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北极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章 玫瑰与雷暴,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性感北极贝,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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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奥阳穿越到凹凸世界,还觉醒了双元力:圣光织愈和赤狱裁罪。
>没人知道治愈系的她为何总在雷狮身边战斗。
>直到她脖颈被流弹擦伤,雷狮瞬间暴怒清场。
>她得意展示铃铛化丝的止血妙招,雷狮盯着血痕想亲。
>后来雷狮烦躁咬她,她抱怨痕迹难遮痛。
>雷狮咬得更深:“我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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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带着金属和尘土的气息,猛地灌入祁奥阳的肺部,呛得她一阵低咳,意识才从混沌的深渊里挣扎着浮出水面。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每一次掀动都耗尽了力气。视野终于艰难地撕开一条缝隙,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她熟悉的小出租屋那发黄的天花板,而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深不见底的虚空。
穹顶高远得如同另一个宇宙,巨大的、形态狰狞的金属骨架交错纵横,构成难以理解的宏伟结构,冰冷地悬在头顶,投下庞大而扭曲的阴影。远处,能量管道如活物般搏动,流淌着幽蓝或猩红的光流,发出低沉持续的嗡鸣,像是某种沉睡巨兽的心跳。
凹凸大赛的登格鲁星赛场。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祁奥阳刚刚恢复运转的思维上。
“开什么……国际玩笑……”喉咙干涩发紧,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她费力地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微凉的地面,粗糙的金属质感异常真实。手腕上,一个从未见过的、造型奇特的终端屏幕幽幽亮起,一行冰冷的文字无声滚动:
【参赛者:祁奥阳。元力觉醒:圣光织愈(形态:白玉铃铛\/丝线);赤狱裁罪(形态:黑红长剑)。初始积分:100。祝您生存愉快。】
生存?愉快?
祁奥阳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胸腔里翻腾的恐慌和荒谬。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凌晨三点,顶着昏沉沉的脑袋赶完设计稿,一头栽进枕头,只想睡到天荒地老。玫瑰的香气、巧克力的甜蜜、小猫柔软的肚皮、赖床到日上三竿的慵懒……那些属于普通地球人祁奥阳的日常,此刻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
现在,她成了凹凸大赛里一个顶着双元力名字、连自己身体都感觉陌生的……参赛者。一个需要“生存愉快”的倒霉蛋。
“啧,又一个新来的?”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野兽嗅到猎物般的兴奋。
祁奥阳猛地扭头。几步开外,一个身形高大、金发凌乱如狮鬃的少年正抱着手臂,咧着嘴,露出尖尖的犬齿。那双紫色的眼眸里跳动着纯粹的、好战的火焰。佩利。雷狮海盗团的狂犬。她脑子里瞬间跳出对应的资料。
佩利歪了歪头,目光扫过祁奥阳手腕上那枚小巧精致的白玉铃铛,嗤笑一声:“哈?治愈系?这破地方什么时候也招奶妈了?喂,小不点,”他抬手指了指祁奥阳,语气轻佻,“你这小铃铛,能挨得住老子一拳不?”
话音未落,佩利的身影已如炮弹般原地消失,只留下地面一圈扩散的烟尘。狂暴的拳风撕裂空气,带着纯粹的、碾压性的力量,直轰祁奥阳面门!那气势,仿佛要将她连同脚下的金属地板一起砸成齑粉。
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却先于思考炸开!
“赤狱——裁罪!”
嘶喊出口的瞬间,祁奥阳感到一股灼热狂暴的力量从身体深处轰然爆发,瞬间席卷四肢百骸。掌心灼痛,一柄长剑凭空凝聚!剑身近一米长,通体暗沉如凝固的血液,唯有锋刃处流淌着熔岩般炽烈的暗红纹路。剑柄缠绕着荆棘般的黑色金属,冰冷地硌着她的手心。
来不及任何思考,几乎是肌肉记忆般地,祁奥阳双手紧握剑柄,将沉重的赤狱裁罪猛地横在身前!
“铛——!!!”
