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北极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章 只有他看见的投影女友,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性感北极贝,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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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格瑞身边无法触碰的悬浮投影,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他看我赖床背单词喂流浪猫,看我对着空气喊他的名字。
>“格瑞,要是你在就好了……”我总在数学题前叹息。
>他默默记下我所有喜好,在我被嘲笑时握紧烈斩。
>直到我发高烧无意识呢喃:“格瑞别去危险的地方……”
>他对着虚影伸手,宇宙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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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坚硬、带着硝烟与铁锈混合的独特气味——这是格瑞在凹凸大赛临时据点醒来时,鼻腔里惯常接收到的第一缕信息。狭小的空间,金属墙壁映着窗外那颗巨大紫月的幽光,勾勒出他利落的身影轮廓。他习惯性地坐起身,目光扫过空荡冰冷的房间,确认安全,准备迎接又一个在刀尖上行走的日子。
然而,今天,这片死寂的冰冷被硬生生撕裂了。
就在他简陋的金属床铺对面,那片本该空无一物的冰冷空气里,悬浮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影像?
那是一个少女的身影,朦胧、半透明,像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却又清晰得纤毫毕现。她侧躺着,蜷缩在……一团柔软的、印着粉色猫咪图案的被褥里?这画面与格瑞身处的金属、硝烟环境格格不入到荒谬的地步。她有着浓密如海藻般的黑色长发,此刻散乱地铺在枕头上,几缕发丝黏在睡得红扑扑的脸颊上。她的眼睛紧紧闭着,长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扇形阴影。被子只盖到肩头,露出同样印着猫咪图案的、看起来极其柔软的棉质睡衣。她似乎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悠长,在格瑞绝对安静的房间里,他甚至能“听”到那细微的、带着暖意的呼吸声,仿佛某种虚幻的回响直接作用于他的意识。
格瑞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烈斩无声无息地滑入手中,冰冷的刀柄触感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真实。他的紫瞳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那个虚幻的投影,大脑以超越光速的效率运转:幻术?大赛方新的监控手段?某种精神攻击的前兆?还是……针对他“诅咒之子”身份的秘密武器?他屏住呼吸,调动起全部元力感知,像一张无形的网,无声无息地笼罩过去,试图探测任何一丝能量波动、一丝精神链接的痕迹。
结果却如同石沉大海。
那投影周围干干净净,没有元力残留,没有精神干涉的波纹,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间扭曲。它就那样悬浮着,像一个被强行嵌入现实的异次元碎片,不合逻辑地存在着。格瑞的眉头锁紧,冰冷的警惕如同实质的铠甲覆盖全身。未知,意味着危险。这诡异的投影,是敌是友?目的何在?他维持着战斗姿态,时间在紧绷的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少女依旧睡得香甜,对另一个维度里那双充满戒备的紫色眼眸毫无察觉。
直到一声含糊、软糯,带着浓浓睡意的嘟囔,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据点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嗯……好困呐……” 投影中的少女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蓬松的猫咪枕头里蹭了蹭,声音像裹了蜜糖的,“6.01……呜……不行不行,不能再赖床了……” 她挣扎着,艰难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黑色长发滑落肩头,“赶紧起来洗漱!!”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毛绒拖鞋,身影晃动了一下,从格瑞的视野里“走”开了。仿佛她真的存在于某个平行的房间里,此刻正走向她的盥洗室。投影区域的景象也随之模糊、晃动,像是信号不良的旧电视屏幕。
