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北极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章 烈斩的抉择:以爱为名的双生结局,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性感北极贝,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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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到凹凸世界与格瑞相爱,却因恐惧回归高三地狱而崩溃。
>“数学会杀死我的。”我握着烈斩抵住脖颈,刀刃在月光下泛起寒光。
>格瑞第一次在我面前颤抖:“留下来,我教你数学。”
>他竟在烈斩上刻下微积分公式,用元力编织出数学迷宫。
>可当黑暗结局降临,他斩断命运丝线的瞬间——
>我化作玫瑰花瓣消散,只留一缕黑发缠绕在他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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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冷得异常。
凹凸大赛永无休止的喧嚣在深夜终于沉淀下来,空气里只余下远处机械运转低沉的嗡鸣,以及风吹过废弃金属管道时,发出的那种空洞、呜咽般的哨音。哨音钻进格瑞的耳朵,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烦躁。他很少会被外界环境这样侵扰心神,但今夜不同。一种冰冷、滑腻的不安,如同黑暗中悄然游动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缓慢地、致命地收紧。
源头,就在他身后那道紧闭的房门内。
祁奥阳。
这个名字在他舌尖无声滚过,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暖意,却又被此刻冰冷的预感冻得生疼。她蜷缩在里面,已经很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了。这过分的安静,比任何哭喊都更令人心悸。
格瑞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银白色的发丝垂落,在微弱的应急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微微闭着眼,紫罗兰色的眼眸在眼睑下无声地转动。他需要思考,需要厘清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慌从何而来。
今天下午。大赛间歇期难得的平静午后。祁奥阳拉着他,兴致勃勃地穿梭在赛区外那个小小的、由参赛者们自发形成的集市里。阳光慷慨地洒落,将她一头浓密的黑色长发映照得如同流动的墨玉瀑布。她穿着一条新买的、缀着繁复蕾丝花边的墨绿色长裙——她总是偏爱这些在凹凸大赛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在她身上焕发生机的精致小裙子。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盈跳跃,像一片活泼的叶子。
她停在一个售卖异星小吃的摊位前,指着一种裹着厚厚糖霜、镶嵌着不知名坚果的糕点,眼睛亮得惊人:“格瑞!格瑞!快看这个!看起来超像地球上的沙琪玛!买一点尝尝好不好?也许味道差不多呢?”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穿越者独有的、对这个世界一切新奇事物的热切好奇。格瑞沉默地点头,掏出积分卡。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块甜腻的糕点,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般满足地小口啃着,唇角沾上一点白色的糖霜,然后毫无形象地伸出舌尖飞快舔掉。阳光跳跃在她纤长的睫毛上,那双纯粹的黑色眼眸里,盛满了此刻纯粹的快乐。
她总是这样。能为一朵在废墟缝隙里顽强绽放的玫瑰驻足惊叹,会为收到一小块包装粗糙的巧克力而开心一整天,更是对大赛里偶尔出现的、被遗弃的机械小猫毫无抵抗力,非要小心翼翼地抱回去,用她“圣光织愈”那温暖柔和的白色光芒,笨拙又耐心地试图修复它破损的外壳。她喜欢睡懒觉,赖床时会把脸埋进他怀里,发出不满又依恋的咕哝声,像只慵懒的猫。
这样的她,明媚、鲜活,带着一种奇异的韧性,在这残酷的赛场上顽强地扎根、生长。她手中的“圣光织愈”——那枚温润的白玉铃铛,曾无数次在生死边缘为队友、甚至为对手,编织起坚韧的生命之网;而她的另一面,“赤狱裁罪”那柄黑红交织、煞气凛然的长剑,也曾斩断过无数狰狞的爪牙,在绝境中爆发出令人侧目的决绝力量。
他们并肩走过了太多。迷宫星幽深的甬道里,她温暖的光芒驱散绝望的黑暗;寒冰湖彻骨的冷意中,她笨拙却坚定地试图用元力为他暖手;面对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敌人时,她眼中燃烧的火焰从未熄灭,那柄赤狱长剑与她娇小的身影形成奇异的反差,爆发出撕裂一切的勇气。每一次险境,每一次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们都用彼此的背脊支撑着对方,跨了过去。那些伤痕,那些汗水,那些在死亡阴影下交换的、无需言语的眼神……早已将他们熔铸在一起,密不可分。
她是他的意外,是他的光,是他在这冰冷杀戮世界里唯一确认的、不容置疑的真实。