刺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炸响,震得祁奥阳耳膜生疼,虎口瞬间崩裂,温热的液体顺着剑柄滑下。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透过剑身狠狠撞进她的身体,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搅起来。她闷哼一声,双脚死死钉住地面,却仍被那股蛮力推得向后滑行了足足七八米,鞋底在金属地面上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响,火星四溅。
“哦?”佩利收拳,看着自己拳头上被剑锋擦出的一道浅浅白痕,眼中嗜血的兴奋更浓,“居然挡住了?还有把像样的剑?有意思!再来!”他狂笑着,双拳再次蓄力,肌肉虬结鼓起,更狂暴的能量开始凝聚。
祁奥阳喘息着,握着赤狱裁罪的手微微发颤。虎口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不能硬拼!佩利的力量完全碾压她!念头电转,左手手腕猛地一抖。
“圣光织愈——丝!”
腕间的白玉铃铛发出一声清越悠扬的脆响,柔和的白光骤然亮起。铃铛瞬间分解,化作无数道纤细如发、却坚韧无比、散发着温暖白光的丝线,如灵蛇般激射而出!目标却不是佩利,而是他脚下那片布满废弃金属管道的区域!
光丝精准无比地缠上几根粗大、摇摇欲坠的金属管道连接处,猛地一绞!
“咔嚓!轰隆——!”
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和重物倒塌的巨响同时爆发!被光丝强行绞断支撑点的巨大金属管道,如同被砍倒的巨树,带着骇人的声势朝着佩利当头砸下!烟尘碎石瞬间弥漫开来。
“呸!呸!耍小聪明!”佩利愤怒的吼叫从烟尘中传来,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坍塌弄了个灰头土脸,攻势被打断。
祁奥阳抓住这电光石火的间隙,毫不犹豫,转身就跑!赤狱裁罪化作一道黑红流光收回体内,圣光织愈的丝线也瞬间收回,重新在腕间凝成小巧的白玉铃铛。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头扎进旁边迷宫般交错的巨大废弃能量管道丛林中,借着复杂地形的掩护,全力狂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直到确认身后那狂暴的气息和怒吼声彻底被抛远,她才敢靠着一根冰冷的巨大管道滑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呼……呼……”她摊开左手,掌心虎口处那道被震裂的伤口还在渗血,隐隐作痛。她下意识地抬起右手腕,白玉铃铛轻轻晃动,发出细微悦耳的声响。
“圣光织愈……光愈。”
她低声念道,集中意念。柔和纯净的白光从铃铛上流淌而出,如同温暖的溪水,缓缓覆盖在左手的伤口上。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舒适的麻痒感,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弥合。短短几秒,裂口消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新痕。
祁奥阳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手掌,又看了看腕间恢复平静的白玉铃铛,一种劫后余生混合着奇异能力的复杂感受涌上心头。治愈的力量……还有那柄灼热狂暴的剑……这就是她在这个残酷世界赖以生存的武器?她真的能……“生存愉快”吗?
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她缩了缩身子,在这巨大冰冷的金属管道形成的狭小角落里,将自己蜷成一团。这里暂时安全,远离了佩利那种级别的怪物。眼皮越来越沉,她迷迷糊糊地想,如果能睡一觉就好了……就一小会儿……
就在祁奥阳的意识即将沉入黑暗边缘时,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无法忽视的“滋啦”声,像电流轻触空气,毫无征兆地钻入她的耳膜。
她一个激灵,残留的睡意瞬间被驱散殆尽。心脏骤然缩紧,猛地抬头望去。
不远处,一根更高的废弃金属横梁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那人随意地坐在冰冷的金属边缘,一条腿曲起,手臂搭在膝盖上,姿态带着一种睥睨的慵懒。紫罗兰色的短发在远处能量管道流动的幽光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发间缠绕着印有星星图案的白色头巾,几缕不羁的发丝垂落在额前。他微微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遮住了大半瞳孔,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但那线条利落的下颌,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弧度的唇角,以及周身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沉凝的压迫感……
雷狮。
祁奥阳的呼吸彻底停滞了。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涌向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冰冷的麻痹感。他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看到了多少?佩利的攻击?她狼狈的逃跑?还是……她使用双元力的全部过程?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汗毛根根倒竖起来。在这个世界,被雷狮注意到,通常意味着麻烦,而且是天大的麻烦!她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缩得更小,祈祷自己只是这庞大金属废墟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横梁上的雷狮,似乎终于看够了。他缓缓抬起眼睫。
那双眼睛!
