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章 断线风筝与玫瑰园的诀别,德云小趣事,天津眼,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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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王惠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寒冰的手术刀,精准地、毫无波澜地切开了病房里粘稠的绝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也砸在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离开他。”

“或者,离开德云社。”

“签字吧。”

她甚至没有踏进病房的门槛,只是站在门口那片惨白的光线里,像一位宣判命运的女神,居高临下,冰冷无情。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在我惨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墙角那个蜷缩在巨大悲恸中、如同被抽走灵魂的躯壳——王九龙。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这撕心裂肺的一幕,不过是一场早就预料到的、令人厌倦的闹剧。她身后助理手中那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像一块沉重的墓碑。

签字吧。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之力,将我最后残存的一点挣扎和妄想彻底碾碎。胃部的隐痛在此刻仿佛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麻木。原来,赎罪的尽头,不是原谅,不是救赎,甚至不是死亡本身。而是被命运,被现实,被这冰冷的“规矩”,像清除一块碍眼的污渍一样,彻底抹去。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视线越过师娘冰冷的身影,落在墙角那个剧烈颤抖的背影上。他像一头濒死的幼兽,双手死死揪着头发,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破碎得不成样子。那呜咽声里,是刚刚被宣判的癌症带来的灭顶恐惧?还是对师娘这最终判决的无力反抗?抑或…两者皆有?

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视线瞬间模糊。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更浓重的血腥味。不能哭。在这个女人面前,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只会让她眼中的鄙夷更深。

“…好。” 一个沙哑到几乎听不见的音节,终于从我喉咙里挤了出来。轻得像叹息,却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师娘似乎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微微侧身,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助理。

助理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他走到床边,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放在床头柜上,动作机械,仿佛在放置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文件袋旁边,就是那份印着“病理报告(初步)”的蓝色文件夹,像一对冰冷的死亡宣告书。

助理没有停留,放下文件后立刻转身,退回到师娘身后。

师娘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最后审视的意味,停留了大约两秒。那眼神,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是否已被妥善处理。然后,她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再看墙角那个崩溃的身影一眼,优雅地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死寂的尽头。

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冰冷的“滴滴”声,和王九龙那压抑到极致、如同困兽濒死般的呜咽。

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

我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指尖冰凉,颤抖得厉害。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虚弱的身体和那颗早已破碎的心。指尖触碰到牛皮纸文件袋粗糙的表面,带来一阵战栗。

里面,是解约协议。

离开他,或者离开德云社。

选择?这从来就不是选择。这是一条早已铺好的、通往悬崖的绝路。

指尖颤抖着,摸索着文件袋的封口。那动作迟缓而笨拙,像一个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不…不要…”

墙角,传来一个破碎的、带着浓重哭腔和极度恐惧的声音。声音很轻,却像惊雷般在死寂的病房里炸开!

王九龙猛地抬起了头!

那张被泪水、汗水和绝望彻底扭曲的脸上,油彩早已花得一塌糊涂,混合着污迹,狼狈不堪。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伸向文件袋的手,瞳孔里是巨大的惊骇和一种灭顶般的恐慌!仿佛我触碰的不是一纸协议,而是点燃他生命引信的开关!

“林晚…不要…不要签…”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剧烈的颤抖和浓重的哀求,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身体却因为巨大的悲痛和虚弱而无法协调,狼狈地扑倒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地、像一只笨拙的爬行动物,朝着病床的方向踉跄地扑了过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 他几乎是爬到了床边,那只完好的右手死死地抓住了床沿的铁栏杆,指甲刮擦着冰冷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他仰着头,灰败的脸上涕泪横流,眼神里充满了被抛弃的恐惧和无助,像个迷路的孩子,“别走…别丢下我…我害怕…林晚…我真的害怕…”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声音破碎不堪:

“胃癌…我们治…找最好的医生…花多少钱都治…我陪你…我守着你…”

“德云社…我们不待了…我带你走…走得远远的…”

“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舞台…什么角儿…我都不要了…”

“求求你…别签…别离开我…”

他死死地抓着栏杆,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一种近乎卑微的、摇尾乞怜般的哀告。曾经那个在台上睥睨众生、在复健室疯狂嘶吼、在病房里暴戾阴鸷的男人,此刻被命运和恐惧彻底击垮,剥去了所有坚硬的外壳,只剩下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内核,赤裸裸地暴露在我面前。

巨大的悲恸如同海啸般瞬间将我淹没!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地滚落下来,砸在冰冷的手背上。他的恐惧,他的无助,他此刻卑微到尘埃里的哀求,比任何咒骂和惩罚都更让我痛彻心扉!