然而,那根名为“恐惧”的毒刺,早已无声无息地埋下。格瑞的思绪沉入更深的晦暗。他记得,在每一次激烈的战斗过后,当肾上腺素带来的亢奋逐渐褪去,当世界暂时恢复短暂的安宁,祁奥阳眼中那明亮的火焰会悄然黯淡下去。她会变得异常沉默,目光常常失焦地投向遥远天际,那片永远无法触摸的、属于异世界的深邃虚空。有时,她会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盘,或者对着某个角落,喃喃低语一些破碎的词语。
“……函数……导数……排列组合……该死……”
“……文综……理综……模拟考……”
“……一本线……爸妈……”
这些词语,破碎、陌生,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铅块,从她唇齿间溢出,砸落在格瑞的心上。他问过。最初,她只是慌乱地摇头,用生硬的微笑掩饰过去:“没什么啦,格瑞,就是……以前世界的一些破事,都过去了!”但那笑容里的勉强,比哭泣更刺眼。
直到有一次,在某个血腥战斗结束后的深夜。格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临时居所,发现她独自蜷缩在房间最暗的角落里,没有开灯。月光吝啬地透过狭窄的舷窗,只勾勒出她瘦削肩膀的轮廓,和微微颤抖的脊背。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那片阴影里传来。
他走过去,脚步放得极轻。她没有察觉,沉浸在自己的绝望里。他听到她压抑的、破碎的自语,像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
“……回不去了……怎么办……回去了又能怎么办……”
“……数学……会杀了我的……一定会……”
“……总分……那么烂……没有希望了……”
“……高三……地狱……我撑不住的……真的撑不住……”
“……不如……死在这里……至少……至少……”
最后那几个字,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决定的事实。格瑞的心,在那一刻骤然沉入冰窟。他终于明白了。她恐惧的源头,并非大赛的残酷本身,而是那个她可能随时会被迫回归的“现实世界”。那个世界里,有名为“高三”的绞索,有名为“数学”的断头台,有名为“升学”的绝壁。在她口中,那是比任何元力技能、任何大赛规则都更令人窒息、更无望逃脱的绝境。
“死在这里……至少……” 这句话,如同淬毒的冰锥,深深刺入格瑞的心脏。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名为“无力”的恐慌。他能斩断有形的敌人,能劈开坚固的壁垒,但他要如何对抗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只存在于她描述中的、名为“未来”的庞然巨兽?要如何阻止她心中那片名为“绝望”的荒原疯狂蔓延?
此刻,门内死一般的寂静,无疑在宣告那片荒原正在无情地吞噬她。
格瑞猛地睁开眼,紫瞳深处是压抑不住的惊涛骇浪。他不能再等了。那冰冷的恐惧感已经攀升到顶点,几乎要冻结他的血液。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门板。他顿了一下,没有敲门,没有呼唤她的名字,只是将手掌稳稳地按在门上,一股精纯的元力无声透入。门锁内部精密的零件发出极其细微的“咔哒”声,应声而开。
门扉悄然滑开一道缝隙。一股混合着玫瑰香薰(她总是喜欢点这个)和某种……冰冷、颓败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没有开主灯,只有角落一盏小小的、光线极其微弱的壁灯,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大片大片的区域沉浸在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
格瑞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那个蜷缩在巨大舷窗下的身影。
祁奥阳背对着门的方向,抱膝坐在地板上。她穿着一条单薄的、原本应该是明艳红色的丝绒睡裙,此刻那红色在幽暗的光线下却显得异常沉郁,如同凝固的血。她浓密的黑色长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也遮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团被随意丢弃的、了无生气的破旧布偶。
她的头深深埋在膝盖之间,肩膀和脊背绷紧成一个极度自我封闭的弧度,僵硬得如同石雕。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水般的绝望。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她一动不动。
格瑞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他悄无声息地踏入房间,反手轻轻合上门,隔绝了外面通道的微光。他一步步走向她,脚下踩在冰冷金属地面发出的轻微声响,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意味。
他走到她身后,单膝蹲下。距离如此之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裸露在长发外的、一小段后颈的皮肤,在微弱的光线下苍白得近乎透明,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她的身体在微微地、极其细微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哭泣,更像是一种机体濒临极限的、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
“阳阳。”格瑞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和紧绷,像一根被拉至极限的琴弦,随时可能崩断。
蜷缩的身影猛地一震!那是一种受惊动物般的剧烈反应。但随即,她的身体绷得更紧了,头埋得更深,恨不得将自己完全缩进地板的缝隙里去。抗拒的姿态如此明显。