深邃的紫罗兰色,如同蕴藏着风暴的宇宙深渊。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一切伪装,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令人窒息的审视,精准地落在祁奥阳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佩利那种赤裸裸的嗜血战意,也没有格瑞那种冰封千里的冷漠,而是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兴趣。像一头慵懒的雄狮,偶然间发现了一只行为奇特的小动物。
祁奥阳感觉自己像被无形的雷电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她甚至能看清他唇角那抹玩味的弧度加深了一丝。
他就那样看了她几秒,目光在她腕间的白玉铃铛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随即又移开,仿佛那只是件无关紧要的装饰品。
然后,他动了。
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任何警告。雷狮的身影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化作一道刺目的蓝紫色电光,如同撕裂夜幕的雷霆,瞬间消失在原地。空气中只留下一丝淡淡的、灼烧空气的焦糊味,以及那令人心悸的“滋啦”声的微弱余响。
巨大的金属横梁上,空空如也,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压迫感骤然消失。
祁奥阳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靠在冰冷的管道壁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的黑发。她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不止,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
他……走了?
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
祁奥阳抬起手,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抚上腕间的白玉铃铛。那温润的触感此刻也无法驱散她心底蔓延开的寒意。雷狮最后那一眼,平静得近乎漠然,却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让她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包括穿越者的身份,都在那双紫眸下无所遁形。
他看到了她的双元力。他记住了她。
这个认知,比直面佩利的狂暴拳头,更让她感到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慌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卷入风暴中心的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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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积分排行榜悬浮在凹凸大厅的穹顶之下,冰冷的数字和名次不断跳动,无声地宣告着竞争的残酷。祁奥阳挤在攒动的人流边缘,仰头望着那个令人眩晕的高度,试图在上面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周围是各种元力碰撞的微光、参赛者压低声音的交谈、还有巡逻机器人滑过地面的单调摩擦声,混合成一种压抑而紧张的背景音。
“嘿!让让!别挡道!”一声粗鲁的呼喝伴随着一股推力从侧后方传来。
祁奥阳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前扑去。眼看就要狼狈地摔倒,撞上前方一个散发着寒气的背影。
“啊!”她低呼一声,下意识地闭眼。
预料中的冰冷撞击并未发生。一只骨节分明、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手,稳稳地、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攥住了她的上臂,强行将她失衡的身体拽了回来。那力道很大,捏得她臂骨都有些发疼。
祁奥阳惊魂未定地站稳,抬眼望去。
是格瑞。他不知何时转过身,那双金色的眼眸如同淬了冰,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又越过她,看向那个撞人后正想溜走的魁梧参赛者。那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冻土般的漠然。撞人的家伙被这眼神一扫,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缩了缩脖子,迅速消失在人群里。
“站稳。”格瑞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毫无起伏,冷硬得像块石头。他松开手,仿佛刚才的援手只是拂去一粒碍眼的尘埃,转身便走,烈斩巨大的刀柄在他身后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谢谢。”祁奥阳揉着被捏疼的手臂,小声道谢。对方却连脚步都没停顿一下。
她站在原地,有点尴尬。周围投来一些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就在这时,一个轻佻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声清晰地插了进来。
“噗,小祁医生,你这运气可不太好啊。刚来就差点给大赛第二当垫脚石?”
