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贾斯失去生息的尸体,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然后,他的视线才缓缓移开,重新落回到那片空地上。祁奥阳的投影还在那里。她已经给摩卡倒好了猫粮,正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托着腮,看着猫咪狼吞虎咽。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蓝猫毛茸茸的脑袋:“慢点吃,小胖子,又没人跟你抢。”

那只叫摩卡的胖猫,圆滚滚的身躯,安逸满足的姿态,在格瑞此刻冰冷的视野里,显得格外刺眼。一股极其陌生、极其强烈的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猛地冲上格瑞的心头。

烦躁。

一种近乎蛮横的、毫无道理的烦躁。

为什么是这只猫?为什么它可以被她这样温柔地抱在怀里,被她这样亲昵地叫做“小胖子”?为什么它可以占据她疲惫归家后所有的注意力和柔软的絮语?

格瑞猛地闭了一下眼,强行压下心头那股翻腾的、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燥意。他不再看那个温馨得让他心烦意乱的投影,拖着被毒素麻痹的左臂,转身,步伐有些沉重地离开了这片弥漫着血腥和荒诞气息的深坑。身后,祁奥阳还在低声细语地和那只蓝猫说着话,声音轻柔,却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他此刻异常混乱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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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河三中的操场,午后的阳光有些灼人。祁奥阳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运动短裙套装,站在跑道边,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印着刺眼分数的体育测试成绩单。几个穿着同样运动服的女生围在她身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开,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恶意。

“哟,祁奥阳,你这800米成绩……啧啧,又垫底了吧?”一个高挑的女生抱着手臂,斜睨着她。

“就是,跑两步就喘成这样,看这汗出的,啧啧……”

“要我说,125斤呢,这负担,能跑完就不错啦!”另一个女生笑嘻嘻地接口,目光意有所指地在祁奥阳身上扫了一圈。

“就是,小胖子,下次测试前记得少吃点哦,别又拖我们班后腿!”刻薄的话语像刀子一样甩过来。

祁奥阳的头垂得很低,黑色的长发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她捏着成绩单的手指用力到指关节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抬头,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要将地面看穿。阳光照在她身上,却只衬得她单薄的背影更加孤立无援,像被狂风骤雨拍打的小草。

格瑞的投影感知似乎与她的情绪产生了某种强烈的共鸣。就在那些嘲笑声最肆无忌惮的时候,他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如同撕裂空间般,骤然显现在了祁奥阳身边!不是那种无声的涟漪波动,而是带着一种实质性的、冰冷压迫感的降临!

他依旧穿着那身大赛的劲装,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烈斩被他单手握在身侧,刀锋虽未出鞘,却自然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紫罗兰色的瞳孔深处,不再是平日的冰冷审视,而是翻涌着一种近乎暴戾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那怒火并非针对某个具体目标,而是直指那弥漫在空气中的、令人作呕的恶意本身!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骤然降临的、守护在脆弱花朵旁的银发杀神!无形的气场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冰冷、肃杀、充满了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血腥威压!

那几个还在嬉笑的女生,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一股没来由的、深入骨髓的寒意猛地攫住了她们!仿佛被最凶猛的野兽盯上,又仿佛瞬间置身于冰窟之中。她们的笑声戛然而止,嚣张的气焰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让她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煞白,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和茫然。明明阳光正好,她们却感觉浑身发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其中一个女生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走…走了走了,真没劲!” 她拉起同伴,几乎是落荒而逃,连看都不敢再看祁奥阳的方向一眼。

祁奥阳似乎也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诡异变化。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眶红红的。她困惑地看了看那几个女生仓皇离去的背影,又下意识地环顾四周,除了空旷的操场和刺眼的阳光,什么异样也没有。她只当是那些人自己觉得无趣走了,吸了吸鼻子,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努力挺直了微微颤抖的脊背,将那张刺眼的成绩单用力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

格瑞的投影依旧站在她身侧,距离近得仿佛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细微颤抖和那份强装的倔强。他周身那沸腾的、近乎实质化的暴怒杀气,在看到她茫然四顾、擦干眼泪的侧脸时,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抚平。

他看着她努力挺直的、依旧显得有些单薄的背影,看着她紧攥的拳头,看着她一步步,有些缓慢但异常坚定地走向教学楼的方向。阳光拉长她的影子,那影子小小的,却带着一种不肯被折断的韧性。

