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北极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章 无声投影二,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性感北极贝,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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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进凹凸大赛时,带着治愈铃铛和赤红长剑。
>格瑞发现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五年前那个为他祈祷的投影少女。
>“圣光织愈?”他看着我治疗他人,“原来那些光……是你。”
>我躲着他走,他却总在受伤后精准堵住我:“祁奥阳,包扎。”
>直到我被围猎重伤,他撕裂空间降临,徒手捏碎敌人心脏。
>“她若有事,”烈斩指向所有人,“你们陪葬。”
>后来他找到我穿越前的日记,满页都是“格瑞”。
>银发青年单膝跪地,将染血铃铛系回我手腕:
>“这次换我向你祈祷,祁奥阳,留在我存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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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甬道弥漫着能量过载后的焦糊味,浓得化不开,混杂着某种铁锈般的、新鲜血液的腥甜气息。格瑞背靠着冰冷刺骨的合金墙壁,烈斩斜倚在身侧,巨大刀锋上凝结的暗红血珠正缓缓滑落,在布满刮痕的地面砸开一小朵一小朵狰狞的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那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火辣辣的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神经末梢。汗水浸透了他银色的发梢,黏在苍白失血的额角,更添几分狼狈的煞气。他需要处理伤口,越快越好,但大赛的医疗区远在三个区域之外,而这片区域刚刚经历了一场针对他的围猎,空气中还残留着未散的杀意。
他撕开左臂早已破损的衣袖,露出下方皮肉翻卷、深可见骨的创口。伤口边缘泛着不祥的墨绿色,对手武器上的麻痹毒素正顽强地侵蚀着肌肉组织。他从腰间摸出最后一点应急止血凝胶,动作因为疼痛而有些滞涩。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能量波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蓦地穿透了甬道内沉闷压抑的空气,精准地撞入他高度警觉的感知范围。
不是攻击性元力的狂暴,也不是陷阱的阴冷诡谲。那是一种……温润的、带着奇异生命韵律的暖意。像初春第一缕穿透寒冰的阳光,带着冰雪消融的清新气息;又像静谧深夜悄然绽放的昙花,无声地弥散开安抚人心的芬芳。
格瑞涂抹凝胶的手指骤然顿住。
这感觉……!
一种近乎荒谬的熟悉感如同电流般窜过他的脊髓!五个月前,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投影少女,那个在遥远的、安全的另一个世界里,会抱着蓝猫小声祈祷“创世神保佑格瑞别受伤”的祁奥阳……她每一次投影出现时,都伴随着一丝极其相似、但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的温暖气息!他曾以为是错觉,是过于渴望而产生的幻听幻觉!
难道……
心脏在胸腔里猛地撞击了一下,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近乎失控的力度。格瑞猛地抬起头,锐利如鹰隼的紫瞳瞬间锁定能量波动传来的方向——甬道深处,一个不起眼的t字形岔口。
他没有任何犹豫,甚至忽略了肋下伤口因剧烈动作而传来的撕裂般剧痛。烈斩被他反手插回背后的磁吸装置,高大的身影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悄无声息却又迅疾无比地朝着那个方向潜行而去。脚步落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只有空气中留下被瞬间破开的、微弱的能量涟漪。
甬道尽头的光线似乎亮了一些。格瑞将自己完美地融入一片巨大管道投下的阴影里,屏住呼吸,紫罗兰色的瞳孔如同最精密的镜头,无声地调整焦距,将岔口另一侧的场景清晰地纳入眼底。
那是一个相对开阔的小型中转平台。角落里,一个穿着崭新大赛制服的少女正半跪在地。她背对着格瑞的方向,乌黑的长发如同上好的绸缎,柔顺地垂落下来,发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面前躺着一个受伤的参赛者,那人胸腹处有一道狰狞的能量灼伤,皮肉焦黑,正痛苦地呻吟着。
少女的右手微微抬起。在她纤细白皙的掌心上方寸许,悬浮着一枚约莫鸽卵大小的铃铛。铃铛通体莹白,温润如玉,并非金属,更像是由某种纯粹的光凝聚而成。此刻,这枚白玉铃铛正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白色光晕,光晕如同有生命的雾气,丝丝缕缕地向下流淌,温柔地包裹住伤者焦黑的创面。
格瑞的瞳孔在看清那枚铃铛的瞬间,骤然缩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忘记了跳动!