祁奥阳循声转头。
雷狮海盗团的三人正从大厅的另一侧走来,像自带清场光环,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缝隙。佩利咧着嘴,显然对刚才祁奥阳的窘态看得很开心。帕洛斯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真假难辨的微笑,眼神在她和格瑞消失的方向之间微妙地转了一圈。卡米尔走在雷狮侧后方半步的位置,拉低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线条紧绷的下颌。
而雷狮,走在最前方。他双手插在黑色长裤的口袋里,步伐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对于刚才的小插曲,他仿佛视而不见,目光甚至没有在祁奥阳身上停留一秒,只是随意地扫视着大厅上方滚动的排行榜信息。然而,就在他即将与祁奥阳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
他的脚步,极其自然地、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没有转头,没有侧目。只有那插在口袋里的手,似乎极其随意地向外动了一下。
一个东西,被精准地、无声地抛了出来,划过一个极小的抛物线,“啪嗒”一声,轻巧地落在了祁奥阳下意识伸出的手掌里。
触手微凉,带着金属的质感,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静电酥麻感。
祁奥阳低头,摊开掌心。
一枚小巧的、方方正正的金属盒。深蓝色磨砂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她疑惑地抬头,只看到雷狮挺拔的背影正融入前方的人流,帕洛斯回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鼓励”的笑容,佩利则不明所以地抓了抓头发,卡米尔依旧低着头,帽檐的阴影纹丝不动。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祁奥阳带着满腹狐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金属盒的盖子。
一股浓郁丝滑、带着微微苦涩回甘的香气瞬间逸散出来。
是巧克力。顶级的手工黑巧克力,切割成完美的方形小块,在盒子里码放得整整齐齐,深棕色的表面泛着诱人的光泽。
祁奥阳愣住了。指尖捏起一小块放入口中。极致的苦味在舌尖化开,随即被醇厚的甜香温柔包裹,最后留下悠长的可可芬芳。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在这个物资管制、积分决定一切的赛场,这小小一盒东西,其价值远非积分所能衡量。
她下意识地抬头,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试图捕捉那个消失在人群深处的紫色身影。心跳莫名地快了几拍,混杂着困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为什么要给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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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狩猎区”的标识在视野尽头闪烁着猩红的光。这里的地形比之前的废弃管道区更加复杂多变,嶙峋的怪石如同巨兽的獠牙,扭曲的枯树伸展着焦黑的枝桠,地面是深紫色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奇特岩层,踩上去发出一种令人不安的粘滞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和血腥气。
祁奥阳背靠着一块巨大的、布满孔洞的暗红色岩石,胸口剧烈起伏,额角的汗水混着尘土滑落,在脸颊上留下几道狼狈的痕迹。赤狱裁罪被她紧紧握在手中,黑红的剑身沾满了黏稠的、散发着腥臭的暗绿色液体,剑尖微微颤动,蒸腾起丝丝缕缕灼热的气息。
在她前方不远处,两头形似巨蜥、却长着三只复眼和蝎尾的元力魔兽尸体正缓缓化作光点消散。刚才的战斗虽然短暂,却异常凶险。这些魔兽的速度和力量远超预期,锋利的爪牙几次都险险擦过她的要害。最后关头,她不得不将圣光织愈的丝线缠绕在赤狱裁罪之上,强行提升速度和爆发力,才以伤换命,一剑贯穿了领头魔兽的头颅。
代价是左肩被另一头魔兽的尾钩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皮肉翻卷,鲜血正迅速染红她深色的作战服布料,火辣辣的剧痛一阵阵袭来。
“呼……呼……”祁奥阳喘着粗气,忍着肩头的剧痛,正准备调动圣光织愈的力量治疗。腕间的白玉铃铛刚泛起微光——
“滋啦!”
一道刺目的蓝紫色雷光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昏暗的天空,如同神罚之矛,带着毁灭性的暴烈气息,精准无比地轰击在祁奥阳左侧不远处的一块巨大岩石上!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席卷了整个区域!坚硬的暗紫色岩石在狂暴的雷霆面前脆弱得如同豆腐,被炸得粉碎!灼热的碎石和狂暴的电流如同风暴般向四周疯狂溅射!冲击波狠狠撞在祁奥阳背靠的岩石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一颤,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烟尘弥漫,碎石如雨落下。
祁奥阳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惊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抱头蹲下,赤狱裁罪脱手掉落在脚边。她惊骇地抬起头,透过弥漫的烟尘,看到了那个如同雷神降临般的身影。
雷狮悬浮在半空中,周身缠绕着狂舞的、如同实质般的蓝紫色电蛇,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爆响。他手中的雷神之锤还残留着恐怖的能量余波,锤头指向下方。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此刻不再是慵懒的审视,而是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暴戾寒霜!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死死锁定在祁奥阳……身后不远处的某个阴影角落。
祁奥阳顺着那可怕的目光望去,心脏猛地一沉。
三个参赛者正狼狈地从爆炸掀起的烟尘中连滚带爬地逃出来。他们显然一直埋伏在那里,准备在她受伤疲惫时发动偷袭,坐收渔翁之利。此刻他们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看着空中那个如同杀神的身影。
“雷……雷狮?!”
“他怎么会在这里?!”
“误会!我们只是路过……”
为首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路过?”雷狮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万钧雷霆的威压,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每一个字都砸在人心上,冰冷彻骨,“对着我的人放冷枪,叫路过?”
他的人?