紫瞳深处的暴风雪渐渐平息,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取代。是怜惜?是认同?还是一种……想要将这份脆弱倔强彻底纳入羽翼之下守护的强烈冲动?格瑞自己也无法分辨。他只知道,在那一刻,看着她在阳光下独自前行的背影,他心中那个长久以来只为守望星真相而存在的、冰冷坚硬的世界,无声地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一种全新的、陌生的、滚烫的渴望,如同破土而出的熔岩,汹涌地填满了那道裂缝。

他想要她。想要真实地站在她身边,为她挡开所有风雨,抹去她所有的泪水和自卑。这个念头是如此清晰,如此强烈,以至于他握着烈斩的手,都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祁奥阳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的阴影里。格瑞的投影依旧站在原地,阳光穿过他虚幻的身体,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影子。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紧握烈斩的手,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心中翻涌的、早已无法抑制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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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的残酷如同永不停歇的绞肉机。格瑞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至极的团体混战,对手是数个排名靠前的强者组成的临时联盟,目标明确——联手淘汰他这个最具威胁的大赛第二。

战斗的余烬尚未完全熄灭。格瑞靠在一块被能量轰击得滚烫的巨大金属残骸后面,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身上数不清的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烈斩被他插在身旁焦黑的地面上,刀身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和干涸发黑的血迹,昭示着方才战斗的惨烈。他的银发被汗水、血水和尘土黏成一绺绺,几缕发丝贴在苍白失血的脸上,更添几分狼狈。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最为触目惊心,鲜血浸透了大半边的衣料,还在不断地渗出。

他必须尽快处理伤口,否则失血过多后果不堪设想。他咬紧牙关,试图调动元力压制伤势,但透支过度的身体传来阵阵虚弱的抗议。

就在这时,那个带着点小倔强和奇思妙想的声音,如同沙漠中的甘泉,再次在他濒临枯竭的意识里响起:

“又是自习课,为什么总是背不会英语单词啊?”

“没关系,没关系,”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给自己打气,然后带上了一种模仿着谁的口吻,努力装出严肃和决绝,“把英语单词看作解开守望星真相必不可少的古语。好!现在就来背20个!!!”

格瑞猛地抬起头,失血过多而有些模糊的视线瞬间聚焦。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在他对面,那片被高温熔化的金属流淌凝固形成的、如同抽象雕塑般的断壁前。

祁奥阳的投影清晰地显现出来。她坐在灯火通明的教室自习区,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英语词汇书。她一手托着腮,一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黑发,小脸皱成一团,显然正被那些字母折磨得够呛。但很快,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模仿着一种故作深沉(在格瑞看来甚至有点滑稽)的语气,对着空气,仿佛在向某个看不见的、背负着沉重使命的人汇报:“报告!目标锁定!二十个‘古语’!保证完成任务!”

她甚至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然后真的低下头,开始极其专注地、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拼读起来,小嘴无声地翕动着,神情认真得近乎虔诚。台灯的光线勾勒出她专注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守望星……真相……”

格瑞无声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一股极其强烈的、混杂着剧痛的酸涩感猛地冲上他的喉咙,呛得他几乎窒息。冰冷的紫瞳深处,翻涌起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震惊、难以置信、一种被彻底洞穿隐秘的刺痛感……最终,所有激烈的情绪都融化在那片专注的、为他“解密”的灯光下,化为一种滚烫到几乎要灼伤他灵魂的暖流,汹涌地冲刷过他冰冷坚硬的心防。

她怎么会知道守望星?这个深埋在他心底、浸透了他全部生命和痛苦、从不曾对任何人提及的秘密?

答案只有一个:在他日复一日的注视中,在他倾听她每一句无心的呢喃、感受她每一次情绪起伏的过程中……她也同样,在不知不觉中,将那个只存在于她幻想中的“格瑞”,塑造成了她理解的模样——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往、追寻着遥远星尘真相的孤独守望者。

她甚至将他追寻真相的执念,化作她对抗枯燥英语单词的武器和动力!

