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北极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章 晨光与剑锋皆吻我,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性感北极贝,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格瑞生日宴后,我溜进他房间献上自己。
>次日清晨赖床时,他竟偷吻我锁骨:“再睡五分钟?”
>“坏猫!不给亲!”我裹着被子滚到床沿。
>直到他端来早餐,我腿软得下不了床:“都怪你!”
>金突然闯入:“格瑞让我送药膏...”
>我慌忙藏起带血的床单,却露出腕间元力武器——
>白玉铃铛在治愈昨夜痕迹,黑红长剑已指向格瑞喉间。
>他笑着握住我执剑的手:“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
晨光,像一捧融化的碎金,透过格瑞房间那扇窄而高的窗户,斜斜地泼洒进来。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无声地旋舞。有极淡的、属于格瑞的气息,清冽如覆雪的松针,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经过一夜缱绻后沉淀下来的暖意,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我。
意识像沉在水底的鱼,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往上浮。最先苏醒的不是眼睛,而是身体。每一寸骨骼,每一丝肌肉,都像是被温柔地拆解过,又以一种全新的、慵懒到极致的方式重新组合。绵密的酸胀感,从深处蔓延开来,尤其是腰肢和腿根,带着一种奇异的、被深刻标记过的存在感,提醒着昨夜发生的一切——那些滚烫的吻、交错的呼吸、紧贴的肌肤,还有格瑞那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紫罗兰色眼眸,里面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火焰,足以将灵魂也焚尽。
脸颊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我悄悄地将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那上面还残留着他发丝的味道。身侧传来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像带着磁性的低沉潮汐,一下下拍打着我的耳膜。他的一只手臂,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横亘在我的腰上,温热的掌心恰好贴在我小腹最柔软的地方,沉甸甸的,带着令人安心的重量。
真不想动啊……就想这样,永远赖在他的体温里,让时间就此凝固。
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块。我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声,像只慵懒的猫,下意识地在他温热的颈窝里蹭了蹭,寻找更舒适的位置。他平稳的呼吸节奏似乎被打乱了,横在我腰间的手臂微微收拢,那沉稳的声线带着刚醒时特有的沙哑,擦过我的耳廓,痒痒的。
“醒了?”
“唔……” 我闭着眼,将半张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贪婪地汲取那份令人心安的气息,混合着清冽的松针与阳光的味道,模糊地拖长了调子撒娇,“阿瑞…再睡五分钟嘛…我好累……” 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昨夜留下的、甜软的疲惫。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纵容意味的闷笑。他胸膛微微震动,像低音的共鸣箱。那只原本搭在我腰上的手,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开始缓缓上移。宽大的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指腹带着薄茧,沿着脊椎微妙的曲线,一寸一寸向上探索,最终停在我肩胛骨之间。那触感是温存而霸道的,带着一种熟稔的、宣告主权的意味。
我像被顺毛顺得舒服极了的猫咪,几乎又要沉溺下去。然而,那温热的唇却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不是落在额头,也不是落在脸颊,而是精准地印在了我侧颈最敏感、最脆弱的那一小片肌肤上。柔软的唇瓣,带着清晨微润的气息,先是轻轻一触,如同蜻蜓点水,随即,那触感变得灼热而绵长,带着令人心悸的吮吸力道。湿热的舌尖甚至极其短暂地、试探性地舔舐了一下,激起一阵细密如电流般的酥麻,瞬间窜过四肢百骸。
“呀!” 我浑身一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睡意瞬间被惊飞了大半。猛地睁眼,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紫瞳。清晨的光线给那深邃的紫色镀上了一层清透的薄金,里面清晰地映着我骤然惊醒、双颊飞红的模样,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得逞般的促狭笑意。
“格瑞!” 我羞恼交加,低叫出声,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一把扯过被我们折腾得卷成一团的薄被,像筑巢般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只露出一双瞪得溜圆、燃烧着羞赧小火苗的黑眼睛,警惕地盯着他,“坏猫!不给亲!” 声音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尖锐,像炸了毛的小兽。
他维持着侧卧的姿势,银色的发丝在枕上散开几缕,衬得那张素来冷峻的面容在晨光里竟显出几分慵懒的柔和。被我裹着被子猛地一滚,他那条横揽的手臂落空了,悬在半空。他也没恼,只是微微挑眉,紫眸里的促狭更深了,唇角甚至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堪称愉悦的弧度,无声地看着我像只笨拙的蚕蛹,气鼓鼓地滚到了大床的另一边沿,用被子筑起一道自以为坚固的防线。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我们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阳光又爬高了一些,将他侧脸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分明。他那双眼睛,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裹在被子里、只露出的半个发顶和警惕的眼睛,像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景象。