祁奥阳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肩头的伤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瞬间回神。
雷狮根本没有给那三人任何解释的机会。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不知死活的东西。”
话音落下的瞬间,雷狮的身影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怒雷,悍然俯冲而下!雷神之锤带着毁灭性的蓝紫光芒,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厉啸!
“轰!轰!轰!”
接连三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三道狂暴的雷霆如同天罚,精准地、毫无怜悯地劈落!
没有惨叫,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只有肉体被瞬间碳化、又在狂暴能量中彻底汽化的恐怖声音。那三个埋伏者甚至连元力武器都没能完全亮起,就在极致的光与热中化为了三缕袅袅上升的青烟,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原地只留下三个焦黑冒烟的深坑,边缘的岩石被高温熔化成琉璃状。
空气死寂。
浓烈的焦糊味和臭氧的味道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雷狮缓缓落回地面,周身狂暴的电蛇渐渐隐没。他看都没看那三个被他随手抹去、如同蝼蚁般的参赛者,仿佛只是掸去了衣角的一点灰尘。他转过身,径直朝还半跪在岩石旁、脸色煞白的祁奥阳走来。
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压迫感。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单调而清晰的“咔嚓”声,每一步都像踩在祁奥阳紧绷的神经上。
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完全将她笼罩。祁奥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还未散尽的、雷霆过后的微焦气息,混合着一种强烈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他停住脚步,微微低下头。
那双刚刚还翻涌着毁灭风暴的紫眸,此刻沉静了下来,如同暴风雨后深不见底的寒潭。但那潭水深处,却蕴藏着比刚才更加令人心悸的东西——一种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的怒意。那怒意并非针对她,却让她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雷狮的目光,精准地、牢牢地锁定在她左肩那道被魔兽撕裂、仍在不断渗血的伤口上。粘稠的血液正顺着她手臂的曲线滑落,滴落在深紫色的岩石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他的视线,在那片血色上凝固了。
空气仿佛被抽空,沉重得令人窒息。祁奥阳感觉自己像被猛兽盯住的猎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在瞬间变得更加冰冷、更加危险,仿佛有无形的电弧在两人之间噼啪作响。
他生气了。因为她的伤?因为那三个偷袭者?还是……因为她成了被偷袭的“诱因”?
祁奥阳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阴晴不定、暴戾如雷霆的男人的想法。她只是下意识地,因为那极具压迫感的注视和肩头传来的阵阵剧痛,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更加触动了雷狮紧绷的神经。
他猛地伸出手!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却不是攻击,而是——一把抓住了祁奥阳没有受伤的右手手腕!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手指骨节分明,隔着作战服的布料,祁奥阳都能感觉到那惊人的热度和微微的电流刺痛感。那力道极大,捏得她腕骨生疼,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呃!”祁奥阳痛呼出声,挣扎着想抽回手,“你干什么?!”
雷狮对她的反抗置若罔闻。他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紧。他的目光依旧钉在她肩头的伤口上,那翻卷的血肉和刺目的红色,似乎彻底点燃了他眼底压抑的暴戾。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颌线条绷得死紧。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抓着她的手腕,用那双翻涌着可怕情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伤口。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远处似乎还有零星的战斗声响传来,但在这个被雷霆肆虐过的、只剩下焦黑深坑和血腥味的角落,时间仿佛停滞了。祁奥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及血液从伤口滴落的轻微“嗒、嗒”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雷狮终于动了。
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松了一瞬,不再是那种要捏碎骨头的凶狠,却依旧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他猛地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拽!