是她!真的是她!
那枚铃铛散发出的温暖光芒,那温润如玉的质感,那如同生命呼吸般的光晕韵律……与他记忆中那个投影出现时,几乎完全一致!只是此刻更加强烈,更加清晰!不再是隔着遥远时空的模糊感应!
他看到少女专注的侧脸轮廓。白皙的皮肤,挺翘的鼻尖,浓密的长睫低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黑色的眼眸清澈见底,此刻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伤者的伤口,眉心微蹙,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阳光(或是某种模拟光源)从上方穹顶的缝隙洒落,恰好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像一尊误入血腥战场的圣洁雕塑。
“圣光……织愈……” 格瑞无声地翕动嘴唇,念出了这个在元力技能图谱上曾惊鸿一瞥的名字。原来如此。原来那些曾被他归为幻觉的温暖气息,根源在此。原来她并非虚幻,而是真实地踏入了这个地狱般的赛场!带着这足以驱散阴霾的治愈之力!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伤者似乎因为痛苦而抽搐了一下,手臂无意识地挥动,眼看就要碰到少女悬在空中的、控制着铃铛的右手手腕!
格瑞的呼吸瞬间停滞!身体比思维更快!他藏在阴影中的右手下意识地抬起,指尖绷紧,一股冰冷的元力几乎要破体而出!
然而,少女的反应比他预想的更快、更凌厉!
只见她左手如同幻影般探出,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一道黑红色的厉芒凭空闪现!那是一柄造型古朴却透着一股凶戾煞气的长剑!剑身通体暗沉如凝固的血液,剑脊上却流淌着熔岩般的赤红纹路,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高温与锋锐!
“赤狱裁罪!”格瑞的紫瞳深处掠过一丝真正的惊异。双生元力?治愈与强攻的极致对立,竟完美地共存于同一个载体?
“嗤!”
黑红长剑精准无比地格开伤者胡乱挥舞的手臂,剑锋距离对方的皮肤仅差分毫!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少女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刃,与她操控白玉铃铛时的温柔专注判若两人。但仅仅一瞬,那凌厉便如潮水般退去。她收回长剑,那柄名为“赤狱裁罪”的凶器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黑红光流,消失不见。她重新专注于掌心的白玉铃铛,温润的白光再次亮起,继续修复着伤者的创口,仿佛刚才那电光火石般的拔剑威慑从未发生。
格瑞缓缓放下了几乎要抬起的手,指尖凝聚的冰冷元力悄然散去。他依旧隐在阴影里,目光却如同最坚韧的蛛丝,牢牢地黏在那个半跪着的、黑发少女身上。心脏在胸腔里以一种陌生而剧烈的节奏撞击着,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灼热的回响。
是她。祁奥阳。那个曾在虚无中为他祈祷的少女,那个会为流浪猫心疼、为数学题烦恼、抱着蓝猫说想他的女孩。她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影。她就在这里。带着她的圣光与赤狱,带着她温柔外表下潜藏的锋芒,真实地踏入了他的世界。
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深潭的陨石,在他冰封的心湖深处,掀起了滔天巨浪。五个月无声积累的注视、悸动、渴望,在这一刻找到了真实的落点,瞬间化为汹涌的洪流,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扶起那个经过初步治疗的伤者,低声嘱咐了几句。看着她收起白玉铃铛(“圣光织愈”化作一道柔光没入她手腕),动作间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生涩,显然对大赛的残酷规则还缺乏深刻的认知。看着她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选择了一条相对僻静的通道,快步离开,黑发在身后划出一道略显仓促的弧线。
格瑞没有立刻跟上去。他依旧隐在阴影中,肋下的伤口因为刚才瞬间的紧张和情绪的剧烈波动,此刻正传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他缓缓抬起手,指腹用力按压在伤口边缘,试图用更强烈的痛楚来压制心底那翻江倒海、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滚烫情绪。
紫罗兰色的瞳孔深处,冰封的湖面早已碎裂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灼热的、翻涌着惊涛骇浪的深紫色海洋。那海洋的中心,清晰地倒映着少女转身离去时,那纤细却挺直的背影。
找到你了。祁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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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的积分榜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每一分的变动都伴随着血与火的争夺。格瑞刚刚结束了一场与排名第七的“重力操纵者”霍金斯的恶战。烈斩的刀锋劈开了对方扭曲的重力场,却也付出了代价——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斜贯他的右肩胛,鲜血浸透了深色的战斗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他拒绝了医疗机器人的程序化处理,那些冰冷的金属臂和标准化的药剂无法完全祛除高阶元力造成的侵蚀性创伤。他需要一个真正有效的治疗。