“看着我。”格瑞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但那份命令之下,是极力压抑的、汹涌的焦灼。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想要去触碰她冰冷僵硬的肩膀。那指尖的温度,是这冰冷房间里唯一的热源。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丝绒睡裙的前一瞬——
祁奥阳的身体猛地向旁边一缩,如同被滚烫的东西灼伤,以惊人的速度避开了他的接触。她依旧没有抬头,只是从紧抱的双膝之间,发出一个声音。那声音嘶哑、干涩、空洞,像是砂纸摩擦着腐朽的木头,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无边无际的疲惫和心死,彻底击碎了格瑞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别碰我,格瑞。”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格瑞的耳膜上,震得他灵魂都在颤抖。那里面蕴含的冰冷和疏离,比任何利刃都更具杀伤力。
“求你……离我远点……”
这近乎哀求的“离我远点”,像是一盆混合着冰碴的冷水,狠狠浇在格瑞的心头。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冰凉。紫罗兰色的眼瞳剧烈地收缩,里面翻涌着震惊、痛楚和一种被彻底隔绝在外的无措。她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过话,从未将他推开得如此决绝。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急速窜升。
但格瑞没有退。他强行压下心脏处传来的尖锐刺痛,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却没有起身离开。他维持着单膝蹲地的姿势,就在她身边,距离很近,却又仿佛隔着无法逾越的深渊。他沉默着,目光紧紧锁住她颤抖的背影,如同沉默的山岳,固执地守在这片绝望的悬崖边缘,试图用自己存在的重量,拉住那个正在急速下坠的灵魂。
时间在死寂中粘稠地流淌。每一秒都被拉长,如同凌迟。只有她压抑到极致的、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抽气声,断断续续地撕裂着凝固的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已是一个世纪。祁奥阳的身体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仿佛终于积蓄了足够的力气,或者说是被那沉重的绝望彻底压垮了最后一丝支撑。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格瑞的呼吸瞬间停滞。
那张他熟悉到刻骨铭心、曾无数次在阳光下对他绽放灿烂笑容的脸庞,此刻完全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像一张被揉皱又摊开的纸。那双总是盛满星光、狡黠或温柔的黑色眼眸,此刻空洞得吓人。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星辰在瞬间熄灭、崩塌,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所有的生机、所有的光亮都被那无底的绝望漩涡吸走了,只剩下死寂的灰烬。泪水早已流干,眼眶红肿,干涸的泪痕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印记,如同干涸河床的裂痕。
她看向格瑞,眼神却仿佛穿透了他,落在他身后那片虚无的、代表着不可知未来的冰冷墙壁上。她的嘴唇干裂,微微翕动着,像是在无声地练习着某个可怕的句子。最终,那嘶哑破碎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彻底放弃挣扎的平静,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格瑞……”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带着血沫,“……我撑不下去了。”
格瑞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无底深渊。他喉头滚动,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世界……” 祁奥阳的目光依旧空洞地落在虚空中,仿佛在看着一个正在播放恐怖片的屏幕,“……高三……数学……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题……那些永远也及不了格的分数……那些‘别人家的孩子’……爸妈失望的眼神……还有……还有那该死的、该死的大学……”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瞬,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痛苦和憎恨,随即又迅速跌落,只剩下更深的疲惫和死寂。
“……我逃不掉的,格瑞。大赛结束?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丢回去……就像被丢进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绞肉机……” 她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仿佛正在亲身经历那种被碾压的恐惧,“……我试过了……我真的试过努力了……可是……不行……就是不行啊!数学……它就像一头怪兽!它吃掉了我的时间,吃掉我的睡眠,吃掉我所有的自信……它现在……要把我整个人都吃掉了……”