祁奥阳猝不及防,整个人被那股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前踉跄一步,几乎要撞进他怀里。她下意识地用手撑住他坚实滚烫的胸膛,才勉强稳住身体,鼻尖瞬间充斥满他身上强烈的雷霆气息和硝烟味。
“你……”她惊骇地抬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庞。
雷狮没有看她。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她肩颈那片狼藉的伤口上。粘稠的血迹甚至沾染了一些在她白皙的脖颈侧面,蜿蜒出一道刺目的红线。
他的眼神沉暗得可怕,某种极其强烈的、混合着暴怒和……另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掠夺欲的情绪,在他眼底深处激烈地翻腾、冲撞。像被关押的凶兽在疯狂撞击着牢笼。
祁奥阳被他眼中那种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侵略性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心脏狂跳。她下意识地想后退,想拉开这危险的距离,手腕却再次被他铁钳般的手攥紧。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压抑着某种即将失控的风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祁奥阳僵住了。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拂过自己颈侧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下一秒,雷狮空着的左手抬了起来。他没有去碰触伤口,也没有拿出任何治疗药剂或绷带。他的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和细微的电流感,极其缓慢地、近乎是描摹地,轻轻拂过她伤口边缘沾染的血迹,沿着那道蜿蜒到颈侧的血痕,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她颈动脉旁那片光滑的、被血污弄脏的肌肤上。
指尖的触碰轻若羽毛,却带着滚烫的烙印感。祁奥阳浑身一颤,几乎要跳起来。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因为伤口的痛,而是因为那触碰带来的、过于强烈的、混杂着危险和异样的刺激感。
雷狮的指尖停在那里,微微用力,指腹下的肌肤微微凹陷。他的目光沉沉地锁住那一点——白皙皮肤上的一点猩红,被血污衬托得格外刺眼。他喉结再次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呼吸似乎粗重了几分。那眼神,像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却被人弄脏了所有物的暴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漫长无比。祁奥阳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被他圈在怀里的姿势,被他手指触碰的皮肤,还有那几乎要将她洞穿的、充满侵略性的目光……都让她无所适从,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那个……”她艰难地开口,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僵局,“我……我能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吗?铃铛……我的元力可以……”
雷狮像是没听见。他的目光依旧凝在那片染血的颈侧,眸色深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然后,在祁奥阳惊愕的注视下,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
灼热的呼吸更加清晰地喷洒在她敏感的颈窝皮肤上。他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贴上她颈侧的肌肤,薄唇微微开启,似乎下一秒,就要——
祁奥阳的心脏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那温热的唇瓣即将碰触到皮肤的千钧一发之际,雷狮的动作猛地顿住了。他像是突然从某种迷障中惊醒,眼底翻腾的浓烈情绪瞬间被强行压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带着点自我厌弃的烦躁。他猛地直起身,松开了钳制着祁奥阳手腕的手,力道大得几乎将她推开。
祁奥阳踉跄着后退一步,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雷狮烦躁地“啧”了一声,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似乎想把那些不受控制的念头揉碎。他侧过头,不再看她颈侧的伤痕,目光投向远处焦黑的深坑,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发什么愣?还不处理你的伤?等着血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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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那铁钳般的力道骤然消失,祁奥阳踉跄着后退一步才站稳,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不止,颈侧被他指尖拂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灼热的烙印感。她不敢去看雷狮此刻的表情,只觉那道投向远处的目光也带着无形的压力。
肩头的伤口依旧火辣辣地疼,提醒着她眼下的狼狈。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和慌乱,祁奥阳强迫自己冷静。她抬起右手腕,目光专注地凝视着那枚温润的白玉铃铛。意念集中,体内属于“圣光织愈”的元力缓缓流淌。
“圣光织愈——丝!”
清越的铃音仿佛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在死寂的空气中荡开。白玉铃铛瞬间分解,化作千百道细如毫发、却散发着柔和纯净白光的丝线,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轻盈地萦绕在她周身。
祁奥阳左手小心地拉开被血浸透的作战服领口,露出肩头那道狰狞的伤口。光丝在她精准的意念操控下,一部分如同最灵巧的针线,温柔地探入翻卷的皮肉,开始进行深层的缝合与修复。另一部分光丝则如同有生命的绷带,飞快地在她肩颈处缠绕、覆盖、收紧。它们交织成一片细密的光网,牢牢覆盖住伤口,不仅瞬间止住了渗血,更带来一阵阵清凉舒适的麻痒感,极大地缓解了疼痛。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几息之间,肩颈处已被光丝构成的“绷带”妥帖覆盖,只剩下边缘一点点渗出的血迹。
“呼……”祁奥阳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肩膀,疼痛感已经大为减轻。她有些得意地抬起头,唇角下意识地扬起一个轻松的笑容,看向雷狮,晃了晃被光丝包裹的手臂,“嘿嘿,很厉害吧?这样止血也很有效哦!”