目标清晰而唯一。
他行走在通往低积分选手聚集区域的金属通道中,脚步沉稳,但失血带来的眩晕感正不断侵袭着他的意识。空气中弥漫着劣质营养膏和汗液混合的酸腐气味,与高积分区域的硝烟味截然不同。他强大的元力感知如同无形的雷达,精准地扫描着这片区域的每一个角落,过滤掉那些混乱、虚弱或充满恶意的能量波动,寻找着那一抹独特的、温润如玉的生命暖意。
如同黑暗中的灯塔,那熟悉的、带着治愈韵律的温暖能量波动再次清晰地被他捕捉到。在左前方,一个堆满废弃能量箱的狭窄死角里。
格瑞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转过堆积如山的废弃箱体,他看到了预想中的画面。
祁奥阳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她面前是一只后腿被某种尖锐金属片刺穿、正瑟瑟发抖的机械侦察蜂(大赛用于监控的低级造物,通常无人理会)。她手腕上的白玉铃铛——“圣光织愈”——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丝丝缕缕的白色光丝如同有生命的触须,小心翼翼地缠绕包裹住侦察蜂受损的金属关节和断裂的能量管线,进行着缓慢而精密的修复。她低着头,乌黑的发丝垂落,遮住了部分侧脸,只能看到她微微抿起的嘴唇和专注的眼神。
“嗡……” 侦察蜂受损的发声器发出断续的、意义不明的低鸣。
祁奥阳似乎被这声音触动,她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碰了碰侦察蜂冰冷的金属外壳,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温柔:“别怕,马上就好了……虽然你可能听不懂……”
格瑞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片浓重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她和那只小小的机械蜂。他没有刻意收敛气息,那种历经无数杀戮沉淀下来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威压,自然而然地在狭窄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祁奥阳的身体猛地一僵!指尖触碰侦察蜂的动作瞬间停滞。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几乎是弹跳般地转过身,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废弃箱体上,发出一声闷响。那双清澈的黑色眼眸瞬间瞪圆,写满了猝不及防的惊骇和一种小动物般的警惕,死死地盯住突然出现的、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银发青年。
“格……格瑞?!”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尾音几乎变了调。握着白玉铃铛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另一只手则本能地按在了腰间——那是她召唤“赤狱裁罪”的位置。
格瑞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她惊惶的脸,掠过她紧握铃铛的手,最后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失血带来的苍白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冰冷倦意。右肩胛的伤口因为刚才她撞上箱体的震动,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鲜血渗出得更多了,在深色的衣料上晕开更深的暗色。
他没有回答她的惊问,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种低阶区域。他只是向前迈了一小步,缩短了两人之间那本就不远的距离。阴影更加浓重地覆盖下来,将她完全笼罩。
祁奥阳的身体绷紧到了极致,呼吸都屏住了,黑眸中充满了戒备和不知所措。她看着格瑞抬起没受伤的左手,随意地、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指了指自己右肩胛下方那片被鲜血浸透的衣料。他的动作牵动了伤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战斗后的沙哑和失血过多的虚弱感,却如同冰凌碎裂般清晰,不容置疑地砸落在狭窄的空间里:
“祁奥阳。”
他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包扎。”
祁奥阳的眼睛在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难以置信地睁得更大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大赛第二的格瑞,这个传说中冷漠孤高、生人勿近的冰山,竟然知道她的名字?!还直接命令她……包扎?!
