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北极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章 无声投影,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性感北极贝,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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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投影少女。

>祁奥阳,黑发黑瞳的高中生,总为体重自卑,却爱抱着蓝猫念叨他的名字。

>“数学晚自习最讨厌了……要是格瑞在就好了。”

>他看着她为流浪猫喂食、为英语单词发愁,在深夜小声祈祷:“创世神保佑格瑞别受伤。”

>五个月里,格瑞从警惕到沉沦。

>当她消失时,他撕裂空间,只为抓住那句消散的“晚安”。

>“祁奥阳,这次换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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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质感透过手套渗入皮肤,凹凸大厅穹顶投射下的惨白光线,勾勒出格瑞棱角分明的侧脸。烈斩斜倚在身侧,巨大的刀锋泛着冷凝的幽光,仿佛随时准备撕裂空气,将任何靠近的不速之客拒之门外。空气里弥漫着能量粉尘的微末气息,混合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武器碰撞和能量爆发的闷响,如同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这里是战场,是角斗场,每一寸空间都紧绷着危险的弦。

就在这充斥着铁与血的冰冷氛围中,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直直刺入格瑞的耳膜:

“好困呐,6.01。不行不行,不能再赖床,赶紧起来洗漱!!”

清脆,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懊恼的娇憨,与周遭的肃杀格格不入。

格瑞握着烈斩刀柄的手指骤然收紧,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银发下的紫瞳瞬间缩紧,锐利如刀锋般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身前身后、左右上下每一寸空间。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源于对未知异变的本能警戒。是什么新型的精神攻击?还是某种参赛者的诡异元力技能,试图扰乱他的心神?

视野里空无一物。只有凹凸大厅冰冷的地面、远处模糊的人影轮廓,以及空气中悬浮的、被能量激荡扬起的细微尘埃。

可那声音还在继续,清晰得如同贴着耳畔低语,带着一种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鲜活:

“今天周二,数学晚自习唉,最讨厌数学了,我明明很认真的去学了,还学不会……”

格瑞的眉头拧成一个冷硬的结。他强迫自己维持绝对的静止,呼吸放得极缓极轻,烈斩刀柄冰冷的触感成为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锚点。紫罗兰色的瞳孔深处,警惕的寒光如同极地永不融化的冰层。他调动起所有的感官,元力在体内无声流转,蓄势待发,试图捕捉声音的来源或者任何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然而,一无所获。那声音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存在,毫无痕迹。

“……要是要是格瑞在就好了…他在的话…Σ(|||▽||| )哎呀,不行不行,心跳的好快,不能再想了!”

当自己的名字被那个陌生的声音以一种带着羞涩和热切的口吻念出来时,格瑞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滞了半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一种极其陌生、极其突兀的悸动感瞬间攫住了他。这感觉来得太不合时宜,也太莫名其妙。他猛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冰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掠过一丝极淡的困惑。

就在这时,眼前的景象发生了扭曲。

空气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漾开一圈圈无声的涟漪。光线诡异地折叠、重组,一个模糊的轮廓在格瑞身前不到两米的地方,由虚化实,迅速凝聚成型。

那是一个少女。

乌黑的长发带着刚睡醒的蓬松凌乱,有些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俏皮地贴在白皙的脸颊边。她身上穿着一件印着某种白色小动物图案的、看起来极其柔软的浅蓝色睡衣。她的眼睛很大,瞳孔是纯粹的黑色,像两丸浸在水中的黑曜石,此刻正因懊恼和一点点的羞赧而微微睁圆,长睫毛忽闪着。

格瑞的瞳孔骤然放大,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烈斩的刀锋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戒备,发出一声低沉到几乎听不见的嗡鸣。他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死死锁定在这个凭空出现的投影上。她能看见自己吗?这是实体攻击的前兆?还是某种幻象陷阱?

少女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格瑞的存在、对凹凸大厅这个充满血腥与暴力的环境毫无所觉。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动作带着点孩子气的慵懒,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什么,嘴唇翕动,但声音似乎只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下一秒,少女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倏地消失了。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极其微弱的、残留的视觉残影,证明刚才并非完全的幻觉。

格瑞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烈斩依旧稳稳地握在手中,刀锋斜指地面。他银色的发丝在穹顶惨白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唯有那双深邃的紫瞳深处,冰封的表面之下,正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警惕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因为这种无法理解、无法预测的现象而攀升到了顶点。