她猛地抬起双手,用力地揪扯着自己本就凌乱的黑发,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身体剧烈地痉挛着,仿佛在与无形的怪物搏斗,却注定徒劳。
“……回去……就是死路一条……我看不到一点光……一点……都没有……” 她揪着头发的手缓缓松开,无力地垂落在身侧,眼神彻底灰败下去,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虚无的平静,“……与其……被它一点点折磨死……被那些数字……那些公式……那些永远也达不到的期望……活活逼疯……然后……然后……”
她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如同破败的风箱。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格瑞全身血液瞬间冻结的动作。
她扶着冰冷的舷窗边缘,极其缓慢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僵硬,像一个被生锈线绳操纵的木偶。她转过身,终于,第一次,将那双彻底失去神采的、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的眼睛,对上了格瑞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紫瞳。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荒芜的死寂。然后,她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右手。
一道微弱的光芒在她掌心亮起,带着一种不祥的、令人心悸的嗡鸣。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扭曲、压缩。光芒迅速凝聚、拉伸,由虚化实。
嗡——
一声低沉而极具质感的金属震颤声响起。
“赤狱裁罪”!
那柄象征着祁奥阳另一面、燃烧着决绝战意的黑红色长剑,在她手中显现。暗沉如凝固血液的剑身,边缘却流转着妖异的赤红光芒,如同地狱深处永不熄灭的业火。剑身宽阔,线条冷硬而狰狞,仿佛由无数亡魂的哀嚎锻造而成。此刻,它不再是撕裂敌人的武器,而是化身为死神的请柬,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森然寒意。
它出现的瞬间,房间内本就稀薄的空气似乎被彻底抽空。壁灯微弱的光芒被那浓重的黑红煞气所吞噬,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更深、更冷的阴影。剑锋上流转的红芒,如同濒死巨兽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目标。
祁奥阳的目光,空洞地掠过剑身那仿佛能吞噬灵魂的暗色流光,然后,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落在了格瑞的身后。
那里,静静地悬浮着伴随他征战无数、如同他身体延伸般的巨大武器——烈斩!它巨大的翠绿色刀身即使在昏暗中也散发着内敛而强大的元力波动,冰冷的金属质感与祁奥阳手中那柄燃烧着业火的长剑形成了极其诡异而残酷的对比。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即将被使用的工具,冰冷而专注。
格瑞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如岩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他看到祁奥阳握紧了“赤狱裁罪”的剑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突出惨白。然后,她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姿态,抬起了手臂。
黑红色的剑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弧线。
目标,不是敌人。
是她自己脆弱的脖颈。
冰凉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剑刃,轻轻地、却又无比沉重地,贴在了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那皮肤下,是汩汩流动着生命之血的脆弱血管。剑锋上流转的赤红光芒,映照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投下妖异而残酷的光影。
“赤狱裁罪”的煞气与她周身弥漫的死寂绝望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幅足以让最冷酷战士都为之胆寒的画面。
“让我走吧,格瑞……” 祁奥阳的声音轻飘飘的,如同梦呓,却又带着一种可怕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格瑞的心脏,“……用你的烈斩……帮我……”
她微微侧过头,空洞的黑眸透过凌乱的发丝,直直地望向格瑞那双已然掀起毁灭风暴的紫瞳,嘴角甚至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比哭泣更令人绝望的弧度。
“……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别让我……被数学……一点一点……凌迟……” 最后两个字,轻得如同叹息,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砸落。
嗡——
“赤狱裁罪”在她手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应和着她赴死的决心。剑刃压下的力量似乎加重了一分,在她脖颈细腻的皮肤上,压出了一道细微却清晰可见的、令人触目惊心的红痕!如同一条用鲜血画下的、通往地狱的邀请函。
格瑞的大脑一片空白!
“住手!!!”