格瑞握着烈斩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那声音……真实得可怕,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和细微的鼻音。不是精神攻击的幻听,不是机械的模拟。它直接穿透了空间的阻隔,清晰地敲打在他的耳膜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生命气息。他缓缓地、极其谨慎地垂下手中的烈斩,但全身的警戒并未松懈分毫。紫眸中的锐利探究并未退去,只是那层纯粹的杀意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困惑所取代。他向前挪了一步,无声无息,目光紧紧追随着那片光影晃动的区域。这到底是什么?她的存在,对他,对这个大赛,意味着什么?未知的谜团,此刻裹上了一层柔软却更令人不安的外衣。
***
少女的存在,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奇异窗口,每天准时在格瑞冰冷单调的世界里开启,又在他复杂的思绪中悄然关闭。他像一个沉默的影子,被迫成为了她日常生活的唯一窥视者。
清晨的“战争”总是雷打不动。她与被子搏斗的嘟囔声,冲进盥洗室时拖鞋啪嗒啪嗒的急促声响,构成了格瑞新一天开始的奇特背景音。她会在镜子前一边手忙脚乱地梳头,一边对着空气哀叹:“今天周二,数学晚自习唉……最讨厌数学了!我明明很认真的去学了,还学不会……” 那语气里的挫败感真实得几乎能触摸到。这时,格瑞会看到她微微鼓起脸颊,黑色眼眸里盛满了沮丧,像蒙上了一层薄雾。
而每当这时,一句更轻、带着点羞怯气息的低语总会紧随其后,像羽毛轻轻搔过格瑞的心尖:“要是要是格瑞在就好了……” 她的脸颊会泛起淡淡的粉红,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垂落的发梢,“他在的话……Σ(|||▽||| )哎呀,不行不行,心跳的好快,不能再想了!” 她会猛地甩甩头,仿佛要把那个让她脸红心跳的名字甩出去,然后深吸一口气,抓起书包冲出门去。
投影的场景也随之切换,映照出她称之为“临河三中”的陌生世界。格瑞看到她坐在明亮的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在她乌黑的发顶跳跃。她会对着摊开的课本愁眉苦脸,尤其是数学课,那些在格瑞看来如同孩童游戏的符号和公式,却让她咬紧了笔头,小巧的鼻尖都皱了起来。
“数学题好难啊,要是格瑞在的话……” 她托着腮,眼神放空,声音轻得像叹息,“算了吧?说到底也只是我的幻想(╥w╥`)。”
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刺,不经意间扎进了格瑞习惯性封闭的心防。他站在据点冰冷的阴影里,看着光影中她落寞的侧脸,握紧烈斩的手几不可察地松了又紧。幻想?对她而言,他只是一个存在于臆想中的符号吗?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悄然弥漫开来。
课间的她会展现出另一面。他会看到她脚步轻快地跑向教学楼后某个僻静的角落,从口袋里宝贝似的掏出一小袋东西,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柔:“好可怜的小猫咪,刚好身上带了猫条……咪咪,快来姐姐这里……” 几只毛色混杂的小猫会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亲昵地蹭着她的裤腿。她蹲在那里,黑发垂落,脸上是毫无防备的、纯粹温暖的笑意,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猫咪的背脊。格瑞的目光会不自觉地在她柔和的神情上停留片刻,那些紧绷的线条似乎也在无声中松弛了一丝。
傍晚,“我回来啦,今天也超级累的……” 伴随着这声拖长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宣告,她的投影会出现在一个堆满毛绒玩具和书籍的小房间里。一只圆滚滚的蓝猫会立刻迎上来,绕着她的脚踝打转,发出响亮的叫声。“摩卡(我养的蓝猫公的),你怎么总叫,累了吗?还是饿了?” 她会弯腰抱起那只叫摩卡的猫,脸颊蹭着它厚实的皮毛,一天的疲惫仿佛都在那温顺的咕噜声里溶解了。
而夜晚,当喧嚣沉寂,她独自伏案时,那些不经意流露的低语,才真正开始在格瑞心湖深处投下无法忽视的涟漪。
灯光下,她咬着笔杆,对着摊开的英语书唉声叹气:“又是自习课,为什么总是背不会英语单词啊?” 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即又像给自己打气般握紧小拳头,“没关系,没关系!把英语单词看作……看作解开守望星真相必不可少的古语!” 她用力点点头,眼睛亮了起来,仿佛真的找到了某种强大的动力,“好!现在就来背20个!!!”