被子里的空气渐渐有些闷热。我悄悄动了动,试图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腰腿间那股熟悉的酸软感立刻卷土重来,提醒着我此刻的“虚弱”。就在我努力调整呼吸,平复那因他一个吻就轻易点着的心跳时,床垫微微一沉。
他动了。
没有试图靠近我的“堡垒”,而是直接翻身坐起。银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宽阔的肩背线条在晨曦中舒展开,流畅而充满力量感。他只穿着一条深色的长裤,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匀称而漂亮,在光线下如同精心打磨的玉石,肩胛骨处似乎还有几道浅浅的、暧昧的抓痕……
我的脸“腾”一下烧得更厉害了,飞快地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只见他下了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径直走向角落那张线条简洁的金属桌。桌上放着一个样式古朴的保温食盒,是昨晚宴会后,我特意叮嘱厨房准备的。
他背对着我,打开食盒。一股温暖诱人的甜香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盖过了那点暧昧的暖意,是烤得恰到好处的松软面包、温热的牛奶,还有…我鼻子动了动,眼睛倏地亮了…是巧克力的味道!浓郁、醇厚,带着微微的焦糖香气,绝对是凯莉上次推荐的那家高级手工巧克力!
肚子非常不争气地发出一阵细小的咕噜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我尴尬地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只露出一只眼睛,眼巴巴地瞅着他宽厚的背影,看着他动作利落地将餐点从食盒里取出,摆放在两个简单的骨瓷盘子里。
食物的香气像一只无形的小钩子,精准地勾走了我残存的睡意和那点小小的“气愤”。他端着两个盘子转过身,朝床边走来。晨光落在他身上,那几道抓痕在他走动时若隐若现,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奇特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居家性感里。
“唔…阿瑞…” 我看着那盘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巧克力点心,咽了咽口水,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带着点讨好和催促,“快点起床,吃早饭啦…” 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就想掀开被子坐起来,迎接那份香甜的慰藉。
然而,身体的动作快过了思考。
腰腹和大腿内侧的肌肉猛地一发力,一阵尖锐的酸痛感如同无数细小的针,瞬间刺穿了那层慵懒的屏障,直冲大脑。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动作瞬间僵住,所有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刚才还只是深沉的酸软,此刻变成了明确的、不容忽视的疼痛,尤其某个隐秘之处,更是传来一阵火辣辣的胀痛和难以启齿的异物感,提醒着我昨夜他有多么…不知餍足。
“呃…!” 一声短促的痛呼不受控制地逸出唇瓣。
格瑞的脚步顿住了,停在了离床两步远的地方。他端着盘子,那双深邃的紫眸瞬间锁定了我因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僵硬的姿势,里面那点残余的慵懒和愉悦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的、带着审视的锐利。
我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又羞又窘又恼,还有一丝因为身体不适而升起的委屈。对上他那双仿佛洞悉一切、带着无声询问的眼睛,所有的情绪猛地炸开,化作一声带着嗔怒的指控,几乎是用喊的:
“…等等!格瑞…我好像下不了床了…” 我一手撑着床垫,一手下意识地按着酸痛的腰,瞪着他,眼圈都有些发红,“都怪你!你给我等着!!”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这个“等着”,毫无实质性的威胁力,更像是一种羞愤交加下的虚张声势。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格瑞的目光在我脸上和僵持的动作上停留了两秒。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紫眸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闪动了一下——也许是极淡的一丝懊恼,也许是更深沉的东西,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餐盘稳稳地放在了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接着,他弯下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一只手臂穿过我的膝弯,另一只手臂稳稳地托住我的后背,稍一用力,便像抱起一片羽毛般,轻而易举地将裹着被子的我整个抱离了床铺。
“啊!” 身体骤然腾空,我短促地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身上那股清冽又温暖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赤裸的胸膛紧贴着我裹着被子的身体,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我心跳如擂鼓,方才的羞恼瞬间被另一种慌乱取代。