一声惊雷般的嘶吼,完全不受控制地从格瑞的胸腔深处炸开!那声音饱含着前所未有的惊惶、恐惧和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撕裂了房间内凝固的死寂。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音,那纯粹是灵魂被彻底撕裂时发出的悲鸣。
身体比思维更快!在嘶吼出口的同一刹那,格瑞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银白色闪电!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对那柄煞气凛然的“赤狱裁罪”有半分顾忌!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阻止她!
快!再快一点!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祁奥阳空洞的眼神,那紧贴着脖颈的致命剑锋,她嘴角那抹绝望的弧度,都如同慢镜头般在他眼前残忍地定格、放大。他紫罗兰色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里面清晰地倒映着那抹刺目的红痕,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的神经。
近了!
就在他裹挟着劲风的身影即将撞上祁奥阳的前一瞬,就在他灌注了全部力量的手即将不顾一切地抓住那柄要命长剑的刹那——
祁奥阳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布偶,软软地、毫无预兆地向后倒了下去。
“赤狱裁罪”发出一声不甘的嗡鸣,黑红色的煞气骤然消散,长剑瞬间化作点点光粒,消失在她垂落的手中。
砰。
一声沉闷的轻响。
她纤细的身体跌落在冰冷坚硬的金属地板上,蜷缩着,一动不动。浓密的黑发如同海藻般铺散开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也遮住了那道刺目的红痕。只有那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起伏,证明着生命尚未彻底离去。
她晕了过去。极致的情绪崩溃和长时间的自毁压力,终于彻底压垮了她紧绷到极限的精神和身体。
格瑞伸出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距离她刚才倒下的位置,只有寸许之遥。指尖冰凉,带着未散的劲风,微微颤抖着。他维持着那个前冲、欲抓的姿势,如同凝固的雕像。巨大的恐惧和紧随而至的虚脱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他淹没。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无序地撞击着,带来一阵阵沉闷的钝痛和令人窒息的眩晕。
他赢了?他阻止了最可怕的那一幕?
不。
他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毫无生气的爱人。那苍白如纸的脸颊,那凌乱的黑发,那脖颈上残留的、如同嘲笑般的红痕……都在无声地宣告着:最深的绝望并未消失,它只是暂时蛰伏了。下一次呢?下一次他还能如此幸运吗?那柄悬在她头顶的“数学”铡刀,那名为“高三”的绞索,依旧存在!它们随时可能再次将她拖入深渊,而那时,他是否还能及时赶到?
“撑不下去了……”“给我一个痛快……”“被数学……凌迟……”
她绝望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反复在他脑海中穿刺。
他缓缓地、极其沉重地单膝跪了下来,金属地板冰冷的触感透过衣料刺入骨髓。他伸出颤抖得无法控制的手,小心翼翼地、无比轻柔地拨开她脸颊上被冷汗濡湿的发丝。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的皮肤,那温度低得让他心尖都在发颤。
“阳阳……” 他低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无边无际的痛楚。他俯下身,用尽毕生的温柔和克制,小心翼翼地将她冰冷、瘫软的身体从冰冷的地板上抱了起来。她的头无力地靠在他的颈窝,呼吸微弱而灼热地拂过他的皮肤。
他抱着她,如同抱着世界上最易碎、最珍贵的琉璃。走向那张铺着柔软毯子的小床。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极其沉重,仿佛脚下不是金属地面,而是燃烧的刀尖。他将她轻轻放下,拉过毯子,严严实实地盖住她冰冷的身躯,一直盖到下巴,仿佛要将所有的寒冷和绝望都隔绝在外。
他坐在床边,没有离开。目光如同最忠诚的守卫,片刻不离地锁在她苍白脆弱的脸上。房间里只剩下她微弱、不规律的呼吸声,和他自己沉重如擂鼓的心跳。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窗外,属于大赛的、人造的“月亮”升了起来,冰冷的光辉透过舷窗,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光斑。
格瑞一动不动,像一尊守护着沉睡公主的沉默骑士雕像。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汹涌翻腾着从未有过的激烈风暴。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引以为傲的力量,他赖以生存的武器,他所有在凹凸大赛中磨砺出的冷酷与决断……在她内心那座由恐惧和绝望构筑的牢笼面前,是如此苍白无力,不堪一击!他能斩断有形的枷锁,却无法劈开无形的梦魇!