震惊、疑惑、一丝荒谬感,还有对眼前这个浑身浴血、压迫感极强的男人的本能畏惧,在她脸上交织变幻。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再次抵上冰冷的金属箱体,退无可退。握着“圣光织愈”的手心沁出了冷汗。
格瑞没有催促,也没有再靠近。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紫罗兰色的瞳孔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冰,清晰地映出她惊惶失措的模样。右肩胛的伤口还在持续地传来刺痛和失血的眩晕感,但他强大的意志力让他维持着表面的绝对平静。他在等。等她克服恐惧,等她做出选择。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那只被初步修复的机械侦察蜂,发出断断续续的、微弱的“嗡嗡”声。
几秒钟的僵持,对祁奥阳来说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她看着格瑞肩头那片刺目的暗红,看着他那张苍白却依旧俊美得惊心动魄、此刻却因失血而略显脆弱的侧脸,一种奇异的情绪压过了恐惧。五个月投影时期的习惯性依赖,对他强大印象的根深蒂固,以及“圣光织愈”本身对伤者的天然牵引力,最终占据了上风。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紧握铃铛的手指缓缓松开,柔和的白色光晕再次亮起,驱散了一部分格瑞带来的冰冷阴影。她避开格瑞深邃得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请…请您坐下…太高了…我够不到…”
格瑞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依言缓缓地屈膝,背靠着另一堆相对稳固的废弃箱体,坐了下来。即使坐着,他依旧比祁奥阳高出许多,但那迫人的高度差总算减少了一些。
祁奥阳小心翼翼地靠近。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如同冰雪般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跳如鼓。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肩胛那片狰狞的伤口上。深可见骨,皮肉翻卷,边缘残留着霍金斯重力元力特有的、如同被巨力撕扯过的扭曲痕迹,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茬。伤口周围的血肉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紫黑色,那是重力侵蚀的表现。
她屏住呼吸,催动元力。掌心的白玉铃铛光芒大盛,比刚才修复机械蜂时强烈了数倍不止!温润的白光如同实质的水流,带着强大的生命气息,温柔地覆盖上那可怕的创口。
“嗯……” 当白光触及伤口的瞬间,格瑞的喉咙里溢出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哼。身体猛地绷紧,肌肉贲张!那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截然相反的感受——如同久旱龟裂的土地骤然迎来甘霖的浸润!那温润的白光带着不可思议的净化与修复之力,所过之处,霍金斯残留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重力侵蚀能量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融瓦解!伤口边缘被撕裂、被扭曲的组织,在强大生命能量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弥合、再生!
剧烈的、近乎酥麻的舒适感如同电流般冲刷着格瑞疲惫不堪的神经和饱受摧残的身体。他紧咬的牙关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绷紧的身体也一点点松弛,靠在冰冷的箱体上。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被一股奇异的暖流驱散,精神上的疲惫仿佛也被这温柔的白光抚平。
他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少女身上。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伤口,黑发有几缕滑落下来,拂过她光洁的额头和专注的侧脸。鼻尖因为紧张而沁出细小的汗珠,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她的手指悬停在伤口上方,引导着白光,动作有些生疏,却异常认真,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那温润的白光不仅照亮了狰狞的伤口,也柔和了她略显圆润的、此刻因专注而显得格外动人的脸庞轮廓。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到近乎贪婪的占有欲,混合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满足感,如同汹涌的暗流,在格瑞心底疯狂奔涌。他看着她纤细的脖颈,看着她微微抿起的、泛着健康色泽的唇瓣,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想要触碰。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烧毁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几乎在念头升起的同时,格瑞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已经抬了起来。带着薄茧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极其自然地、轻轻地拂开了垂落在她额前、遮挡了视线的那几缕柔软黑发。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温热的、细腻的肌肤。
“!”