我多想弯下腰,抱住这个颤抖的、崩溃的男人,告诉他我不走,告诉他我们一起面对,告诉他哪怕是地狱我们也一起跳下去…

可是…

我缓缓地低下头,目光落在他死死抓着栏杆、指节泛白的手上。那只手,曾经在舞台上挥洒自如,曾经在复健室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今,却只能绝望地抓住冰冷的铁栏,抓住一个同样即将坠入深渊的幻影。

胃部的隐痛,那被暂时遗忘的、名为“胃癌”的冰冷烙印,在此刻清晰地苏醒,带来一阵尖锐的提醒。它像一条盘踞在体内的毒蛇,无声地吐着信子,宣判着有限的、充满痛苦和未知的刑期。

留下?

留下看着他被德云社彻底厌弃?看着他因为我的存在而失去最后的立足之地?看着他背负着“孬种”的骂名,被钉在耻辱柱上?看着他…眼睁睁地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死亡,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最终在无望的守候中耗尽最后一丝心力?

留下,才是对他最残忍的惩罚。是把他拖进一个更加黑暗、更加绝望的深渊。

滚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看着他布满泪痕和恐惧的脸,看着他眼中那卑微的、令人心碎的乞求,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爱怜、痛苦和决绝的力量,猛地从心底最深处涌起!

我抬起颤抖的手,不是去签那份协议,而是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极其缓慢地、却又无比坚定地,覆上了他那只死死抓着栏杆、冰凉而颤抖的手背。

指尖相触的瞬间,他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王九龙…” 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口剜出的血肉,“…看着我…”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充满了急切的期盼和恐惧。

“那条胳膊…那条命…” 我的泪水汹涌而下,声音破碎不堪,“…是我欠你的…这辈子…还不清了…”

他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被巨大的恐慌取代。

“所以…”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将最后的话语,连同所有的爱恋、痛苦和不舍,狠狠地、一字一句地,钉入他的心脏,“…剩下的路…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德云社…是你的根…你的命…”

“舞台…是你活着的魂…”

“回去…”

“爬上去!”

“像在天津那样…站住了…”

“别倒下!”

最后一个字落下,我猛地抽回了覆在他手背上的手!那动作快得决绝,带着一种斩断所有牵绊的狠厉!

王九龙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绝望!他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抓着栏杆的手颓然松开,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向后瘫软下去,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不再哀求,不再哭泣,只是呆呆地望着我,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里面映不出任何光亮,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败和彻底的…死心。

心,痛得已经麻木了。

我猛地转过头,不再看他那绝望到极致的眼神。颤抖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那个冰冷的牛皮纸文件袋。指尖摸索着,粗暴地撕开封口。里面薄薄的几页纸滑了出来。

解约协议。

甲方:德云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乙方:林晚

密密麻麻的条款像冰冷的蚂蚁爬过纸面。我的视线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也不需要看清。结局早已注定。

我抓起床头柜上护士留下的圆珠笔。笔身冰冷。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

签名处。

一片空白。

像是我和他之间,再也无法填满的未来。

笔尖悬停在纸张上方,颤抖着,如同风中的残烛。每一秒的犹豫,都像凌迟的刀片在切割着早已破碎的灵魂。身后,是跌坐在地、彻底陷入死寂的王九龙,他粗重而破碎的呼吸声,像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我的后背。

不能回头。不能犹豫。

我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砸落在冰冷的纸页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然后,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像是握着千斤的重担,又像是握着最后一点微弱的尊严,在乙方签名处,极其缓慢地、却又无比用力地,划下了我的名字——

林晚。

两个字,歪歪扭扭,带着泪水的痕迹,像两道丑陋的伤疤,刻在了命运的判决书上。

笔,从无力的指尖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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