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章 孤灯照影除夕夜,德云小趣事,天津眼,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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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医院。

这四个字,像一道冰冷厚重的铁闸,将世界彻底分隔开来。闸门内,是消毒水、福尔马林、止痛泵低沉的嗡鸣、心电监护仪永不停歇的“滴滴”声,还有无处不在的、名为“绝望”的沉重空气。闸门外,是车水马龙,是霓虹闪烁,是熙熙攘攘的、属于健康者的喧嚣人间。

而我,被永远地留在了门内。

单人病房。惨白的墙壁,惨白的床单,惨白的灯光。空气里是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和一种…疾病特有的、衰败的气息。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空,被巨大的、冰冷的医院建筑切割成不规则的几何体。

“林晚女士,根据最新的全面检查和病理会诊结果…” 戴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得如同法官的主治医生,将一叠厚厚的报告放在我床边的移动餐桌上。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职业性的、不容置疑的沉重,“…确诊为胃癌晚期。原发灶在胃窦部,伴有广泛淋巴结转移,以及…腹膜转移。”

“晚期”两个字,像两枚烧红的钢钉,狠狠楔入我的耳膜。

“目前的情况…手术切除的机会…已经非常渺茫。” 医生的目光透过镜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我们建议,进行姑息性化疗联合靶向治疗,尽可能控制肿瘤进展,缓解症状,改善生活质量,延长生存期。”

姑息。控制。缓解。延长生存期。

每一个词,都冰冷地指向同一个终点。

“化疗方案…副作用可能会比较大。恶心、呕吐、脱发、骨髓抑制…这些都需要你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医生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毫无血色的脸上,“另外…腹水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定期穿刺引流…还有营养支持,你现在太虚弱了…”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像隔着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我的目光却落在了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个崭新的、小巧的深蓝色绒布盒子。是秦霄贤昨天偷偷溜进来塞给我的。他眼圈红红的,一句话也没说,放下盒子就跑了。

我颤抖着手,拿过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铂金素圈戒指。样式极其简洁,没有任何花纹,只在戒指内圈,用极其精细的工艺,刻着两个微小的字母:**wL**。

王九龙,林晚。

我的指尖冰凉,轻轻抚过那两个微小的字母,冰冷的金属触感下,仿佛还能感受到一丝残留的温度。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痛得无法呼吸!眼前瞬间模糊,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冰冷的铂金戒指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他知道了?他送来的?在师娘冰冷的判决之后?在签下那份解约协议之后?在我吐着血被送进肿瘤医院之后?

这算什么?迟来的忏悔?无用的纪念?还是…一种更加残忍的提醒?

巨大的悲恸如同海啸般瞬间将我吞没!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胃部那持续不断的钝痛似乎被这巨大的情绪冲击点燃,瞬间化作尖锐的灼烧感!喉咙里涌上浓烈的腥甜!

“呃…” 一声痛苦的闷哼从我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林女士?” 医生立刻察觉到我的异样,声音带着关切。

我死死攥着那枚冰冷的戒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仿佛要将它嵌入自己的骨血。我猛地别过脸,将戒指连同盒子一起死死按在剧烈起伏的胸口,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喉咙口的腥甜和即将崩溃的呜咽。

“我…我知道了…” 我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治疗…我接受…签字…”

医生看着我剧烈颤抖的肩膀和死死攥着胸口的手,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将一份需要签字的治疗同意书放在餐桌上,低声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门被轻轻带上。

死寂重新降临。只剩下心电监护仪那单调冰冷的“滴滴”声,和我自己压抑而破碎的喘息。

我缓缓松开紧攥的手。那枚小小的铂金戒指安静地躺在掌心,内圈的“wL”字母被泪水模糊,却依旧清晰得刺眼。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刻在冰冷的金属上,也刻在我早已破碎的心上。

化疗开始了。

地狱,有了更具体的模样。

冰冷的药液通过pIcc管(一根从手臂静脉直通心脏附近的细长导管)源源不断地注入我的血管。起初只是手臂发凉,紧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整个人被扔进了冰窟窿,冻得牙齿咯咯作响,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这仅仅是开始。

几小时后,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喉咙!我趴在床边,对着塑料桶剧烈地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带来火辣辣的痛楚!冷汗浸透了病号服,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呕…呃…” 每一次干呕都牵扯着虚弱的身体和脆弱的神经,眼前阵阵发黑。

护士熟练地给我注射了止吐针。药效缓慢地起作用,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一种…灵魂被抽离般的虚弱感。我瘫软在枕头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在昏沉和清醒的边缘痛苦地徘徊。