祁奥阳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般猛地一颤!正在引导白光的手指瞬间僵住!她惊愕地抬起头,那双清澈的黑眸瞬间撞进格瑞深邃的紫瞳里!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祁奥阳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一层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根。黑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浓浓的羞赧,仿佛受惊的小鹿,随时可能夺路而逃。
格瑞的手指还停留在她额前,指尖残留着她肌肤的细腻触感,如同上好的暖玉。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慌乱和羞怯,那抹绯红如同最艳丽的玫瑰,瞬间点燃了他眼底深藏的火焰。
他没有收回手,也没有解释。紫罗兰色的瞳孔深处,那层万年不化的寒冰早已消融殆尽,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毫不掩饰的深沉注视。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牢牢地锁定了她,无声地宣告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
祁奥阳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背后冰冷的箱体挡住退路。她想移开视线,却仿佛被那双深邃的紫眸吸住,动弹不得。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几乎要震碎她的鼓膜。
“……伤…伤口…还没好…” 她语无伦次地小声嗫嚅,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暧昧,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目光却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垂下,重新落回他的伤口上,仿佛那里是她唯一的救赎。只是那引导白光的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格瑞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却足以让那张冷峻的面容瞬间褪去所有冰寒,染上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温柔的意味。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收回了拂开她发丝的手,重新靠回箱体上,微微合上眼睑,仿佛在享受这难得的、被温暖白光包裹的宁静时刻。
只有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和眼底深处未曾消散的灼热光芒,无声地诉说着他此刻汹涌的心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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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狱裁罪”的黑红剑锋撕裂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险之又险地格开一柄淬毒的匕首!祁奥阳借力向后急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一阵翻腾。汗水浸透了她的额发,黏在苍白失血的脸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地冒着血,麻痹感顺着伤口迅速蔓延,让她握剑的手都有些不稳。
三个参赛者呈品字形将她围堵在死胡同里,脸上挂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容。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手里拎着一把嗡嗡作响的链锯刀。
“小美人儿,别挣扎了!乖乖交出积分和你的治疗能力,说不定哥哥们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刀疤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尤其在看到她因受伤和喘息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时,更是毫不掩饰其中的淫邪。
“就是!这治愈能力可是宝贝!抓活的献给鬼天盟,我们哥几个就发了!” 另一个瘦高个阴恻恻地附和,手中的毒匕首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祁奥阳紧咬着下唇,黑眸中燃烧着屈辱和愤怒的火焰,但更多的是一种孤立无援的绝望。她右手紧握着“赤狱裁罪”,剑身的赤红纹路因为主人的愤怒而明灭不定,散发出灼热的高温。左手手腕上的白玉铃铛——“圣光织愈”——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试图压制左臂伤口的毒素和流血,但杯水车薪。她的元力在刚才的追逐和战斗中已经消耗了大半。
“做梦!” 她嘶哑地低吼,试图再次催动元力,但毒素带来的麻痹感和失血的眩晕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啧,敬酒不吃吃罚酒!” 刀疤脸失去了耐心,狞笑一声,“废了她!留口气就行!” 他手中的链锯刀爆发出刺耳的嗡鸣,带着撕裂一切的恐怖气势,当头劈下!另外两人也同时发动了攻击,毒匕首和能量飞弹封死了她所有闪避的空间!
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祁奥阳瞳孔紧缩,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下意识地闭上眼,脑海中最后闪过的,竟然是格瑞那双深邃的、冰冷的紫瞳……还有他拂开她发丝时,指尖那灼热的温度……
就在链锯刀冰冷的锯齿即将触及她额前发丝的千钧一发之际!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万吨炸药在密闭空间内引爆!
祁奥阳正前方,那片坚硬的合金墙壁,不是被轰开,而是如同脆弱的纸张般,被一股无法想象的、纯粹暴戾到极致的力量,硬生生地、从内部撕裂开来!
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呈现出蛛网般的恐怖裂痕!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失控的巨蟒,在裂口处疯狂肆虐、尖啸!无数扭曲的光影碎片和金属碎块被瞬间卷入,又被碾成齑粉!
一只骨节分明、却覆盖着一层实质化冰蓝色元力、如同神只之手般的手掌,从那片破碎的空间裂口之中,悍然探出!
那只手,带着碾碎星辰般的恐怖威压,无视了空间乱流的撕扯,无视了物理法则的束缚,精准无比地、如同铁钳般,一把抓住了刀疤脸握着链锯刀、正要劈下的手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刀疤脸脸上的狞笑瞬间僵死,化为极致的、无法理解的恐惧!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头被瞬间捏成粉末的恐怖碎裂声,清晰无比地炸响在死寂的空气中!
链锯刀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刺耳的嗡鸣戛然而止。刀疤脸那粗壮的手腕,连同半截小臂,在那只冰蓝色的巨手中,如同被万吨水压机碾过的烂泥,瞬间化为了一团模糊的血肉骨渣!鲜血和碎肉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溅射在周围冰冷的墙壁和地面上,也溅了祁奥阳一脸温热腥咸的液体!
“呃……啊……!!!” 刀疤脸直到此刻才爆发出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惨嚎!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让他整张脸扭曲变形!
这仅仅是开始!
那只捏碎了他手腕的冰蓝巨手并未停止!它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索命之爪,带着冻结灵魂的森然杀意,五指箕张,瞬间覆盖了刀疤脸因剧痛和恐惧而大张的、发出惨嚎的嘴巴!