“守望星……”
格瑞的呼吸在那一刻几乎停滞。冰冷的血液似乎瞬间冲向了四肢百骸,又猛地冻结。他猛地从倚靠的墙边站直身体,紫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骤然收缩,锐利如寒刃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光影中毫无所觉的少女身上。这两个字,像禁忌的咒语,从他深埋的、沾满血与灰烬的记忆坟墓中被硬生生掘出。她怎么会知道守望星?这绝不是巧合!这诡异的投影,难道真的与那些被埋葬的过去有关?是陷阱?是追猎者新的诱饵?
一股强烈的冲动攫住了他——质问,探究,甚至……毁灭这个知晓秘密的源头。烈斩似乎感应到主人翻腾的杀意与混乱,刀锋处凝结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然而,就在他凝聚元力的刹那,投影中的少女结束了背诵,合上了书本。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走向房间另一侧,嘴里嘟囔着:“11点多了,好晚了,洗个澡,赶紧睡觉啦……”
杀意如同撞上无形堤坝的潮水,硬生生被遏制。格瑞站在那里,像一尊骤然冷却的雕塑,只有紧握烈斩、指节发白的手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她毫无防备地走向浴室,身影在光影中晃动、模糊。那个名字,那个星球,从她口中说出时,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与沉重历史毫不相称的轻快。她显然不知道这两个字背后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它们对听到的人意味着什么。
“晚安,格瑞。”
临睡前,她总会对着空气轻轻道出这一句。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飘落在格瑞紧绷的心弦上,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将那翻腾的杀意和混乱的猜疑一点点抚平。她蜷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半张恬静的睡颜。
格瑞依旧伫立在冰冷的阴影里,紫眸深处风暴渐息,只余下深不见底的幽邃和挥之不去的困惑。守望星的谜团并未解开,反而因为这奇特的联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而那句每晚如约而至的“晚安”,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与这个谜团般的少女,绑得更紧。
***
格瑞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矛盾漩涡。理智的警钟从未停止轰鸣,警告他这投影背后潜藏的未知危险,尤其是它与“守望星”那诡异的联系,如同一根看不见的毒刺,时刻提醒着可能的阴谋。然而,另一个声音,一种近乎本能的牵引力,却让他无法移开目光。她的存在,像一扇强行凿开在他封闭世界上的窗,固执地透进光来,无论他愿不愿意。
他开始不自觉地调整自己的行动节奏。曾经,凹凸大赛的积分任务是他唯一的坐标,高效、精准、不留痕迹。现在,他会在激烈的战斗间隙,突然想起投影中的时间——她该放学了?会不会又对着数学题唉声叹气?这种分神是致命的奢侈,一次在寒冰湖对战魔兽时,他因刹那的闪念被冰棱擦伤了手臂。冰凉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紫眸中掠过一丝冰冷的懊恼,却又在下一次任务中,鬼使神差地提前几分钟返回据点,只为了确认那个光影是否准时亮起。
她的脆弱,尤其像磁石般吸引着他警惕下的某种东西。那天,投影清晰地映出临河三中教学楼走廊的一幕。几个衣着鲜艳的女生围着她,其中一个高挑的女孩抱着胳膊,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穿透了空间的隔膜:“哟,祁奥阳,又穿新裙子啦?啧啧,这腰身绷得……勇气可嘉啊!” 周围响起一阵压低却刺耳的哄笑。
格瑞看到光影中的她猛地低下头,长长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肩膀微微瑟缩。她紧紧攥着书包带子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没有反驳,只是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加快了脚步,几乎是逃跑般地穿过那群人。她的沉默和那瞬间流露出的受伤,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格瑞内心深处某个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角落。烈斩冰冷的刀柄在他手中发出细微的嗡鸣,一股冰冷的怒意毫无预兆地升腾而起,并非针对具体的敌人,而是针对那投射在光影里的、无形的恶意。他甚至下意识地向前一步,身体紧绷,仿佛要挡在她和那些嘲笑之间。然而,眼前只有冰冷的金属墙壁,嘲弄声和她的背影都消失在光影晃动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比面对任何强大敌人都更让他烦躁。
