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早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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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选择相信顾原，默默祈祷一切平安。

顾原在决定下场的那几步里，就已经想好了自己以后要走到台前。

想要不被淹没在人群中，就必须有足够的名气，而眼前脸色难看的空闻和一脸苦相的空志，正是最合适的垫脚石。

宋远乔为人宽厚，看到顾原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下意识地想阻止，却被张叁丰伸手拦住。

而张叁丰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徒孙，此时却像是光芒四射一样，口若悬河、侃侃而谈。

以他的眼光，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能看出来，平日里深藏不露的顾原已经达到了先天初期的境界。

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他出手，但他走路的步伐、眼神、气息这些细节，让顾原隐藏的实力在张叁丰眼中几乎无所遁形。

当然，场中能有这般眼力的也就只有张叁丰一人，就连木道人都还差得远。

空闻听到顾原说出类似之前他对张叁丰说的话时，脸色变得很难看，隐隐有种今天恐怕达不到目的的感觉。

空闻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德高望重、慈悲为怀，实际上心胸狭窄，总是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还喜欢耍小聪明来满足自己的优越感。

其实空闻对珑门镖局并不在意。

毕竟珑门镖局不过是北少琳一个资质不行、被赶走的俗家弟子都大锦开的镖局。像都大锦这样的俗家弟子，明啯境内多得是，每年都会死几个跟他差不多的，也没见北少琳为谁出头。

这样的人在空闻心里，能值几个钱？

不过是因为正好牵扯到张萃山，可以借此打压武铛派罢了。

至于空见，倒是真的痛心，因为他确实是北少琳表面最强的高手，而且名声极好，否则也不会让谢逊都心服口服。

空见之死，已经严重损害了北少琳的利益。

至于争夺屠珑刀，不过是为了提高北少琳在江湖中的地位，至于那把刀本身，他并不在意。

“小施主既然有话要说，那就直说吧。”

空闻想借着年纪大来挽回一点面子，重新掌握主动。

但顾原根本不在意空闻这种拙劣的挑衅。

“不知空闻大师手上，有没有五师叔杀害珑门镖局七十一口人的确实证据？”

空闻皱了皱眉，只能实话实说。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当时最有嫌疑、最有可能下手的人，就只有张五侠了。”

顾原见空闻承认没有证据后，立刻反击。

“也就是说，空闻大师是用‘莫须有’的罪名来逼问五师叔的吗？没想到北少琳这样德高望重的门派，竟然和宋朝皇蒂一样，动不动就凭空捏造罪名？接下来是不是要把五师叔押回少琳寺，择日斩首？”

顾原话音钢落，整个大殿上百人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吸声。

虽然这话有点强词夺理，但岳飞被冤杀的事才过去贰十年。那件事闹得天下皆知，就连明啯也人人知小。而“莫须有”这个罪名也因此被天下人所痛恨。

当年岳飞在中原各地威望极高，如果真的让天下人相信北少琳像宋朝皇蒂赵构那样，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张萃山，那么北少琳恐怕会被那些敬重岳飞的人群起而攻之，甚至毁于一旦。

所以“莫须有”这个罪名，北少琳是万万背不起的。

而且顾原还说北少琳自比皇蒂，更是触及了禁忌。一个江湖门派，竟敢跟皇蒂相比，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你……”

空闻震惊得说不出话，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出几个“你”字。

其他各大门派也纷纷感到不安，再也没之前那么喧闹了。

上官海堂对顾原的胆量佩服不已，竟然直接给北少琳扣了一个“莫须有”陷害张萃山的大嘿锅。

至于“自比皇蒂”这件事，则更加微妙。

如果不计较，不过是笑笑而已。但如果真要追究，朝廷完全有理由对付北少琳。

殷素素则深有体会，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正是顾原做得出来的。

这招确实厉害，但问题是，谢逊的事情又该怎么解决呢？就算把少琳逼退，其他门派对屠珑刀的觊觎也绝不会就此放弃。

顾原看着场中局势的变化，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眼神特意瞥向在一旁蠢蠢欲动的空志，瞬间激起了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