他抱着我,步履沉稳地走向窗边。那里放着一张宽大厚实的单人扶手椅,铺着柔软的深灰色绒垫。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进去,动作轻缓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确保我陷进那团柔软里,裹着我的被子也调整得严严实实。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垂眸看着我。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在近距离下,像蕴藏着星云的漩涡。他抬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拂开我额前因刚才的折腾而散落的一缕黑色长发,动作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珍视的温柔。
“坐着。” 他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目光却在我因为不适而微微咬着的下唇上停留了一瞬,才转身走回床边,拿起床头柜上属于我的那盘早餐,重新回到我面前。
他单膝点地,半跪在扶手椅旁,将餐盘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小圆几上。热牛奶的甜香和巧克力馥郁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他拿起那个小巧精致的巧克力熔岩蛋糕,用银质小勺舀起最顶上那颗饱满的、浸透了糖浆的酒渍樱桃,递到我的唇边。
“张嘴。”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紫眸专注,指尖捏着银勺的姿势稳定而优雅。方才的羞恼和那点委屈,在这无声的强势温柔面前,奇异地被抚平了。心跳还是很快,但不再是慌乱,而是被一种更绵密、更温暖的东西填满。我乖乖地张开嘴,任由他将那颗冰凉甜蜜、带着浓郁酒香的樱桃喂了进来。甘美的汁液在舌尖爆开,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他看着我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唇角似乎又极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接着,他拿起温热的牛奶杯,同样递到我唇边。我顺从地喝了几口,温热的液体滑入胃里,整个人都暖洋洋地舒展开来。
“自己吃。” 看我缓过来了,他才将餐盘完全推到我面前,自己也端起了他的那份早餐,却并没有起身去别处,而是直接在我脚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背靠着扶手椅的基座,长腿随意地曲起,姿态是难得的放松。
阳光透过窗户,将我们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我小口小口地吃着香甜的点心,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他低着头,安静地吃着东西,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流畅。银色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那双总是显得过于锐利的紫眸。这一刻的他,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和大赛中的冷峻,只剩下一种纯粹的、令人心安的沉静。
房间里只剩下细微的咀嚼声和瓷器偶尔的轻碰声。阳光的味道,食物的香气,还有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成一种奇妙的、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安宁。昨夜那些炽烈到令人窒息的画面,此刻仿佛被这晨光过滤,沉淀成一种更深厚的、流淌在血液里的亲密。腰腿间的酸痛似乎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我偷偷地、近乎贪婪地看着他。阳光落在他赤裸的肩背上,那几道淡红色的抓痕……我猛地低下头,耳根又开始发烫,赶紧叉起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掩饰自己的窘迫。
就在这时——
“格瑞!格瑞!你起床了吗?” 一个充满活力、辨识度极高的少年嗓音毫无预兆地从门外响起,伴随着“咚咚咚”毫不客气的敲门声,瞬间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凯莉说她的星月刃昨天好像不小心刮到你房间外墙了,让我来看看掉漆没!格瑞?”
是金!
我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像被一道闪电劈中。嘴里的蛋糕都忘了咽下去,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向门口,又猛地转向坐在地毯上的格瑞。他显然也没料到金会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出现,眉头瞬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动作却快得惊人。
在我大脑一片空白之际,格瑞已经闪电般起身。他一把抓起自己随意搭在椅背上的黑色t恤,以我从未见过的速度套上,遮住了那些引人遐想的痕迹。同时,他宽阔的身体不着痕迹地侧移了一步,恰好挡住了扶手椅上的我,也挡住了床头柜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那个放着两副餐具的食盒。
“等等。” 他对着门外沉声回应,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听不出丝毫波澜。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金的声音带着点疑惑:“格瑞?你声音怎么怪怪的?不舒服吗?”
我缩在宽大的扶手椅里,裹紧了身上的薄被,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脸烫得能煎鸡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金看到我!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穿着睡衣(虽然是格瑞的旧t恤改的,宽大得能当裙子),头发乱糟糟,尤其是…尤其是房间里这弥漫不散的暧昧气息和凌乱的床铺!
慌乱间,我的目光扫过床铺。深灰色的床单上,靠近中间的位置,一小块深色的、已经干涸的暗红色印记,像雪地里绽开的梅花,无比刺眼地撞入我的眼帘。
那是……
轰!血液一下子全冲到了头顶!昨夜某些零碎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闪现——陌生的钝痛,他瞬间紧绷的身体和压抑的闷哼,还有他带着薄汗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一遍遍低沉地安抚:“别怕…阳阳…放松…”
不行!绝对不行!
