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镇北王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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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阖上,陷入深沉的昏睡。这一次,呼吸虽然依旧微弱,却平稳了许多,脸上那层笼罩的死灰之气,正在被一丝极其微弱的生机悄然取代。
“父王睡着了。” 秦烈轻轻地将父亲的手放回锦被中,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他直起身,抹去脸上的泪痕,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所有的软弱和悲伤瞬间被冰封,取而代之的是磐石般的坚毅和深不见底的寒潭。
“福伯,守好门。从现在起,一只苍蝇也不准飞进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阿依娜姑娘损耗过度,立刻安排最安静的房间,用最好的药,务必让她尽快恢复。父王这边,由我亲自守着。”
“是!大人!” 福伯挺直佝偻的腰背,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他深深看了秦烈一眼,那眼神充满了骄傲和绝对的信任,转身大步走向门口,如同最忠诚的卫士。
仆妇们小心翼翼地退下,去准备汤药和热水。阿依娜也被搀扶下去休息。内室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秦烈和昏睡的父亲,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淡淡药味和血腥气。
秦烈在床边的脚踏上盘膝坐下,雁翎刀横放膝前。他闭上眼,看似在调息,实则心神沉入体内,默默沟通着丹田深处那块沉寂的青铜古镜碎片。
镜面流转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寒芒,一股清凉的气息缓缓滋养着他同样疲惫的精神和身体。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窗外,天色由最深沉的黑暗,渐渐透出一丝鱼肚白。王府内死一般的寂静,但秦烈知道,这寂静之下,暗流正在疯狂涌动。皇帝的人,二房的余孽,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
秦烈倏然睁开双眼,目光锐利如电。
秦战天再次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一次,眼神虽然依旧带着大病后的疲惫,却比之前清明了许多,少了许多茫然,多了深沉的锐利和洞察世事的沧桑。
他静静地躺着,目光落在秦烈身上,带着深深的探究和难以言喻的复杂。
“烈儿…”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比之前清晰有力了一些,“你…长大了。”
短短五个字,却像重锤敲在秦烈心上。前世今生,多少血泪,多少生死,多少屈辱与荣耀,都浓缩在这五个字里。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父亲羽翼庇护的少年,而是能擎起一片天空的参天巨木。
“父王。” 秦烈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蕴含着千钧之力,“您受苦了。”
秦战天微微摇头,目光扫过紧闭的门窗,压低声音:“外面…如何?皇帝…还有府里…”
“御医张德海和王太医寸步不离地守着,美其名曰诊治,实为监视。柳氏上蹿下跳,哭诉您是被我气倒的。”
秦烈的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昨夜您逼毒时动静不小,他们试图强闯,被我挡了回去。暂时镇住了,但狗急跳墙,随时可能再来。”
秦战天眼中寒光一闪,那属于镇北王的威严和煞气即便在虚弱中也未曾完全消散:“哼…好一个‘诊治’!好一个‘气倒’!我这条命,倒是碍了不少人的眼!”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秦烈连忙扶住他,渡过去一丝温和的气血之力。
缓过气,秦战天紧紧抓住秦烈的手臂,目光如炬:“告诉父王,你…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这毒…还有你的修为…还有…这位阿依娜姑娘…”
他的目光落在秦烈脸上那道被南疆毒虫留下的细微疤痕,落在秦烈沉稳如山、却隐隐透出尸山血海气息的气质上,充满了心疼和不解。
秦烈沉默片刻,迎着父亲探寻的目光,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讲述一个旁人的故事:
“父王,您所中之毒,非一日之功。是‘紫心腐骨’、‘蚀脉散’,甚至还有一丝最阴毒的‘牵机引’!几种剧毒混合,深入骨髓脏腑,绝非旧伤复发!下手之人,处心积虑,要的就是让您受尽折磨,悄无声息地…离去。”
秦战天瞳孔骤缩,枯瘦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残酷的真相,依旧让他心头剧震,怒火在虚弱的身体里翻腾。
“至于我…” 秦烈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当年苏清雪那杯酒,废我修为,断我根基。之后被弃如敝履,丢在柴房等死。王府内外,豺狼环伺,二房秦枭母子勾结外人,蚕食产业,欲置我于死地。”
他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若非…机缘巧合,得了一件异宝护身,一点点清除体内剧毒,暗中恢复,恐怕早已是一具枯骨。”
“后来,皇帝假意关怀,将我打发至北疆苍狼城,名为骁骑尉,实为送死。苍狼城守周洪,是皇帝心腹,勾结草原,克扣军饷,更屡次设计暗害。”
秦烈的语气陡然转厉,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我步步为营,杀周洪,平叛乱,夺回兵权!整合北疆三城,练兵备战,斩北漠大将秃鲁花于城下!皇帝被迫封我为武威伯,加封苍狼城镇守使!”