而她的坚韧,又时常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共鸣。深夜的书桌前,她对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抓耳挠腮,困得脑袋一点一点,像只啄米的小鸡。她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黑发,把脸埋在臂弯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呜……背不完……好累……” 就在格瑞以为她要放弃时,她又猛地抬起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倔强:“不行!祁奥阳!想想格瑞!想想守望星!这单词就是解开谜题的古语!背!二十个!现在!” 她抓起笔,像个准备冲锋的战士,眼神里燃着不服输的火苗。
格瑞靠在阴影里,看着光影中那个明明脆弱得不堪一击,却又一次次笨拙地、固执地挺直脊背的身影。那种在绝望中也要抓住一根稻草挣扎的劲头,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穿透了他心底沉积多年的冰层。他想起自己背负的沉重过去,在无光的深渊里独自跋涉的岁月。他习惯了沉默和孤绝,而此刻,竟在一个异次元少女身上看到了某种相似的、近乎悲壮的韧性。紫眸中的冰霜,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融化了一线。
他开始更仔细地“阅读”她。目光不再仅仅是警惕的审视,而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专注。他注意到她特别喜欢深红色,像凝固的血,又像燃烧的火。书桌上总放着一小瓶干枯的深红玫瑰花瓣,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甜香。她会小心翼翼地拈起一片,夹在厚重的课本里。他看到她抽屉深处藏着的锡纸包装,偶尔才会拿出来,掰下极小的一块巧克力,珍惜地放进嘴里,然后眯起眼睛,像只偷到腥的猫,脸上漾开纯粹的、满足的笑意。那笑容干净得不含一丝杂质,在凹凸大赛这个污浊的染缸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珍贵。
当投影的光影稳定地映照出她整洁的小卧室时,格瑞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滑向她靠墙的衣柜。柜门开着,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裙子。蕾丝花边的、棉布印花的、学院风的格纹百褶裙……颜色缤纷,样式各异。她有时会站在衣柜前,拿起一条裙子在身上比划,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但更多的时候,目光会落在镜中自己的腰身和腿,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腰侧,嘴唇轻轻抿起,最后总是默默地把裙子挂回去,挑一件最宽松舒适的衣服换上。
格瑞看着她眼神黯淡下去,手指捏着腰侧衣料的小动作,看着她最终默默挂回那些鲜艳裙子时微微塌下去的肩膀。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如同冰冷的藤蔓,缓慢而顽固地缠绕上他的心脏。不是怜悯,那太过浅薄。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钝痛的……共鸣。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那些被追猎、被唾弃、被冠以“诅咒之子”名号的日子里,在每一次冰冷的镜面反射中,看到那个被视为不祥与灾厄的自己。她的自卑,源于身体;他的,源于血脉。那沉重的阴影,是不同世界投下的相似烙印。
当那句“格瑞…好想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到伤害……”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在寂静的据点里响起时,格瑞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闭上了眼睛。少女的声音像温热的泉水,一点一点浸润着他坚硬如磐石的心防。那些冰冷的警惕,那些关于守望星和阴谋的猜疑,在这日复一日的、毫无杂质的关切面前,竟显得如此苍白而遥远。
她不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不知道他手上染了多少血,不知道他背负着怎样沉重的过去。她只是在她的世界里,用她最纯粹的心情,挂念着一个在她想象中存在的“格瑞”。
“创世神,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创世神的话,” 她跪坐在床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得像个信徒,“请保佑格瑞,让他不要受到伤害……让他……平安。”