未知,永远是最深的威胁。而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似乎只有他能看见听见的少女投影,将“未知”这个词,以一种极其诡异又带着莫名生活气息的方式,强行塞进了他充满警惕与杀戮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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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墙壁隔绝了大部分喧嚣,这是大赛分配给格瑞的临时休息点,一个仅能容纳一人的狭小空间,简陋到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置物架。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能量冷却剂混合的刺鼻气味。

格瑞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烈斩横放在膝上,冰冷的刀锋紧贴着手臂。他闭着眼,但并未放松警惕,元力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遍布房间每一个角落。他需要片刻的休整,也需要弄清楚那个诡异的投影。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带着点迷糊和懊恼的声音,再次毫无征兆地在他意识深处响起:

“嗯,周三…6.05了!天呐,我今天竟然多睡了五分钟!”

格瑞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紫瞳瞬间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在他对面,那片空无一物的金属墙壁前。

空气再次泛起水波般的涟漪。那个穿着浅蓝色睡衣、顶着一头乱糟糟黑发的少女投影,清晰地显现出来。她站在一个截然不同的环境里:一个堆满书本和杂物的小书桌前,墙上贴着几张色彩鲜艳的海报。她正手忙脚乱地把一件印着小猫图案的白色t恤往头上套,嘴里还在碎碎念:“完了完了,早读要迟到了……”

格瑞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肌肉在瞬间调整到最佳的防御与进攻姿态,膝盖上的烈斩仿佛有了生命,微微震颤着发出低鸣。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手术刀,精准地解剖着眼前的景象。

不是幻术。没有元力波动。至少,不是他认知范围内的任何一种元力形态。这个投影……这个叫祁奥阳的少女(他从她书桌上摊开的作业本封面上看到了这个名字),她所处的空间光线、物品的质感、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带来的光影变化……都真实得令人心悸。但她对他、对这个充满杀机的房间,依然毫无反应。她的世界,似乎是一个被无形屏障隔绝开的、只对他单向开放的窗口。

祁奥阳终于套好了衣服,抓起梳子胡乱扒拉了几下头发,然后对着书桌上的小镜子,鼓起脸颊,有些沮丧地捏了捏自己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小声咕哝:“唉,又圆了……125斤的胖子……” 声音很轻,带着点自厌的意味。

格瑞的目光在她捏脸的动作上停留了一瞬。体重?125斤?在他的世界里,力量的衡量标准是元力等级、战斗技巧、反应速度。体重……这种纯粹生理性的数字,从未进入过他的考量范畴。他看着她略显圆润但绝对谈不上臃肿的脸颊,看着她因为沮丧而微微下垂的嘴角,那点细微的、近乎脆弱的情绪,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他冰封的心湖,没有激起波澜,却留下了一个无法忽视的微小凹痕。

祁奥阳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了,她手忙脚乱地抓起书包,对着镜子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投影也随之晃动模糊,瞬间消失在她那个小小的房间里。狭小的休息点内,又只剩下格瑞一人,冰冷的空气里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少女房间的、书本和阳光的气息幻觉。

格瑞缓缓地靠回冰冷的墙壁,烈斩的嗡鸣平息了。他重新闭上眼,但这一次,他冰封的思绪里,除了警惕与不解,悄然混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对那个“125斤”数字的异样感。她眼中的“胖子”,在他这个习惯了以力量与速度衡量一切的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带着点脆弱烦恼的普通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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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斩的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重重劈砍在训练机械的合金装甲上,迸射出刺目的火花。格瑞的动作快如鬼魅,银发在高速移动中拉出一道道冰冷的残影,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精准而致命。汗水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瞬间蒸发。这里是大赛的训练场,一个充斥着金属轰鸣、能量碰撞和模拟实战爆炸声的噪音地狱。

就在格瑞一个高速回旋斩劈开侧面袭来的能量飞弹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与这残酷环境格格不入的、近乎柔软的担忧,毫无预兆地穿透了所有的喧嚣:

“格瑞…好想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到伤害……”

格瑞的动作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刀锋的轨迹偏离了千分之一秒,原本应该斩断模拟敌人能量核心的一击,只在厚重的合金外壳上留下一道更深的斩痕。高速移动的残影骤然停顿,他猛地扭过头,视线如同捕猎的鹰隼般射向声音的来源——就在他右前方,训练场冰冷的金属墙壁前。

空气无声波动,祁奥阳的投影浮现出来。她坐在她那个堆满书本的小书桌前,台灯的光线柔和地笼罩着她。她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习题册,但她的目光却没有聚焦在书本上,而是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的夜空。手里无意识地转着一支笔,眉头微微蹙着,黑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忧虑。