一股巨大的羞耻和慌乱攫住了我。几乎是本能地,在格瑞走向门口准备开门的瞬间,我像被烫到一样从扶手椅上弹了起来!腰腿的酸痛在巨大的危机感面前暂时被忽略了。我猛地扑向那张大床,目标明确——那张“罪证”!
“别开门!” 我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朝格瑞喊了一句,整个人几乎是狼狈地扑倒在床边,手忙脚乱地去抓扯那张深灰色的床单。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发白,只想立刻把那刺眼的印记藏起来,塞进宇宙的尽头!
然而,情急之下动作幅度太大。就在我抓住床单一角,试图将它整个掀起卷成一团时,一直被我藏在睡衣袖子里的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却不容忽视的元力波动!
嗡——
一道柔和的、带着治愈气息的白光自我手腕内侧倏然亮起。紧接着,一枚小巧精致的白玉铃铛凭空浮现,悬浮在我腕上寸许的地方。铃身剔透温润,上面缠绕着极其纤细的、几乎看不见的乳白色光丝,如同有生命般微微摇曳着,散发出温暖而安宁的气息。这正是我的元力武器之一——【圣光织愈】!
它似乎感应到了我此刻身体的强烈不适(尤其是某个隐秘部位火辣辣的胀痛),以及我剧烈动作牵扯下加剧的痛楚,自动显现出来。乳白色的光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温柔地拂过我的腰腹和腿根,那深入骨髓的酸痛和隐秘处的刺痛感,竟然真的在这股暖流下奇迹般地开始消减、平复!
这突如其来的元力波动和柔和的光芒,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醒目。
“嗯?” 门外,金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股异常的能量波动,“格瑞?你房间里是什么光?你在用元力吗?”
与此同时,几乎是在【圣光织愈】显现的同一刹那,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充满凌厉杀伐之意的元力波动如同沉睡的火山般,从我身体深处轰然爆发!
铮——!
一声清越而冰冷的剑鸣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房间里的空气!
一道浓烈得如同凝固血液般的黑红色光芒自我另一只手腕处暴涌而出,瞬间凝聚成形!一柄通体暗沉、样式古朴而充满凶戾之气的长剑悬浮在我身前,剑身狭长,锋刃处流动着令人心悸的暗红光泽,仿佛有熔岩在其下奔涌,散发出灼热而暴烈的气息。剑柄缠绕着如同荆棘般的黑色纹路,丝丝缕缕的黑色煞气如同活物般缭绕升腾,将周围的光线都微微扭曲。
【赤狱裁罪】!
强烈的敌意和本能的保护欲,让它根本无需我的主动驱使,剑尖瞬间爆发出一点刺目的寒芒,如同嗅到血腥的凶兽,直直地、精准无比地指向了刚刚转过身、正欲走向门口查看情况的格瑞!
冰冷的剑锋,距离他线条冷硬的喉结,不过寸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狼狈地半趴在床边,一手还死死抓着床单的一角,另一只手因元力的爆发而微微抬起。腕上是散发着柔和治愈白光的白玉铃铛,身前是煞气腾腾、直指格瑞咽喉的黑红长剑。而格瑞,就站在两步之外,微微侧着身,那致命的剑尖几乎要贴上他的皮肤。
他停下了走向门口的动作。那双深邃的紫眸,先是扫了一眼我身前那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赤狱裁罪】,剑尖的寒芒清晰地映在他眼底。然后,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我另一只手腕上那枚兀自散发着温暖白光的【圣光织愈】上,最后,定格在我因极度窘迫、慌乱和羞耻而涨得通红、几乎要哭出来的脸上。
空气死寂。
门外的金似乎被刚才那声突兀的剑鸣和骤然爆发又瞬间收敛的恐怖杀气给震慑住了,安静了好几秒,才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重新开口:“格…格瑞?你没事吧?刚才那声音…好吓人…”
格瑞没有立刻回应门外。他看着我,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最初的一丝惊讶涟漪般荡开,随即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光芒所覆盖。那光芒里,有对【赤狱裁罪】本能反应的锐利审视,有对【圣光织愈】此刻运转的无声了然,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东西——像是冰层下骤然涌动的暖流,带着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我吞噬。
他的目光,最终牢牢地锁在我脸上。看着我通红的脸颊,盈满慌乱水汽的黑眸,还有那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羞愤模样。然后,他做了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动作。
他无视了那柄几乎抵住他喉咙、散发着致命威胁的黑红长剑。仿佛那只是孩童无害的玩具。他径直向前,一步就跨过了那危险的距离。
“格瑞!” 我惊得心脏骤停,失声低叫。控制【赤狱裁罪】的意念差点崩溃!那剑身上的煞气猛地一盛,发出危险的嗡鸣。
但他更快。