“数学会杀了我的……” 她绝望的低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萦绕不去。
数学?那个所谓的“数学”?那个在她口中比任何元力兽都更狰狞的怪物?那个能将如此坚韧、能在战场上挥舞“赤狱裁罪”的她彻底摧毁的东西?
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冲动,如同岩浆般在他冰冷的胸腔里奔涌、灼烧!
他要知道!他必须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格瑞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走到房间角落那个属于祁奥阳的、看起来有些陈旧但容量不小的储物箱前。他记得她偶尔会从里面拿出一些奇怪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品——画着奇怪符号的纸片(她称之为“试卷”),厚厚的、印着密密麻麻小字的方块(“课本”),还有一些她称之为“草稿纸”的东西,上面画满了各种扭曲的线条和符号。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箱子。里面果然堆放着许多这样的东西。他动作有些生疏,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和粗暴,翻找着。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终于,他找到了目标——几本封面印着“高中数学(必修)”、“高考真题汇编”、“五年模拟三年高考”字样的厚重书本。还有厚厚一叠写满了字迹、画满了符号、打着无数红叉的纸张(试卷和草稿纸)。他拿起最上面一本《数学·必修五》,深蓝色的封面冰冷而沉重。他翻开书页。
瞬间,一股巨大的、近乎眩晕的陌生感将他吞没。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他从未见过的、由各种扭曲线条构成的符号:∫、∑、?、∮、∞……它们如同来自异世界的诡异咒文,冰冷而傲慢地排列组合。还有大量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复杂式子,像一条条盘绕交错的毒蛇,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冰冷气息。sin、cos、tan、log、lim……这些字符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庞大而精密的迷宫。书页间散发着油墨和纸张特有的、属于“地球”的淡淡气味,却在此刻,混合着祁奥阳残留的绝望气息,形成了一种极其压抑的氛围。
这就是……“数学”?
这就是那个让她恐惧到宁愿引颈就戮的怪物?
格瑞的眉头死死拧紧,紫罗兰色的眼瞳中第一次浮现出浓重的、如同面对未知强敌般的困惑和……凝重。他快速地翻动着书页,目光扫过那些奇异的符号、复杂的公式、以及那些在祁奥阳试卷上用刺目红笔打下的、触目惊心的低分(“38”、“42”、“55”……),还有旁边老师用红笔写下的、力透纸背的严厉评语:“基础极差!”“概念混乱!”“毫无思路!”“重做!”
每一个红叉,每一个低分,每一句评语,都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格瑞的心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当祁奥阳面对这些冰冷的符号和同样冰冷的评价时,所承受的那种铺天盖地的否定和窒息般的绝望!这种绝望,与在战场上面对强大元力兽的死亡威胁截然不同。后者是瞬间的、爆发的、可以用力量去对抗的。而前者……是无声的、漫长的、如同钝刀子割肉般的凌迟!它摧毁的不是肉体,而是意志,是信心,是对未来的所有希冀!
“缥缈无望的未来……” 祁奥阳的话再次回响。
格瑞猛地合上了书本,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冰冷的书脊硌着他的掌心。他抬起头,望向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爱人。月光勾勒着她脆弱的轮廓,脖颈上那道红痕在昏暗光线下依旧隐约可见,像一道无声的控诉。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如同狂暴的熔岩,在他一向冷静自持的胸腔里猛烈冲撞、沸腾!
是愤怒!对那些冰冷符号和低分评语的愤怒!它们凭什么这样折磨她?
是心疼!像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想到她独自面对这些“怪兽”时的无助和恐惧。
是……恐慌!一种面对未知领域、面对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敌人”时,最本能的恐慌!他习惯了用烈斩劈开一切障碍,可眼前这座由符号和公式堆砌成的无形大山,他的刀,该劈向何处?
但在这所有激烈情绪的最底层,一种更加强大、更加原始、更加滚烫的意志,如同在绝望废墟中破土而出的幼苗,正在疯狂地向上生长!