“创世神,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创世神的话,请保佑格瑞让他不要受到伤害……”

她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闭上眼睛,极其小声、极其虔诚地祈祷着。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重重地落在格瑞的心上。

训练场刺耳的警报声还在尖锐地鸣响,模拟敌人闪烁着红光的能量武器已经再次锁定了他。格瑞却像被钉在了原地。紫罗兰色的瞳孔深处,那层万年不化的寒冰,清晰地映出了少女虔诚祈祷的侧影。她合十的双手,微蹙的眉头,紧闭的眼睑上轻轻颤动的睫毛……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一股极其陌生的暖流,如同地底悄然涌出的温泉,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猝不及防地冲垮了他内心某处坚硬的堤防。那是一种被遥远地、纯粹地、毫无理由地牵挂着的感觉。在他习惯了独自背负、独自战斗、独自舔舐伤口的漫长岁月里,从未有人以这样纯粹而笨拙的方式,仅仅因为他是“格瑞”,就向虚无的神明祈求他的平安。

“嗡——!”

模拟敌人蓄能完毕的粒子炮带着毁灭的气息轰然而至。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格瑞的身影!

千钧一发之际,格瑞动了。不是依靠大脑的指令,而是无数次生死边缘锤炼出的战斗本能。他的身体化作一道模糊的银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侧滑出去。粒子炮灼热的光束几乎是贴着他的烈斩刀锋擦过,将后方厚重的训练假人瞬间汽化,金属地面留下一道恐怖的焦黑熔痕。

爆炸的气浪掀起他的银发和衣角。格瑞在十几米外稳住身形,烈斩斜指地面,刀尖微微震颤。他的呼吸因瞬间的爆发而略显急促,但握着刀柄的手却异常稳定。紫瞳深处,方才那一闪而过的陌生暖意被强行压下,重新冻结成更加幽深的寒潭。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被摧毁的假人位置,又看了一眼祁奥阳投影的方向——她似乎被窗外的什么吸引了,正起身去关窗户,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一线,在她的世界里,无声无息。

格瑞收回目光,重新面对训练场。他挥动烈斩,动作更快,更凌厉,刀锋撕裂空气的尖啸更加刺耳。每一次斩击都带着宣泄般的力量,仿佛要将刚才那瞬间的失神和心底涌动的陌生情绪彻底斩碎。汗水再次浸湿了他的额发,顺着脖颈滑入衣领。然而,无论他的动作多么狂暴,那少女合十祈祷时微蹙的眉头,那声轻如叹息的“保佑格瑞”,却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高速运转的战斗意识边缘,无法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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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积分榜的排名争夺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能量武器过载后的焦糊气息。格瑞刚刚结束了一场极其惨烈的遭遇战,对手是排名前二十的强敌,以阴险狡诈着称。烈斩的刀锋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他自己的左臂也被对方的毒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墨绿色的毒素正沿着血管缓慢蔓延,带来灼烧般的剧痛和阵阵麻痹感。

他靠在一处相对僻静的、布满能量轰击痕迹的断壁残垣后,撕下一段还算干净的绷带,牙齿咬着绷带一端,右手动作利落地缠绕住左臂的伤口。冷汗浸透了他的额发,顺着紧绷的下颌线不断滴落。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冷硬如冰雕,只有微微颤抖的手臂肌肉和额角暴起的青筋泄露着痛苦。他需要尽快处理伤口,压制毒素,然后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就在他咬紧牙关,准备用力勒紧绷带压迫止血的瞬间,那个带着浓浓困倦和一丝娇憨依赖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疲惫的意识里响起:

“格瑞…阿瑞…呜…”

声音很轻,带着点梦呓般的模糊和委屈,像受伤的小动物在寻求庇护。

格瑞缠绕绷带的动作猛地一滞。牙齿咬着的绷带一端滑落下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头,紫瞳在瞬间收缩,锐利地扫视四周,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然后,他看到了。

就在他对面,那片被爆炸熏黑的断墙上空,空气微微荡漾。祁奥阳的投影显现出来。她蜷缩在她卧室那张看起来柔软舒适的小床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印着卡通猫爪图案的抱枕。台灯的光线调得很暗,只勾勒出她模糊的轮廓。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紧蹙着,黑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脸颊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她无意识地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又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呜咽:“阿瑞……疼……”

那个称呼——“阿瑞”——像一根带着微弱电流的细针,毫无防备地刺中了格瑞紧绷的神经末梢。从未有人这样叫过他。如此亲昵,如此依赖,带着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尤其是那声带着哭腔的“疼”,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猛地砸在他因为伤痛和疲惫而异常敏感的神经上。

手臂伤口的剧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毒素灼烧血管的感觉也异常尖锐。格瑞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额角的冷汗流得更急。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想去……抹掉她脸上的泪痕?这个荒谬的念头像一道惊雷劈中了他。

就在他心神剧烈震荡的刹那,一股阴冷到极致的杀意如同跗骨之蛆,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的阴影中袭来!是刚才那个对手的同伴!一直潜伏在侧,等待的就是他精神松懈、伤重疲惫的这一刻!

