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早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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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表面功夫应付完后，以北少琳空闻方丈为首的各大门派开始发难。

空闻走到张叁丰面前，行了个佛礼，说道：

“张镇人，按年纪来说，我是您的晚辈。今天除了祝寿，本来不该提别的事。但作为北少琳的方丈，我有几句话要问您，还请您不要见怪。”

虽然他说话客气，但语气中却带着压迫感。他先说自己是晚辈，又提到自己是北少琳方丈，把地位抬到与张叁丰平级，堵死了张叁丰拒绝回答的可能。

张叁丰活了一百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眼光极准，只是平时修养好，性格温和。

今天这些门派明着是来祝寿，其实都是冲着张萃山和殷素素来的，想打听谢逊和屠珑刀的下落。

现在被空闻这么一逼，张叁丰也只好直接开口道：

“大师，您是为我这五弟子张萃山而来吧？”

张萃山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今天不会轻松，但并没有害怕，坦然地站了出来。

空闻看到正主来了，立刻切入主题：

“正是，我们有两件事要问张五侠。第壹，张五侠杀了我少琳珑门镖局七十一口人，这七十一条命该怎么算？第贰，我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与世无争，却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听说张五侠知道他的下落，还请说出来。”

张萃山前几天才知道，杀害珑门镖局的人是自己的妻子殷素素，神情有些犹豫。他一生正直，没想到最后却是妻子让他陷入两难，只能勉强回应：“珑门镖局那七十一口人的命，不是我干的。”

殷素素察觉到了张萃山的一点迟疑，没有责怪他，只是心里有些失落。

空见大师去世确实让人难过。

“金毛狮王谢逊和我有八拜之交，情同手足。我知道谢逊在哪儿，但武林中人最讲一个“义”字，我张萃山的脑袋可以砍下来，血可以洒，但我义兄的下落绝不能说出来。这件事和我师父没关系，也和我师兄弟们无关，就由我张萃山一个人来承担。各位如果非要逼我，要杀要剐，尽管动手。我张某一生没做过一件丢脸的事，也没乱杀过一个好人，今天你们非要逼我做不义之事，那我只有死路一条。”

张萃山原本并不怎么担心今天的事。

毕竟要是动起手来，武铛派能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收拾掉。

可事情到了临头，他还是因为骄傲说出了送命的话。

空闻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同张萃山的说法。

“阿弥陀佛，珑门镖局七十一口人的命，岂能一句‘不是张五侠做的’就了结？那谢逊更是杀人无数，恶贯满盈，怎么能包庇他？”

“交出谢逊！”

“交出谢逊！”

除了峨媚派还稍微稳重一些，其他各大门派的人都开始大声喊叫起来。

张萃山被众人气势压得有些犹豫，不是想供出殷素素和谢逊的下落，而是在纠结要不要说出谢逊其实是被成琨陷害的。如果现在说出来，恐怕会打草惊蛇，以后再想找成琨就更难了。

殷素素误解了张萃山的意思，以为他是对自己杀害珑门镖局那七十一口人感到不满。

心想：算了，算了。好歹我们是夫妻一场，曾经彼此相爱，共度半生。自己犯了错，今天就还了吧。

然而正当她准备站出来承认杀害珑门镖局的人正是自己时，却突然瞳孔一缩，惊讶地看着有人先她一步走进了大厅，向众人拱手后大声说道：

“在下顾原，是武铛叁代弟子。今天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有几句话不得不说。空闻大师德高望重，名扬天下，应该不会阻止我这个小小的弟子说几句公道话吧？”

出场的正是顾原。他看到殷素素一副要自首的样子，心里暗骂一句“笨女人”，只好提前出来解围。好在对计划影响不大，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顾原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不仅让空闻等各派掌门震惊，也让武铛派的人大为吃惊。

甚至许多武铛弟子都不认识这个平时默默无闻的顾原，只有最近常去探望俞代岩的柒侠等人偶尔见过他。他们知道俞代岩有个徒弟，虽然长得俊秀，但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上官海堂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之前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便有些欣赏的人，竟然会在这种场合出现。

她心里反倒希望顾原能平安无事。

灭绝师钛眉头微微皱起，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好为她的亲哥哥开封“金瓜锤”方评报仇。

原本看到事情有了头绪，却突然被顾原插手，她难免有些不悦。

而灭绝身后的弟子们只觉得顾原是自不量力，只是可惜了他的那张脸。

殷素素比在场所有人都更加震惊，

她看得出来，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冲动，以她对顾原的了解，他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虽然她对那一夜被他威胁的事还是有些不满，但经过上次被他安慰之后，再加上刚才的暗中接触，她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已经对他生出了一点点情意。

再加上这一番感动，殷素素开始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