雷狮不知何时已经转回了目光。他站在几步开外,背对着远处焦黑的深坑,阴影将他大半张脸笼罩。他没有看祁奥阳炫耀的动作,也没有看那散发着治愈白光的光丝“绷带”。
他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牢牢吸附,死死地钉在祁奥阳的脖颈上。
那里,光丝缠绕的边缘下方,一小片未被完全覆盖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一道细长的、被碎石或魔兽利爪边缘擦过的痕迹,横亘在她白皙纤细的颈侧。伤口很浅,只是破了一点皮,渗出了一点点细微的血珠,在细腻的皮肤上蜿蜒出一道极其浅淡的、几乎快要干涸的粉红色细痕。
那道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下,在她急促呼吸时微微起伏的颈侧曲线上,在光丝缠绕的圣洁边缘……呈现出一种近乎禁忌的、脆弱又妖异的……诱惑。
雷狮的喉结,极其缓慢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紫罗兰色的瞳孔深处,刚刚被强行压下的风暴,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油星,以更加凶猛、更加狂躁的姿态轰然炸开!那不是纯粹的暴怒,而是混杂了某种极其强烈的、原始的、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掠夺欲和……破坏欲。
那道浅痕,像是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他心底某个幽暗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意识到的角落。那里蛰伏着凶兽,渴望着用最原始的方式,去标记、去占有、去覆盖掉那碍眼又……该死的诱人的痕迹!
想咬上去。
这个念头像淬了毒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所有的神经。锋利的犬齿在牙根处泛起难以忍受的痒意,仿佛渴望着刺破那层薄薄的、带着脆弱血管的皮肤,尝到温热血腥的滋味,留下属于自己的、无法磨灭的烙印。
想在那片白皙上烙下属于他的、深紫淤痕的吻痕。
这念头来得如此凶猛、如此不合时宜,带着毁灭性的冲动,让他胸腔里的心脏都跟着狠狠一悸。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森冷的白色,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用疼痛来对抗那汹涌的、失控的渴望。
祁奥阳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了。
雷狮的眼神……太可怕了。那不再是她熟悉的、带着审视、玩味或暴戾的眼神。那是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般的、浓烈到化不开的黑暗欲念。那目光如有实质,滚烫地烙在她颈侧那道微不足道的擦痕上,让她感觉那片皮肤瞬间变得无比敏感,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炙烤着。
空气再次凝固,只剩下硫磺味和血腥气在无声流淌。祁奥阳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抬手,想捂住颈侧那道引来他如此可怕注视的伤痕。
“走。”雷狮猛地转过身,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紧绷感。他甚至没有再看祁奥阳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那绷紧的弦就会彻底断裂。
他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朝着自由狩猎区的深处走去,背影僵硬,带着一种急于逃离什么般的决绝。
祁奥阳怔在原地,看着那道迅速融入昏暗背景的紫色身影,颈侧的擦痕在晚风中似乎传来一丝微弱的刺痛感。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处皮肤,又飞快地缩回手。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后怕和强烈悸动的感觉,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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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大赛的积分赛程如同永不停歇的绞肉机,将参赛者们不断投入一个又一个更加残酷的熔炉。祁奥阳的名字在排行榜上艰难而稳定地向上攀升着,伴随着无数场浴血的战斗。
她不再是那个在佩利拳风下狼狈逃窜的新人。赤狱裁罪的黑红剑锋撕裂过无数元力魔兽的甲壳,也斩断过不止一个妄图偷袭者的武器。圣光织愈的白玉铃铛清音流转,在激烈的混战中不止一次将雷狮海盗团的成员从重伤边缘拉回,那温暖的白光,在帕洛斯被偷袭贯穿腰腹、佩利被腐蚀性酸液喷溅时,都曾及时亮起,成为绝望中的救命稻草。
而雷狮,那个如同雷霆本身般暴戾恣睢的男人,似乎默许了她的存在。并肩作战成了常态。他永远是冲在最前方、撕裂一切阻碍的雷霆之矛,而祁奥阳则成了那道在狂暴雷暴之后悄然弥合伤口、稳固阵线的柔韧之光。
一种无需言明的默契在硝烟与血腥中悄然滋生。
“小祁医生,谢啦!”佩利抹了一把脸上被光丝缝合伤口后残留的微光,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祁奥阳的肩膀,差点把她拍个趔趄,“刚才那酸液,沾上可真够劲儿!下次请你吃烤肉!”