淬毒的匕首撕裂空气,带着致命的寒光,直刺格瑞毫无防备的后心!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格瑞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身体的本能反应快到了极致,他猛地拧身,烈斩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格挡。然而,左臂的剧痛和毒素带来的麻痹让他的动作慢了致命的一瞬!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匕首险之又险地擦着烈斩的刀身滑过,在他肋下划开一道不深但火辣辣的伤口!偷袭者一击不中,立刻如同鬼魅般后撤,融入废墟的阴影之中。

格瑞踉跄一步,后背重重撞在断壁上,震落一片尘土。肋下新添的伤口和左臂的剧痛同时发作,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急促地喘息着,烈斩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紫瞳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焰,死死锁定偷袭者消失的方向,元力在体内狂暴地流转,压制毒素和伤痛。

而就在他身前,祁奥阳的投影似乎被那声梦呓后的“疼”惊扰了,她不安地翻了个身,将怀里的猫爪抱枕抱得更紧,脸颊埋进枕头里,只露出一小片光洁的额头和几缕散乱的黑发。她完全不知道,在她依赖地呼唤着“阿瑞”的时刻,那个名字的主人,正经历着怎样险死还生的瞬间。

格瑞咬着牙,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剧烈的痛楚。他撕下另一段绷带,粗暴地缠住肋下的伤口。动作牵扯着左臂的伤,痛得他额角青筋暴跳。汗水混合着血水,浸透了他银色的发梢。他抬起头,冰冷的目光扫过祁奥阳蜷缩的投影,那点梦中的委屈和依赖,此刻映在他燃烧着怒火的紫瞳里,竟奇异地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刺痛感。

他不再看她,猛地转身,烈斩拖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身影迅疾地消失在废墟更深的阴影里。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和一丝极淡的、属于少女房间的、柔软织物和阳光的气息,证明着方才那惊心动魄又莫名交织的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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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的喧嚣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格瑞刚刚处理完几个不知死活试图抢夺他积分的小角色,烈斩刀锋上残留的寒意尚未散尽。他穿过一条相对僻静的金属通道,准备前往医疗区处理一下手臂上那道之前战斗中留下的、并未完全愈合的划伤。通道内光线冷白,只有他规律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

就在这时,那个充满活力、带着点小小惊喜的声音再次穿透了空间的阻隔,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

“好可怜的小猫咪,刚好身上带了猫条!”

“咪咪,快来姐姐这里~”

格瑞的脚步下意识地放缓。他微微侧过头,视线投向通道冰冷的墙壁。空气中熟悉的涟漪荡开,祁奥阳的投影浮现出来。场景是她放学回家的路上,一条种着梧桐树的小街,夕阳的金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

她蹲在人行道旁,书包随意地放在脚边。在她面前,是一只瘦骨嶙峋、毛色脏污的黄色流浪猫,正警惕又渴望地看着她。祁奥阳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发光的温柔笑意,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根包装鲜艳的猫条,撕开,递到小猫面前,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别怕别怕,快吃吧,饿坏了吧?”

小猫试探着嗅了嗅,最终抵不过食物的诱惑,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小口小口地舔舐起来。祁奥阳专注地看着它,黑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纯粹的怜惜和快乐,夕阳的余晖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跳跃,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她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试探地碰了碰小猫脏兮兮的头顶,小猫没有躲闪,反而蹭了蹭她的指尖。

格瑞停住了脚步。他静静地站在通道的阴影里,烈斩被他随意地握在身侧。紫罗兰色的瞳孔注视着投影中那个蹲在夕阳下、温柔喂食流浪猫的少女。她眼中的光芒,那种毫无保留的、对弱小生命的怜惜和善意,如同冬日里一捧不期而遇的暖阳,毫无防备地照进了他习惯了铁血与计算的心防。