秦战天听得心潮起伏,枯槁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丝潮红,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杀周洪!平叛乱!斩秃鲁花!封伯拜将!
他的儿子,在他被毒害、被软禁的这些年里,竟在帝国的北疆,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打出了一片天地!这其中的凶险、艰难、血泪,他不敢想象!
“再后来,阿依娜察觉您所中之毒有南疆痕迹,线索指向黑苗部落。我便带着她,秘密前往南疆。”
秦烈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万毒谷中,毒瘴遍地,凶兽环伺。我们采集三毒,遭遇守护凶兽血线蜈蚣王,死战方得脱身。又在毒潭底,寻得一位坐化药师遗骸,获其传承古丹方《百厄辟毒散》…”
他简要讲述了谷底奇遇、面见黑苗大祭司、以武力换取核心辅药和成品丹药的过程,语气平淡,却让秦战天听得心惊肉跳。万毒谷!黑苗大祭司!哪一处不是龙潭虎穴!
“拿到丹药,归途中接到林风急报,得知您旧伤‘恶化’昏迷,皇帝御医进驻王府。我日夜兼程,秘密潜回,阿依娜姑娘不顾自身损耗,连夜开炉炼丹…之后的事,您都知道了。” 秦烈说完,静静地看着父亲。
秦战天久久无言,胸膛剧烈起伏着,浑浊的老泪再次无声滑落。不是悲伤,是骄傲!是心痛!是滔天的愤怒!
他的儿子,为了救他,闯南疆毒窟,斗凶兽异族,千里奔袭,在皇帝和豺狼的眼皮底下,硬生生上演了一出死中求活、虎口夺食的惊天逆转!
“好!好!好!” 秦战天连说三个“好”字,枯瘦的手紧紧握住秦烈的手,力道前所未有的大,“不愧是我秦战天的儿子!为父…为父以你为荣!” 他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寒芒,那属于镇北王的铁血意志正在虚弱的身躯中熊熊燃烧,“皇帝…李元甫…夏元辰…苏家…还有府里的蛀虫…好!好得很!这笔血债,我们父子…要一笔一笔,跟他们算清楚!”
“父王放心。” 秦烈的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杀意凝如实质,“所有加害于您,加害于我镇北王府的人,一个都跑不掉。血债,必须血偿!但现在…” 他的语气转为凝重,“您身体极度虚弱,剧毒虽除,但根基大损,需要绝对静养。外面那些眼睛,也绝不会相信您能如此快醒来,更不会相信您能恢复。我们要…迷惑他们。”
秦战天何等人物,瞬间明白了秦烈的意思。他眼中的怒火和锐利迅速收敛,重新变得浑浊、黯淡,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为之的茫然和虚弱。他微微点头,声音再次变得气若游丝:“为父…明白…一切都听你安排…烈儿…你…长大了…王府…交给你…父王…放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福伯刻意提高、带着焦急和阻拦的声音:“张太医!王太医!王爷刚刚服了药,好不容易才睡安稳了!您二位行行好,就让王爷多睡一会儿吧!里面真没什么动静!那怪味是昨夜王爷吐了污血,仆妇们正在清理呢!”
秦烈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来了!他迅速给父亲递了一个眼神。秦战天立刻闭上双眼,呼吸变得极其微弱而紊乱,脸上仅存的一丝血色也迅速褪去,恢复成一片死气沉沉的灰败,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秦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进眼底深处,只剩下冰冷的平静。他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内室厚重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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