帕洛斯则优雅地整理着被酸液腐蚀出破洞的衣襟,脸上依旧是那副真假难辨的笑容,眼神却比最初多了几分真实的温度:“真是可靠的‘后勤’呢,祁奥阳小姐。没有你的话,今天我们可要吃点苦头了。”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走在最前方、扛着雷神之锤的雷狮背影。
卡米尔没有说话,只是拉低了帽檐,但在一次祁奥阳及时用光丝挡开射向他后心的冷箭后,他默默地将自己分配到的、一块大赛特供的压缩高能巧克力,放在了祁奥阳休息的石块旁。
祁奥阳看着那块包装简陋的巧克力,又看看前方雷狮挺拔的背影,心里某个角落悄然柔软。她剥开包装,小心翼翼地掰了一小块放入口中。苦涩中带着回甘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远不如雷狮给的那盒顶级货,却有着别样的温暖。
就在这时,走在前方的雷狮脚步突然顿住。
前方是一片巨大的、布满嶙峋怪石的开阔地,地形复杂,视野被高低错落的巨石遮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显然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雷狮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一片被巨大阴影笼罩的乱石堆。他微微抬手,做了一个警戒的手势。
海盗团成员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佩利咧开嘴,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帕洛斯身影悄然隐入旁边的阴影;卡米尔压低身形,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祁奥阳也握紧了赤狱裁罪的剑柄,圣光织愈的铃铛在腕间微微嗡鸣。
“出来。”雷狮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性的冰冷威压。
短暂的死寂后,乱石堆后传来一阵窸窣声。一个身影踉跄着走了出来。
是安迷修。
他此刻的模样极其狼狈。原本整洁的骑士服破损不堪,沾满了尘土和深褐色的血污,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肩头一直撕裂到手肘,皮肉翻卷,深可见骨,鲜血正不断涌出,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呼吸急促而紊乱,全靠左手拄着的凝晶剑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那双总是温和坚定的碧绿色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痛苦和疲惫的阴影。
“雷狮……”安迷修喘息着,声音沙哑虚弱,“还有……祁奥阳小姐?”他看到祁奥阳,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被更深的痛楚覆盖。
“啧,狼狈的骑士。”雷狮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惯常的嘲讽,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安迷修那条几乎废掉的右臂,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祁奥阳的心瞬间揪紧了。安迷修的伤势太重了!那伤口显然是某种带有撕裂和腐蚀属性的强大元力造成的,还在不断恶化。如果不及时处理,别说战斗,这条手臂都可能保不住!
“安迷修!你的伤……”她几乎是本能地就要上前。
手腕却被一只带着灼热温度的大手猛地攥住!
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硬生生将她迈出的脚步钉在原地。祁奥阳愕然转头,对上了雷狮的侧脸。
他依旧看着安迷修的方向,下颌线绷得死紧,唇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没有看她,但那只攥着她手腕的手,如同烧红的铁钳,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凸起,手背上青筋虬结,传递出一种近乎暴戾的、极其强烈的不悦和……占有欲。
“多管闲事。”雷狮的声音冰冷地砸下,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那眼神锐利地扫过祁奥阳,仿佛在质问她为何要对一个“外人”如此关切。
祁奥阳被他攥得手腕生疼,那股强大的力量让她根本无法挣脱。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雷狮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和浓烈的排斥感。但她看着安迷修摇摇欲坠的身体和那条不断滴血的可怕伤口,医生的本能和心底那份纯粹的善意让她无法袖手旁观。
“可是……他会死的!或者那条手臂就废了!”祁奥阳焦急地试图解释,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圣光织愈可以……”
“我说了,别管。”雷狮打断她,声音更冷,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那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
空气瞬间凝固。佩利看看老大,又看看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安迷修,挠了挠头,没说话。帕洛斯隐在阴影里,眼神闪烁不定。卡米尔帽檐下的目光在雷狮紧握祁奥阳的手腕和他冰冷的表情之间飞快地掠过。
安迷修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他苦笑了一下,碧绿的眼眸黯淡下去,拄着剑试图自己站直,声音虚弱却带着骑士的骄傲:“不必……劳烦……在下……能……”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
祁奥阳看着安迷修痛苦的样子,又感受着手腕上几乎要碎裂般的剧痛和雷狮那不容反抗的强势,一股强烈的委屈和愤怒猛地冲上心头。她猛地抬头,直视着雷狮那双翻涌着冰冷风暴的紫眸,声音因为激动和疼痛而微微发颤:
“雷狮!放手!你弄疼我了!那是安迷修!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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