脱发,在第一次化疗后的第十天,毫无预兆地来临。

清晨,我习惯性地想拢一下散落在枕边的头发。手指拂过,掌心却留下了一大把纠缠的、干枯的发丝。

我呆呆地看着掌心里那团灰暗的、失去光泽的头发,心脏像是瞬间停止了跳动。镜子里,那个曾经有着浓密黑发的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头顶发丝稀疏、露出大片苍白头皮的…怪物。

眼泪无声地滑落。这一次,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麻木。

腹水像一只贪婪的怪兽,在腹腔内疯狂滋生。我的肚子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鼓胀起来,紧绷的皮肤带来阵阵胀痛和压迫感,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每一次翻身,都像移动一座沉重的小山。

穿刺引流。

冰冷的针头刺入紧绷的腹部皮肤,带来尖锐的刺痛。淡黄色的液体顺着导管汩汩流出,流入床下的收集袋。看着那不断增加的、带着生命流逝气息的液体,一种巨大的屈辱感和虚无感将我彻底淹没。

我成了一个需要依靠管子排出废液的容器。

营养液通过鼻饲管(一根从鼻腔插入胃里的细管)直接灌入胃里。那感觉极其难受,异物感强烈,每一次灌入都引发强烈的恶心和不适。我只能闭着眼,忍受着,像一株被强行浇灌的、濒死的植物。

秦霄贤是唯一一个还会来看我的人。

他总是挑着人少的时候,像只受惊的兔子溜进来。每次来,都带着各种东西:进口的止吐药(虽然医生开的已经很强力)、据说能缓解脱发的昂贵生发液(像个无用的安慰)、包装精美的流食营养品(虽然我大多吃不下)、还有…一些外面世界的碎片信息。

“林晚…你好点了吗?” 他看着我光秃秃的头顶和瘦得脱形的脸颊,眼圈总是红红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哽咽。他不敢多问病情,只是笨拙地削着水果,或者把带来的营养品拆开,试图喂我一点。

“社里…最近挺忙的…快过年了,封箱演出…” 他一边喂我喝一点米汤,一边低声说着,“…九龄哥…他…他好像知道了…” 秦霄贤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恐惧,“他…他去找九龙哥大吵了一架…被师娘…被师娘叫去玫瑰园…训了好久…出来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吓人…他…他让我…别再来…看你了…” 他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后怕。

张九龄知道了?去找王九龙吵架?被师娘训斥?

我的心猛地一沉。胃部的隐痛似乎又加重了。我无力地闭上眼。何必呢…何必再因为我…闹成这样…我早已是局外人了…一个等死的局外人…

秦霄贤看着我紧闭的眼和惨白的脸色,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他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留下一堆东西,又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时间在无休止的疼痛、呕吐、昏睡和冰冷的仪器声中,滑向了岁末。

除夕夜。

肿瘤医院里,比平时更加空旷、冷清。能回家的病人都被家人接走了,剩下的,大多是像我这样无处可去、或者病情危重无法离开的。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浓了,混合着一种死寂的悲凉。

窗外,远远近近,开始有零星的鞭炮声响起。噼里啪啦,带着一种遥远的、属于人间的喜庆。更远处,城市的高楼大厦亮起了璀璨的霓虹,勾勒出繁华的轮廓。天空偶尔被一束升腾的烟花照亮,瞬间绽放出绚烂却短暂的光华,随即又迅速湮灭在沉沉的夜幕里。

病房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惨白的光线无力地驱散着角落的黑暗,反而更衬得整个房间空旷而冰冷。心电监护仪依旧不知疲倦地“滴滴”作响,像在倒计时。腹部的引流袋又换了一个新的,里面淡黄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鼻饲管固定在脸上,带来持续不断的异物感和恶心。

我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身体像一块被彻底榨干的破布,虚弱到了极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疲惫。化疗的副作用持续肆虐着,胃里空空如也,却依旧翻搅着恶心。脱发让头皮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寒意直透骨髓。

床头柜上,那枚铂金素圈戒指静静地躺在深蓝色的绒布盒子里。wL。像两个无声的嘲弄。

窗外,又一束烟花升空,炸开。绚烂的红光瞬间照亮了窗棂,也短暂地照亮了我床头柜上的一面小镜子。镜子里,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蜡黄,干枯,眼窝深陷得如同骷髅,颧骨高高凸起,嘴唇苍白干裂。稀疏的几缕头发软塌塌地贴在光秃的头皮上,像荒漠里零星的枯草。鼻子上固定着丑陋的管子。曾经那双还算明亮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枯井,空洞、麻木,映不出任何光亮,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对痛苦的彻底麻木。

这是我吗?

那个曾经在舞台侧幕条紧张地握着升降台按钮的林晚?那个在复健室里用尽全力支撑着王九龙的林晚?那个在天津小园子侧幕条后、对着他决绝点头的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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