他看着她耐心地等小猫吃完,又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塑料盒,倒出一点清水放在小猫面前。看着她细心地检查小猫身上有没有明显的伤口,一边检查一边小声地跟猫咪说着话:“慢点喝……下次看到你,再给你带好吃的哦……要小心车子……”

一种极其陌生的、温软的触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底漾开一圈圈涟漪。他见过太多力量与征服,却很少看到这样纯粹的、不求回报的温柔。在这个以力量为尊、弱肉强食的凹凸大赛里,这样的画面显得如此奢侈,如此……珍贵。

小猫喝完水,似乎不那么害怕了,围着祁奥阳的脚边蹭了蹭,才喵了一声,转身敏捷地钻进了旁边的绿化带。祁奥阳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重新背起书包,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继续往家走。投影随着她的移动而模糊,最终在她推开一扇单元门时消失。

通道里恢复了冷白的光线和绝对的寂静。格瑞在原地又站了几秒,才重新迈开脚步。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左臂上那道已经结痂的暗红色伤痕,伤口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然而,刚才少女指尖轻触流浪猫头顶的温柔画面,却像一层无形的暖膜,覆盖在了那冰冷的痛楚之上,带来一种奇异的缓和感。

他走向医疗区的脚步,似乎比平时……轻快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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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的积分争夺战愈演愈烈,如同一个不断绞紧的漩涡。格瑞刚从一场针对排名前十强者的围猎陷阱中脱身,烈斩的刀锋染着不同敌人的血,他自己的银发上也沾了几点刺目的暗红。他靠在一处被巨大能量冲击波轰出的深坑边缘,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和后背几处新添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汗水、血水和尘土混合在一起,粘腻地贴着他的皮肤。他需要尽快离开这片区域,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处理伤势。

然而,一股更加危险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锁定了深坑边缘的他。一个身影从高耸的断壁后缓缓走出,脸上带着残忍而志在必得的笑容。是“毒蝎”贾斯,一个以诡谲的毒系元力和残忍折磨对手闻名的家伙,排名第十二,一直对格瑞的位置虎视眈眈。

“格瑞,终于落单了?看来你的运气用光了。”贾斯的声音嘶哑难听,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感。他手中把玩着两柄淬着幽绿光芒的弯钩。

格瑞的紫瞳瞬间缩紧,冰冷的光芒如同实质的刀锋。他没有废话,烈斩横在身前,全身肌肉紧绷到极致,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身上的伤口在叫嚣,但战斗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就在这千钧一发、杀气弥漫的对峙时刻,那个带着浓浓疲惫和一丝软糯依赖的声音,又一次不合时宜地、清晰地穿透了空间的阻隔,撞进格瑞高度紧张的神经:

“我回来啦,今天也超级累的……”

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和一个带着点抱怨的猫叫。

“摩卡(我养的蓝猫公的),你怎么总叫,累了吗?还是饿了?”

格瑞的身体有极其微不可察的一瞬僵硬。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瞥向声音的来源——就在他和贾斯对峙的中间,那片布满碎石的空地上方。

祁奥阳的投影浮现出来。她背着沉重的书包,正弯腰在玄关换拖鞋,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倦意。一只圆滚滚、毛色灰蓝的英国短毛猫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发出撒娇般的叫声。祁奥阳换好鞋,把书包随手丢在沙发上,然后蹲下身,将那只叫摩卡的胖猫整个抱了起来,脸埋在猫咪厚实柔软的皮毛里深深吸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喟叹:“好啦好啦,知道你饿了,马上给你开罐头。”

她抱着猫,走向厨房。投影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那只圆滚滚的蓝猫在她怀里显得格外安逸,眯着眼睛,发出响亮的呼噜声。祁奥阳一边开罐头,一边低声絮叨着学校里的琐事,语气虽然疲惫,却充满了日常生活的平淡暖意。

这温馨到近乎慵懒的画面,与格瑞此刻身处的血腥战场、与眼前贾斯那淬毒的弯钩散发的致命寒意,形成了荒诞到极点的对比。

贾斯显然也注意到了格瑞那一瞬间极其细微的分神。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战斗中还敢走神?找死!”话音未落,他身影猛地前冲,速度快得拉出一道残影,两柄淬毒弯钩如同毒蝎的尾刺,一上一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刁钻狠辣地直取格瑞的咽喉和心口!幽绿的毒芒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

致命的危机感让格瑞瞬间回神!烈斩爆发出刺目的寒光!他猛地一个矮身,刀锋自下而上撩起,精准地格挡住刺向咽喉的弯钩!同时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游鱼般向侧后方急旋,试图避开刺向心口的那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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