他不能失去她!
绝不!
任何东西,无论是看得见的元力兽,还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数学”,都休想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他必须找到办法!一个能让她看到“光”的办法!一个能让她相信,即使回到那个世界,也并非只有绝望死路一条的办法!
格瑞的眼神,在经历了最初的剧烈震荡和迷茫后,如同被淬炼过的钢铁,一点点沉淀下来,凝聚成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偏执的坚定。那紫罗兰色的深处,燃烧起两簇幽暗却无比执拗的火焰。
他再次低头,看向手中那本如同天书般的《数学·必修五》,目光不再仅仅是困惑和凝重,而是带上了一种近乎“狩猎者”般的审视和……决绝的探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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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分支一:以公式为刃,劈开绝望的迷障】
同金属摩擦空气的嗡鸣。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是烈斩!
祁奥阳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他……他要做什么?!那个黑暗的结局……难道……
巨大的恐惧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并非想象中那柄裹挟着死亡气息的巨大刀刃指向自己。烈斩,格瑞那巨大的、象征着无匹力量的元力武器,此刻正悬浮在他身侧的空气中,散发着内敛而稳定的翠绿色光晕。刀身微微倾斜,巨大的平面正对着她。
而格瑞,正抬起右手,修长有力的食指指尖,凝聚着一缕极其精纯、如同实质般的淡金色元力。那光芒锐利、凝练,带着一种无坚不摧的穿透力。
他的目光沉静如水,没有看她,而是专注地凝视着烈斩那光滑如镜的巨大刀身。然后,在祁奥阳惊愕到近乎呆滞的目光注视下,他动了。
他的指尖,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带着那缕锐利的淡金元力,稳稳地落在了烈斩那冰冷坚硬的金属表面上!
嗤——
一声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如同烧红烙铁印在冰面上的声音响起!
淡金色的元力光芒在巨大的翠绿色刀身上游走、刻蚀。格瑞的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动作精准而流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他的眼神专注得可怕,紫罗兰色的眼瞳深处,倒映着刀身上正在被一点点“书写”出来的痕迹。
祁奥阳屏住了呼吸,忘记了恐惧,忘记了绝望,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牢牢攫住。她瞪大了空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烈斩的刀身。
随着格瑞指尖的移动,一个清晰无比的、由淡金色元力刻蚀而成的复杂符号,出现在了烈斩那宽阔的、原本只承载着杀戮与力量的平面上!
那是一个……数学符号!一个她昨夜崩溃时在书上看到的、代表着“积分”概念的符号——∫!
紧接着,格瑞的手指没有丝毫停顿,行云流水般在∫符号后面,继续刻蚀。淡金色的元力线条精准地勾勒出更多的字符:f(x)、dx、以及一个具体的、她曾在习题册上绞尽脑汁也未能解出的复杂函数表达式!
一行清晰、完整、带着奇异美感的数学公式,就这样被硬生生地、以元力为刃,“写”在了象征着格瑞绝对力量的烈斩之上!
祁奥阳彻底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看着格瑞专注的侧脸,看着他指尖流淌的淡金色光芒在冰冷的巨大刀身上游走,看着那些曾让她恐惧到灵魂深处的数学符号,以一种如此霸道、如此不可思议的方式,被铭刻在他最珍视的武器上……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格瑞完成了第一行公式的刻写。淡金色的线条在翠绿的刀身上微微闪烁,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融合了力量与知识的辉光。他指尖的元力光芒并未散去,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再次落下指尖。
嗤——
第二行公式开始出现。这一次,不再是孤立的表达式,而是某种……证明?推导?祁奥阳无法立刻理解其全部含义,但她认出了里面嵌套的三角函数和导数符号。
格瑞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专注得如同在打磨一件稀世珍宝。他的指尖稳定地移动着,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千钧之力,却又精准得如同尺规作图。淡金色的元力线条在巨大的刀面上蜿蜒延伸,构成一幅由数学语言描绘的神秘图景。
祁奥阳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她忘记了脖颈的疼痛,忘记了昨夜的崩溃,忘记了那个名为“高三”的庞然巨兽。所有的感官都被眼前这颠覆认知、震撼灵魂的画面所占据。
她看着那些冰冷抽象的符号,在格瑞那无坚不摧的元力刻蚀下,被赋予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力?或者说,一种不容置疑的、被“征服”的姿态?它们不再是课本上令人望而生畏的怪物,而是被强行烙印在了最强大的武器之上,成为了……一种力量的证明?