“噗——!”
更加沉闷、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响起!刀疤脸的整个头颅,在那只巨手下,如同被捏爆的西瓜!红的、白的、碎裂的骨茬……混合着喷射状炸开!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如同破麻袋般轰然倒地,温热的血液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空间被撕裂,到刀疤脸被捏碎头颅,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剩下的瘦高个和另一个矮胖参赛者,脸上的残忍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呆滞!他们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同伴瞬间变成一具无头尸体,大脑一片空白!连逃跑的本能都丧失了!
狂暴的空间乱流中,一个身影如同撕裂地狱的魔神,缓缓踏出。
银色的发丝在肆虐的空间风暴中狂舞,如同燃烧的冰冷火焰。深紫色的战斗服上沾染着斑驳的血迹和灰尘,却无损他此刻散发出的、足以冻结时空的恐怖威压。烈斩并未出鞘,只是被他随意地拖在身侧,但那无形的煞气却比任何出鞘的神兵都要令人胆寒!
格瑞!
他那双标志性的紫罗兰色瞳孔,此刻不再是深邃的寒潭,而是燃烧着两簇幽暗冰冷的、足以焚毁星辰的地狱之火!那火焰的中心,清晰地倒映着靠在墙角、浑身浴血、左臂伤口狰狞、脸上还溅着温热血液、正呆呆看着他的祁奥阳!
当他的目光触及她苍白失血的脸颊、她左臂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眼中残留的惊骇和绝望时,那幽暗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更加狂暴、更加纯粹的毁灭气息,如同积蓄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他缓缓抬起手。那只刚刚捏碎了刀疤脸头颅、还残留着红白血迹的冰蓝巨手并未散去,反而变得更加凝实、更加巨大!恐怖的寒气弥漫开来,空气都发出被冻结的咔咔声!
他看都没看那两个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失禁的幸存者。烈斩的刀锋,带着无匹的锋锐和冻结万物的寒意,随意地抬起,指向他们,也指向这片空间之外,所有可能存在的、觊觎的视线。
冰冷到极致、也暴戾到极致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地狱,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被这恐怖威压笼罩的生灵灵魂深处:
“她若有事,”
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万载玄冰和星辰碎片,砸落下来,带着碾碎一切的毁灭意志。
“你们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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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分配给格瑞的临时休息点,门禁系统发出轻微的解锁声。格瑞抱着怀中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少女,侧身进入。门在他身后无声滑拢,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窥探。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交错的呼吸声,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格瑞动作极其轻柔地将祁奥阳放在那张唯一的硬板床上,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左臂那道被毒匕首划开的伤口虽然经过他紧急的元力压制,不再大量流血,但翻卷的皮肉边缘依旧残留着墨绿色的毒素,触目惊心。她的眉心即使在昏迷中,也紧紧蹙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格瑞单膝跪在床边,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她左臂破损的衣袖,露出下方狰狞的伤口。白玉铃铛“圣光织愈”被她紧握在完好的右手中,即使昏迷也未曾松开。
他伸出手,指尖萦绕起一丝精纯的冰蓝色元力,如同最灵巧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入伤口边缘,开始剔除那些被毒素污染、坏死的组织。动作快、准、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利落,却又在每一次触及她完好的皮肉时,展现出不可思议的轻柔。
剧痛让祁奥阳在昏迷中也发出一声痛苦的嘤咛,身体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格瑞的动作瞬间停滞。他抬起眼,紫罗兰色的瞳孔落在她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小脸上,眸色沉了又沉。一股冰冷的怒意再次在心底翻腾,是针对那些伤害她的人,也是针对让她陷入痛苦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戾气,指尖的元力变得更加柔和,剔除了最后一点坏死组织后,他握住了她紧攥着白玉铃铛的右手。
她的手指冰凉。格瑞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她冰凉的手,引导着她体内残存的元力,注入那枚温润的白玉铃铛。
“嗡……”
柔和的白色光晕再次亮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纯粹!温暖的生命气息如同涓涓细流,在格瑞的引导下,温柔地包裹住祁奥阳左臂狰狞的创口。白光所过之处,残留的毒素如同冰雪消融,翻卷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弥合、再生,新生的肉芽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