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地、一把握住了我悬在身前、因元力爆发而微微颤抖的右手——那只正下意识牵引着【赤狱裁罪】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包裹住我微凉的手指和手腕。一股强大而温和的元力,如同驯服的暖流,透过他掌心传递过来,并非压制,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和接管。躁动不安、充满敌意的【赤狱裁罪】在这股力量的引导下,剑身上的黑红煞气如同被抚平的怒涛,不甘地翻涌了一下,随即迅速收敛、黯淡,最终化作一道暗沉流光,“嗖”地一声重新没入我的手腕,消失不见。
只剩下那枚悬浮的【圣光织愈】,依旧散发着柔和温暖的白光,尽职尽责地抚慰着我身体的酸楚。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他握着我的手,力道很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做完这一切,他才微微偏过头,对着门的方向,声音是一贯的冷调,却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
“没事。武器调试。”
门外的金似乎松了口气,但疑惑未消:“哦…这样啊。吓我一跳!对了格瑞,凯莉让我把这个给你!”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说…呃…说是什么‘战损修复特效药膏’,专治高强度训练后的肌肉拉伤和…呃…表皮磨损?” 金的语气充满了天真无邪的困惑,“她神神秘秘的,非要我现在就送来给你。格瑞,你昨天训练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
空气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我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凯莉!那个魔女!她绝对是故意的!什么“高强度训练”?什么“表皮磨损”?她分明是…!我羞愤欲死,恨不得用【赤狱裁罪】在地上劈条缝钻进去!
格瑞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了一下,力道大得让我吃痛地轻哼出声。我抬眼看他,只见他侧脸的线条瞬间绷紧,下颌线收得如同刀锋,那双紫眸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混合着尴尬和薄怒的厉色。他显然也瞬间明白了凯莉的“险恶用心”。
门外,金还在等待回答,似乎因为里面的沉默而感到不安:“格瑞?你在听吗?”
格瑞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他握着我的那只手缓缓松开,但指尖却在我的手背上警告性地用力按了一下,示意我别动也别出声。然后,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门边。
他没有完全打开门,只是拉开了一条仅容手臂通过的缝隙。
“药膏给我。” 他的声音隔着门缝传出,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带着冰渣子似的寒意,足以让门外那个阳光过头的少年打个哆嗦。
“哦哦!给!” 金似乎被他的语气冻到了,连忙把一个小巧的、印着星星月亮图案的银色金属盒子从门缝里塞了进来,动作快得像怕被门夹到手。
格瑞一把接过盒子,看也没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还有事?” 他冷冰冰地问,逐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没…没了!” 金的声音带着点后知后觉的紧张,“格瑞你真的没事吧?声音好凶…”
“训练。” 格瑞丢下两个冰冷的字眼,不再给金任何开口的机会,“砰”地一声,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甚至还听到了清晰的落锁声。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
门锁落下的“咔哒”声,像一道分水岭,将门外金那充满活力的世界彻底隔绝。房间里骤然陷入一种极致的、令人窒息的静谧。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飞行器低鸣,以及我腕间【圣光织愈】持续散发的细微嗡鸣,像温热的泉水淌过,仍在孜孜不倦地抚慰着腰腿的酸软和那隐秘处的灼热胀痛。
我僵在原地,半跪在床边,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张深灰色床单的一角,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脸上火烧火燎,耳朵里嗡嗡作响,金那充满天真困惑的“表皮磨损”四个字,还有凯莉那个印着星星月亮的药膏盒子……像魔咒一样在脑子里疯狂盘旋。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凯莉那个魔女肯定什么都猜到了!以后还怎么见她?!
格瑞背对着我站在门边,手里捏着那个小小的、此刻却重若千钧的银色盒子。他高大的身影在门板上投下一片沉郁的阴影,肩背的线条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的,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