这份毫无保留的、跨越了世界壁垒的“懂得”,像一把最温柔的钥匙,精准地插入了格瑞心门最深处、锈迹斑斑的锁孔。

“呃……”左肩伤口的剧痛再次猛烈袭来,格瑞闷哼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他下意识地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想去扶住旁边的金属残骸。

就在他抬手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投影中,正和某个复杂单词较劲的祁奥阳,仿佛心有所感,毫无预兆地抬起了头!她的目光,第一次,没有投向课本,没有投向窗外,而是笔直地、带着一丝困惑和探寻,穿透了空间的阻隔,朝着他所在的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那一瞬间,格瑞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她的目光,那纯粹的、带着点茫然的黑色眼眸,如同两泓深不见底的幽潭,倒映着自习室的灯光,也似乎……倒映着他此刻狼狈不堪、浑身浴血的身影?

时间仿佛凝固了。格瑞抬起的右手僵在半空中,伤口涌出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焦黑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他屏住呼吸,紫瞳死死地锁住投影中少女那双突然抬起的眼睛。她能看见他了吗?就在这一刻?在他最狼狈、最脆弱、最不像那个她幻想中强大可靠的“格瑞”的时候?

祁奥阳眨了眨眼,眼中的困惑更深了。她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努力分辨着什么,眉头轻轻蹙起。她甚至下意识地抬起手,朝着格瑞所在的方向,虚空地、试探性地挥动了一下,像是在驱赶眼前并不存在的飞虫,又像是在确认某种模糊的视觉残留。

格瑞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他从未如此紧张过,连面对死亡都未曾有过此刻这般的心悸。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滴落的血珠,能闻到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能感受到自己因剧痛和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他像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几秒钟,漫长如同几个世纪。

祁奥阳眼中的困惑最终化为了茫然。她轻轻甩了甩头,小声嘀咕了一句:“眼花了?” 然后,她揉了揉眼睛,似乎将刚才那瞬间的异样感归结为学习太累的错觉。她重新低下头,目光再次落回那本厚厚的词汇书上,继续和那些“古语”较劲去了。

格瑞紧绷到极致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脱力般重重地靠回滚烫的金属残骸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伤口剧烈的疼痛同时袭来,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大口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后背。

投影依旧在继续。祁奥阳专注地默写着单词,偶尔因为背错而懊恼地敲敲自己的脑袋。灯光下的她,安静而认真。

格瑞闭上眼,剧烈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刚才那短暂的对视,那仿佛穿透了时空壁垒的探寻目光,像一道惊雷,彻底劈开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和冰封。他清晰地听到了内心深处轰然崩塌的声音。

不是怜悯,不是好奇,不是强者对弱者的俯视。

是爱。

一种混杂着剧痛、震惊、被理解的狂喜和强烈占有欲的、滚烫到足以焚毁一切的爱意。

他爱她。爱这个只存在于投影中、脆弱敏感又坚韧温暖、会为小猫心疼、会为单词烦恼、会为他向虚无神明祈祷的祁奥阳。

这个认知如此清晰,如此沉重,又如此……理所当然。仿佛五个月的点滴注视,早已将她的名字刻进了他的灵魂深处,只等这一刻的惊雷来唤醒。

格瑞缓缓睁开眼,紫瞳深处燃烧着幽暗而炽烈的火焰,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终于苏醒。他不再看那个投影,而是低头看向自己依旧在渗血的伤口,看向插在身旁、伤痕累累的烈斩。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伴随着那汹涌的爱意,从灵魂深处涌出,压过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

他需要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不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排名,而是为了……抓住她。真实地抓住她。

他必须找到她。无论她在哪个世界,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

时间在紧张、期待和无声的煎熬中滑向第五个月的尾声。格瑞的日常被切割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边是大赛愈发残酷血腥的淘汰战,积分榜的争夺已近白热化,每一步都踏在刀锋之上;另一边,则是那个小小的、单向透明的窗口,祁奥阳的生活依旧在继续,她的每一句呢喃,每一个微笑,每一次小小的沮丧,都牵动着格瑞紧绷的神经。

她的投影出现得似乎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清晰。格瑞甚至能看清她校服上细小的褶皱,看清她眼睫上挂着的细小泪珠,看清她对着那只叫摩卡的蓝猫说话时,猫咪胡须的轻微颤动。

“11点多了,好晚了,洗个澡,赶紧睡觉啦!” 投影里,祁奥阳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抱着睡衣走向浴室的方向。她的身影在门口晃动了一下,消失不见。