祁奥阳紧蹙的眉头在温暖白光的抚慰下,终于缓缓舒展开来。她发出一声如同小猫般满足的嘤咛,无意识地朝着温暖源——格瑞的方向,微微侧了侧头,脸颊几乎要贴上他依旧包裹着她右手的手背。
格瑞的身体有极其细微的一僵。少女温热的、带着淡淡甜香的气息拂过他手背的皮肤,像羽毛轻轻搔刮。他低头看着她安稳下来的睡颜,苍白的小脸在柔和白光的映照下,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与纯净。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在眼下投下小小的阴影,鼻尖小巧挺翘,唇瓣因为失血而显得颜色浅淡,微微张着,呼吸均匀。
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的悸动感,混合着失而复得的巨大后怕和一种近乎窒息的怜惜,如同汹涌的熔岩,猛地冲垮了格瑞心中最后一道名为“克制”的堤防。冰冷的紫瞳深处,翻涌起惊涛骇浪,那深沉的、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再也无法隐藏。
他缓缓低下头。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银色的发丝垂落下来,扫过祁奥阳的额角。
一个极其轻柔的、带着凉意却无比珍视的吻,如同飘落的雪花,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唇瓣触碰肌肤的瞬间,祁奥阳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仿佛沉睡的蝴蝶感受到了春风的召唤。
格瑞没有立刻离开。他的唇停留在她的额头上方寸许,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下颌。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她身上那独特的、混合着阳光、玫瑰(她身上似乎总有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和一丝淡淡血腥的气息,彻底刻入肺腑。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紫罗兰色的瞳孔里,所有的风暴都已平息,只剩下一种近乎偏执的、深不见底的占有和守护。他伸出手,极其轻柔地,将她散落在脸颊边的几缕黑发拢到耳后,指尖不可避免地再次触碰到她细腻温热的肌肤。
这一次,他的动作自然了许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
“祁奥阳,” 他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和一种近乎承诺的沉重,“不会再让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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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的喧嚣如同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格瑞刚刚处理掉几个试图在他休整区域附近窥探的杂鱼,烈斩的刀锋甚至没有出鞘,仅仅依靠元力外放形成的冰冷气场就足以震慑宵小。他回到分配给自己的那个简陋休息点,推开门。
祁奥阳正坐在床边,小口小口地吃着大赛提供的、味道寡淡的能量营养膏。她左臂的伤口在“圣光织愈”和他元力的双重作用下,已经愈合了大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红色印记。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抬起头,看到是格瑞,黑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感激,有后怕,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面对他时的拘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避。
“醒了?”格瑞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窥探。高大的身影让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
“嗯……”祁奥阳低低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营养膏包装袋,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她低下头,避开格瑞深邃的目光,“谢…谢谢你救了我…”
格瑞没有回应她的道谢。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染着大片暗褐色干涸血迹的、属于大赛统一发放的白色基础款战斗服上。那刺目的暗红,像一根针,扎在他眼底。
他走到床边那个唯一的置物架前,打开一个他从不多用的下层储物格。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一套……崭新的、明显不属于大赛制式的衣物。
祁奥阳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那是一条裙子。
一条设计简洁却处处透着精致的连衣裙。主色调是她最喜欢的、如同初绽玫瑰般的柔粉色。轻盈的雪纺面料,领口和袖口缀着细腻的蕾丝花边,裙摆是层层叠叠的、如同花瓣般的褶皱设计,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丝绒细带。在裙子旁边,还放着一双小巧的白色软底皮鞋,鞋面上点缀着两颗小小的珍珠。
这显然不是能在凹凸大赛这种地方轻易获取的东西。更像是……来自某个和平安宁世界的、少女的日常穿着。
祁奥阳的眼睛瞬间睁大了,黑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这裙子……这颜色……这风格……完全就是她会喜欢的类型!甚至比她衣柜里的一些还要精致!格瑞……他怎么会……?!
