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幸福过后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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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 他低声重复，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从你前世紫眸初绽，到现世白发赤瞳，再到这地球的方寸之间……然后，是湮灭核心熄灭后的永恒死寂，或是谱尼神域崩塌后的无尽虚空……”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像是在描述宇宙的尺度和时间的尽头，“我的爱，只会在这些之后……才开始计算。”

嗡——！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深酒红的眼眸在黑暗中瞬间睁大，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不是难过，是巨大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震撼和……幸福。

他没用“永远”、“一辈子”这种地球人常用的、显得轻飘飘的词。他用的是宇宙的毁灭、神域的崩塌、时间的尽头作为参照！

他说他的爱，在这些之后才开始计算！这哪里是情话？这分明是……用整个宇宙的寂灭作为背景板，宣告一份贯穿永恒、超越生死轮回的绝对执着！

“布莱克……” 我哽咽着，紧紧回抱住他，把滚烫的泪水蹭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所有的担忧、难过、患得患失，都在他这番冰冷又炽烈、霸道又深沉的告白中，烟消云散了。

是啊，布莱克跟那些狗血剧里摇摆不定、动不动就误会分离的臭男人，怎么能一样？他是暗影之王！是偏执的占有者！他的爱，是烙印，是枷锁，是毁灭星辰也要握在掌心的绝对意志！是连宇宙尽头都无法斩断的永恒羁绊！

心满意足，巨大的安心感如同温暖的潮水将我包围。那些狗血剧带来的后遗症，被他一番宇宙级的“情话”彻底治愈了。

情绪平复下来，身体也放松了。我像只餍足的猫，在他怀里蹭了蹭，习惯性地摸出枕头边的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亮起，有些刺眼。

我随意地刷着地球的网络资讯，看着那些关于我们白天游乐园“颜值天团”的偷拍和讨论，看着凯兮上传的“古装虐恋”片段下爆炸的评论……忽然，一个铺天盖地的宣传词条跳了出来：

【#情人节倒计时1天# 爱要大声说出来！烛光晚餐？浪漫礼物？甜蜜约会？你准备好了吗？】

情人节？

我好奇地点进去。满屏都是粉红色的泡泡，玫瑰、巧克力、情侣合照、浪漫晚餐……各种甜蜜的图片和文字轰炸着我的眼睛。

“情人节……是地球的情侣们专门用来表达爱意的节日？就在……明天？！”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深酒红的眼眸在手机屏幕的光线下闪闪发光。

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我猛地转过身，几乎把手机屏幕怼到布莱克脸上（虽然他闭着眼）！

“布莱克！布莱克！你看！” 我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和雀跃，“明天是情人节！地球的情侣节日！我们要过情人节！”

布莱克被我突然的动作和拔高的音量弄得眉头微蹙，墨黑的眼眸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带着一丝被打扰睡眠的不悦，但更多的是对我这突如其来的兴奋的……纵容？

他扫了一眼我手机屏幕上那些粉红泡泡和“Love”的字样，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要跟你过情人节！” 我宣布，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我们要像地球人那样！吃烛光晚餐！收礼物！约会！” 我掰着手指头数着刚学到的“情人节必备项目”。

“好。” 他依旧只有一个字，却带着沉甸甸的承诺。

“真的？” 我惊喜地确认。

“嗯。” 他应着，伸手把我兴奋挥舞的手机轻轻按下去，屏幕的光熄灭，黑暗重新笼罩。然后，一个温热而柔软的吻，带着他特有的清冽气息，轻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接着，那吻顺着我的鼻梁滑下，带着安抚和不容拒绝的温柔，精准地覆上了我的唇。

不同于昨晚在“帝王寝宫”那带着宣告和掠夺意味的强吻，这个吻是温存的，缱绻的，带着哄睡的意味。他轻轻地吮吸着我的唇瓣，舌尖温柔地描摹着我的唇形，像在品尝最珍贵的蜜糖。

我的兴奋被他这个缠绵的吻一点点熨平。身体放松下来，眼皮也开始沉重。所有的喧嚣——游乐园的尖叫、网络的爆火、明天的期待——都在这个黑暗中的吻里沉淀下来，化作最安稳的暖流。

他在我唇上流连了片刻，才缓缓退开，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蹭着我的鼻尖，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睡吧。”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催眠的魔力，一只大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哄着最不安分的孩子，“明天……陪你过节。”

“嗯……” 我含糊地应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深酒红的眼眸终于抵抗不住沉重的睡意，缓缓阖上。嘴角还带着满足而甜蜜的弧度。

在彻底沉入梦乡的前一秒，我感觉到他温热的唇又在我额角落下一个羽毛般的轻吻，然后，是他将我更紧地拥入怀中的力量。

窗外，地球的月光温柔地流淌。屋内，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和心跳声。

明天是情人节。

一个属于地球情侣的、粉红色的节日。

而我，在宇宙级“帝王”的怀抱里，在他用星辰寂灭丈量过的爱意中，安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