格瑞正靠在一处僻静的走廊拐角,刚刚结束一场高强度的训练。汗水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滑落。他微微喘息着,目光却紧紧追随着投影消失的方向,等待着。五个月的习惯,让他早已熟悉了她的作息。接下来,是那句……

果然,几分钟后,投影再次清晰起来。祁奥阳已经换好了柔软的白色睡裙,带着一身氤氲的水汽,扑倒在她那张看起来格外柔软舒适的小床上。她舒服地蹭了蹭枕头,侧过身,面朝着格瑞投影通常显现的方向(尽管她对此一无所知),黑发铺散在枕头上,脸颊被热水蒸得泛着淡淡的粉红,眼睛半眯着,带着浓浓的睡意。

她像往常一样,轻轻地说了一句,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天的疲惫和一种习惯性的、毫不设防的依赖:

“晚安,格瑞。”

这五个字,如同五个温暖的音符,轻轻落在格瑞的心尖。每一次听到,都让他心中那片因她而融化的冰原,荡漾开温柔的涟漪。他冷硬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极其细微地、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个只属于她的、无声的回应。

祁奥阳似乎真的困极了,说完这句话,长长的睫毛就覆盖下来,呼吸很快变得均匀而绵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格瑞静静地“看”着她安睡的模样。她蜷缩着身体,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兽,怀抱着那个印着猫爪的抱枕。月光透过她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洒下一小片银辉,恰好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静。

然而,一种毫无来由的、冰冷刺骨的预感,如同毒蛇的信子,毫无征兆地舔舐上格瑞的脊椎。他紫罗兰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一种近乎窒息的恐慌感瞬间攫住了他!比任何一次面对致命危机时都要强烈!

不对!有什么不对!

几乎是这个念头升起的同一刹那,祁奥阳床边那面挂着粉色捕梦网的小墙上,她的投影,如同接触不良的影像信号,开始剧烈地闪烁、扭曲!

不是往常那种随着她移动而自然的模糊消失,而是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疯狂的抖动!影像的边缘出现大片的雪花噪点,她的身体轮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撕扯、拉伸、变形!她的五官在扭曲的光影中模糊不清,只有那身白色的睡裙在疯狂跳动的色彩碎片中显得格外刺眼!

“祁奥阳!” 格瑞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完全忘记了这只是个投影!冰冷的紫瞳被前所未有的惊骇和恐慌彻底占据!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五指张开,徒劳地抓向那片疯狂扭曲的光影!动作快得撕裂了空气!

他的手毫无意外地穿透了虚影,只抓住了一片冰冷的、带着硝烟味的空气。

投影的扭曲达到了顶点!祁奥阳的身影在最后一次剧烈的、几乎要爆裂开的光影闪烁中,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

“啵。”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在格瑞死寂的世界里如同惊雷炸响的、空间破裂般的轻响。

投影消失了。

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没有涟漪,没有残留的光点,没有一丝一毫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仿佛过去五个月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漫长而荒诞的幻觉。

只有祁奥阳最后那句“晚安,格瑞”的余音,仿佛还带着她睡梦中的温热气息,萦绕在格瑞的耳边。

格瑞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指尖微微颤抖。他维持着那个徒劳抓握的姿势,像一尊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灵魂的银白雕塑。走廊里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铁锈味的死寂沉沉地压下来,将他淹没。

紫罗兰色的瞳孔里,那片为她融化的冰原,在瞬间冻结,然后寸寸碎裂,化为一片荒芜死寂的、深不见底的绝望深渊。那深渊中翻涌的,是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是撕心裂肺的恐慌,是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光源在眼前熄灭、却无能为力的巨大空洞。

“祁……”

一个破碎的音节从他紧咬的齿缝中艰难地挤出,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收回了停在虚空中的手,五指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

烈斩静静地倚在墙边,刀身映照着走廊冷白的光,也映照出它主人此刻失魂落魄、被绝望的阴影完全吞噬的身影。

世界,在他眼前彻底失去了颜色。只剩下那片冰冷的、空无一物的墙壁,和她最后消失时留下的、无声的寂静。

五个月的注视,五个月的沉溺,五个月无声积累的爱意与渴望……在投影消失的这一刻,化作了撕裂灵魂的剧痛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他必须找到她。

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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