“换上。”格瑞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震惊。他已经将那套粉色连衣裙和那双小皮鞋拿了出来,递到她面前。动作自然得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祁奥阳看着递到眼前的裙子,再看看格瑞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却不容置疑的冷峻脸庞,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一路红到了耳根。她慌乱地摆手,声音因为紧张而结结巴巴:“不…不用了!我…我这个…洗洗还能穿……”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战斗服。
格瑞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没有收回手,只是紫罗兰色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她,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后面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脏了。”他简单地吐出两个字,目光扫过她衣服上那片刺目的暗红血迹,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换上。”
祁奥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像被架在火上烤。她看着那条漂亮的粉色裙子,心里挣扎得要命。一方面,她确实不想再穿着这件沾满自己(和敌人)血迹的衣服。另一方面,在格瑞面前换衣服?这个念头让她羞窘得几乎要原地蒸发!而且……他特意准备的裙子……这太……太奇怪了!
格瑞似乎看穿了她的窘迫。他没有催促,只是将裙子和鞋子放在她身边的床沿上,然后转过身,走到房间另一头,背对着她,面朝着冰冷的金属墙壁。高大的背影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为她隔开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我…我不看。” 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硬?似乎对这种“保证”也感到有些别扭。
祁奥阳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手边柔软漂亮的裙子,咬了咬下唇。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又微妙的气氛。最终,对干净衣服的渴望和对格瑞那莫名威压的服从感占了上风。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飞快地抓起那套衣服,声音细若蚊呐,几乎带着哭腔:
“你…你不许转过来!”
“嗯。” 格瑞的回应简单干脆。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极其快速又带着慌乱紧张的衣物摩擦声。格瑞背对着她,面朝着冰冷的金属墙壁,紫罗兰色的瞳孔深处,却并非一片平静。他能清晰地听到她因为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能想象到她手忙脚乱解开染血战斗服纽扣的样子,能感觉到她小心翼翼褪下衣物时带起的微弱气流……这些细微的感知,如同最轻柔的羽毛,不断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一种陌生的、滚烫的燥意不受控制地升腾起来。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墙壁上一道细微的刮痕上,试图用绝对的意志力压制住想要回头的冲动。紧握的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时间仿佛被拉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终于,身后的窸窣声停止了。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长长的呼气声。
“好…好了……” 祁奥阳的声音依旧很小,带着浓浓的羞赧。
格瑞缓缓转过身。
目光触及她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滞了半拍。
柔和的粉色衬得她苍白的脸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如同初春枝头沾染了露珠的樱花。轻盈的雪纺裙摆垂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略显圆润却玲珑有致的腰身曲线。纤细的锁骨在蕾丝花边领口下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更添几分娇柔。她低着头,双手有些无措地绞着腰间的丝绒系带,从格瑞的角度,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尖和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长睫毛。
她站在那里,像一株误入钢铁丛林的、含苞待放的粉色玫瑰。与这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凹凸大赛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点亮了这片冰冷的空间。
格瑞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久到祁奥阳几乎要被他看得落荒而逃。那深邃的紫瞳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惊艳、满足、一种近乎贪婪的占有欲,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很……”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那个“好”字在喉咙里滚动了一下,终究没能顺畅地说出来。他不太习惯这种直白的赞美。
祁奥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红得像要滴血,只想赶紧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她慌乱地低下头,目光扫过自己换下来的、那件染血的旧战斗服,下意识地就想弯腰去捡,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别动。”
格瑞的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他几步上前,动作快得祁奥阳都没反应过来。他弯下腰,极其自然地、用两根手指捻起那件沾满血迹、皱巴巴的战斗服,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秽物。然后,在祁奥阳愕然的目光注视下,他径直走到房间角落那个处理废弃物的金属回收口前。
“滴——识别为可回收织物,处理中。”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格瑞面无表情地将那件染血的战斗服丢了进去。
“嗤——” 一声轻响,伴随着高温熔解的微光闪过。那件承载了她恐惧、痛苦和狼狈记忆的衣服,瞬间化为了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祁奥阳呆呆地看着那个回收口,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崭新柔软的粉色裙子,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随着那件旧衣的焚毁,那些不堪回首的噩梦也被格瑞以这种近乎霸道的方式,强行抹去。
格瑞做完这一切,转过身,重新看向她。他的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那双白色小皮鞋还放在床边。他走过去,拿起鞋子,然后在她面前,单膝点地,蹲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祁奥阳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大赛第二的格瑞……蹲在她面前?!
格瑞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拿起一只鞋子,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奇异地透着一丝生涩的温柔,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带着薄茧的指腹触碰到她脚踝处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清晰的、如同电流般的战栗感!祁奥阳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缩回脚,却被格瑞稳稳地握住。
“别动。”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她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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