光影中,少女合十祈祷的侧影被窗外的月光勾勒出一圈朦胧的银边。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近乎悲愿的力量,穿透了空间的壁垒,重重地敲在格瑞的心上。他猛地睁开眼,紫瞳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他从不信神,创世神于他,不过是冷漠宇宙的代名词,是灾难的旁观者。她的祈祷,在他听来,如同对着虚无的呐喊,带着一种令人心痛的徒劳感。
可正是这份徒劳的、纯粹的、毫无保留的关切,像一把无形的钥匙,终于撬开了他心底那道最厚重的闸门。一股汹涌的热流冲垮了理智筑起的堤坝。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碎裂又重组的声音。冰冷的据点里,空气似乎都凝滞了。格瑞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一只手,不是握向烈斩,而是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迟疑和……渴望,伸向那片悬浮的光影,伸向光影中少女合十祈祷的虚影。
指尖毫无意外地穿透了那片朦胧的光晕,没有触感,只有一片虚无的冰凉。
就在这一刻,那悬浮的、稳定的光影,毫无预兆地剧烈闪烁起来!光芒忽明忽灭,像接触不良的灯泡,发出滋滋的微弱电流声。投影中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少女的身影被拉扯成怪异的线条,她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只能捕捉到几个支离破碎的音节:“……格……瑞……别去……危……”
紧接着,光影猛地一暗,如同被掐断的电源,瞬间彻底消失了!据点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紫月冰冷的光线,映照着格瑞僵立在原地、伸向虚无的手。
***
投影消失了。
据点里只剩下冰冷的金属墙壁和窗外永恒不变的紫月幽光。那片曾悬浮着少女日常的光影区域,此刻空荡得令人心悸。格瑞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指尖残留着穿透虚无的冰凉触感。那最后剧烈闪烁的画面,扭曲变形的人影,断断续续的“格……瑞……别去……危……”像一道狰狞的裂痕,深深烙在他的意识里。
时间失去了意义。格瑞维持着那个姿势,如同一尊被冰封的雕像。紫眸深处,风暴在无声地酝酿、旋转。最初的几秒是纯粹的、冻结般的空白,紧接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不是面对强敌时的紧张,而是一种更深沉、更黑暗的、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的失去感。他习惯了失去,习惯了在失去中变得更强硬、更冰冷。但这一次,失去的是一片闯入他死寂世界的、带着玫瑰香气和猫咪图案的光。这感觉陌生而尖锐,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别去……危……” 那破碎的音节在他脑中反复回响。危险?她看到了什么?还是预感到了什么?她那边出事了?是因为她提到了“危险”?还是……与他有关?无数可怕的猜测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格瑞?格瑞!”
据点沉重的金属门被大大咧咧地推开,金灿烂的金发和活力四射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他身后跟着一脸玩味笑容的凯莉和抱着厚重法典的安莉洁。
“哇!格瑞你杵在这儿干嘛?摆造型啊?”金大大咧咧地跑进来,好奇地左看右看,“咦?今天那个‘看不见的访客’呢?” 他已经习惯了格瑞据点里那个虽然看不见但格瑞明显在“关注”的“东西”,还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
凯莉敏锐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格瑞的异常。他依旧保持着那个伸手的姿势,指尖微微颤抖,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下颚线绷紧如刀锋,那双总是冰冷锐利的紫眸里,此刻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恐慌和……痛苦?这绝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格瑞。
“喂,”凯莉抱着月刃,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这副表情……怎么,你的‘小秘密’终于卷款潜逃了?”
格瑞像是被她的声音惊醒,猛地收回了手,五指紧握成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他强迫自己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压下眼底翻腾的情绪,试图恢复平日的冰冷面具。然而,那层冰壳刚刚遭受了巨大的冲击,布满了裂痕。
“没……事。”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他自己都陌生的艰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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