这强烈的反差,这霸道到极致的方式,像一道狂暴的闪电,狠狠劈开了祁奥阳心中那片绝望的混沌!
她看着格瑞。看着他挺直如松的背脊,看着他专注到极致的紫瞳,看着他稳定如山、操控着致命元力在致命武器上“书写”着“致命”公式的手指……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陌生的情绪,如同破冰的春水,开始在她冻结的心湖底部,悄然涌动。
不是恐惧,不是绝望。
是……一种近乎荒谬的、巨大的震撼!一种被强行拽出黑暗深渊、暴露在强烈光线下时的目眩神迷!
格瑞刻完了第二行。他指尖的淡金元力光芒微微收敛,但并未完全散去。他终于微微侧过头,那双沉淀着万千心绪的紫罗兰色眼眸,平静地、却带着一种足以穿透灵魂的力量,看向了床上已然呆若木鸡的祁奥阳。
他的目光,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毫无保留地,落在了她依旧残留着惊恐和茫然的眼睛里。
“看清楚了?”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如同磐石,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祁奥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格瑞的目光扫过烈斩刀身上那两行散发着淡金光芒、如同神谕般的数学公式。然后,他重新看向她,一字一句,清晰地、缓慢地,如同重锤敲击在祁奥阳濒临崩溃的心防之上:
“它们,只是符号。”
“它们,可以被书写。”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一种斩碎一切虚妄的凛然:
“它们,可以被理解。”
最后,他的视线牢牢锁住她空洞的眼底,那平静无波的声音里,终于注入了一种滚烫的、如同熔岩般灼热的意志,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宣告:
“它们,可以被征服。”
“就像这样。”
话音落下的瞬间,格瑞的右手猛地抬起!不再是刻蚀时那种精密的控制,而是带起一股凌厉无匹的劲风!五指张开,对着悬浮在空中的烈斩刀身,虚空一握!
嗡——!!!
烈斩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翠绿色光华!狂暴的元力如同实质的洪流般从巨大的刀身上奔涌而出!那两行由淡金色元力刻蚀而成的数学公式,在这沛然莫御的力量冲击下,非但没有被抹去,反而光芒大盛!金色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在翠绿的洪流中剧烈地闪耀、跳动!符号与符号之间仿佛产生了某种玄奥的联系,整个公式组成了一个整体,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秩序与力量完美交融的磅礴气势!
刹那间,整个房间被这翠绿与淡金交织的光芒彻底照亮!空气在狂暴元力的震荡下发出低沉的咆哮!那些冰冷的符号,在纯粹力量的加持下,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性,不再是令人恐惧的迷宫,而是化作了一道被绝对力量所驾驭、所诠释的真理之痕!
祁奥阳猛地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滚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她的肋骨!巨大的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撼,让她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冲上了头顶!
征服!
这就是格瑞的方式!用他赖以生存的、最强大的武器,用他那无坚不摧的元力,以最霸道、最直观、最震撼的方式,向她和那个名为“数学”的庞然巨兽宣告——它并非不可战胜!它可以被书写,可以被理解,可以被……征服!
这不是安慰,不是空洞的鼓励。这是宣言!一个战士用他最熟悉的语言——力量——发出的、掷地有声的宣言!
光芒渐渐收敛。烈斩恢复平静,悬浮在空中。那两行公式依旧清晰地烙印在刀身之上,淡金色的光芒柔和而坚定地流淌着,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
房间内重归昏暗。
格瑞收回了手,目光重新落回祁奥阳身上。她的脸上依旧毫无血色,但那双空洞的黑眸深处,有什么东西……碎裂了。覆盖在绝望之上的厚厚冰层,被刚才那狂暴的光芒和力量,狠狠凿开了一道缝隙!
一丝微弱的光,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和茫然,艰难地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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