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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湿气在狭小的卫生间里缓缓沉降,只余下水龙头未拧紧的、规律而清冷的滴答声,敲打着寂静的夜。祁奥阳整个人陷在格瑞宽阔坚实的怀抱里,像一株终于找到依附的藤蔓。脸颊紧贴着他微微起伏的、带着冰雪森林般冷冽气息的胸膛,隔着略显单薄的家居服布料,能清晰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如同最原始的鼓点,一下下敲打在她混乱的心绪上,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昏沉的安定感。
“呜……” 一声带着浓重鼻音和残余水汽的呜咽,闷闷地从格瑞胸前传来,像只被雨淋透后终于找到干燥角落的小猫,“虽然……还是很伤心……”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情绪宣泄后的虚软和沙哑,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留下细小的褶皱,“但是阿瑞的话……让我有种……特别的感觉……” 她微微抬起头,湿漉漉的黑眸在暖黄顶灯下闪烁着迷蒙的水光,望向格瑞线条冷硬的下颌,嘴角努力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微弱的、带着疲惫却真实的弧度,“像是……所有的疲劳都被消去了一样……哈……”
那声短促的、带着点自嘲意味的“哈”,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格瑞的心尖。他垂眸,紫罗兰色的眼眸沉沉地锁住她红肿未消、却努力挤出笑容的脸。那笑容脆弱得如同水中月影,一触即碎,却比任何光芒都更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灵魂深处的疲惫。
下一秒,那抹强撑的笑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祁奥阳将脸重新深深埋进他怀里,仿佛要将自己整个儿藏进这唯一的避风港。环抱着他腰身的手臂收得更紧,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无助和依赖。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压垮她的无力感,清晰地穿透了衣料,烙印在格瑞的感知里:
“阿瑞……我还是觉得……觉得很累……很无助……很迷茫……”
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砸落在格瑞的心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细微的颤抖,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和茫然,并非简单的身体劳累。这地球世界的规则,那些名为“未来”、“选择”、“责任”的巨石,对她单薄的肩膀而言,似乎太过沉重了。
短暂的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只有水滴声和她压抑的呼吸声交织。格瑞环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带着一种无声的支撑。他的下颌轻轻抵着她湿漉漉的发顶,感受着那份温软和脆弱。紫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不解,怜惜,以及一种想要替她斩断所有荆棘、却又被这脆弱世界规则束缚的无力感。
祁奥阳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放弃思考的、飘忽的迷茫,如同在迷雾中找不到方向的旅人:
“阿瑞……我觉得自己……无论上哪个大学都可以……” 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组织混乱的思绪,“最好是本科……好像……好像这样才算‘有出路’?”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自嘲,“可是……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专业……” 她抬起头,湿漉漉的黑眸里充满了彻底的茫然和无助,像迷失在陌生丛林里的幼兽,将所有的希望和选择权都推给了眼前唯一的光源,“不如……你来帮我选一个吧?”
这近乎托付的话语,像一根最纤细也最锋利的针,瞬间刺穿了格瑞的心脏!她眼中的茫然和无助是如此真实,如此沉重!将关乎自己未来道路的重大抉择,如此轻易地交付于他,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她已彻底被这陌生的规则和压力压垮了方向感,只想抓住一根能替她做决定的救命稻草!
一股尖锐的刺痛感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瞬间攫住了格瑞。他看着她充满依赖和茫然的双眼,那双曾盛满狡黠星光的黑眸,此刻只剩下寻求指引的脆弱。他该如何替她选择?选择一条她或许根本不理解、不热爱、甚至不适合的道路?这与他守护她的初衷背道而驰!
他沉默着,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时间仿佛在两人无声的对视中凝固。祁奥阳被他深邃得仿佛能吸走灵魂的紫眸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想要垂下眼帘。然而,就在她眼睫微颤的瞬间——
格瑞动了。
他没有回答关于大学和专业的问题。那只原本托着她后脑勺、防止湿发弄湿后背的大手,缓缓地、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力度,移到了她的脸颊旁。微凉的、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轻柔地、近乎珍重地,捧起了她因迷茫而微微泛白的脸庞。
祁奥阳被迫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如同寒夜星空的紫眸。那眼神里没有答案,没有替她做选择的意图,只有一种沉静如磐石、却又带着灼热温度的专注。
他的拇指指腹,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怜惜,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揩去她眼角再次渗出的、微凉的湿意。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易碎的晨露。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刻刀,细细描摹着她脸上每一寸被迷茫和疲惫占据的肌肤。
“迷茫,”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沙哑而平稳,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带着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落入祁奥阳混乱的脑海,“是前路的雾。”
他的指腹停留在她微凉的眼角,带着一种沉重的、令人心安的力度。
“无需替我选择。” 他看着她茫然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你的路,在你脚下。” 那语气并非鼓励,而是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仿佛她的迷茫本身,就是道路的一部分。
祁奥阳怔怔地望着他,黑眸里翻涌着困惑、不解,还有一丝被这强大信念冲击后的震动。他的话语像一道光,劈开了浓雾的一角,却又让她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那未知的、需要她自己踏足的空旷地带。这份不替她做决定的“无情”,反而带来一种奇异的、沉重的依靠感。
“但……” 格瑞微微倾身,额头再次抵上她的额头,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呼吸交融,带着他身上冰雪森林的气息和她发间残留的草莓甜香。紫眸与黑眸在极近的距离深深对视着,里面翻涌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守护意志。
“荆棘,我为你斩断。”
“黑暗,我为你照亮。”
“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如同古老的誓言,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清晰地烙印在祁奥阳的灵魂深处,“只需……向前。”
只需向前。
这四个字,如同带着魔力的咒语,瞬间驱散了祁奥阳心中那沉甸甸的、关于“选择”的巨石。巨大的压力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不再是逼仄的囚笼,而变成了一条……可以慢慢走的路?只要向前走就好?剩下的……交给他?
一股混杂着巨大安心感、释然、以及更深沉依赖的情绪,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紧绷的身体彻底松懈下来,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依偎在他怀里。
“阿瑞……” 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和一种近乎撒娇的依赖。黑眸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疲惫的阴影,残留的迷茫被浓浓的睡意覆盖。一天的情绪起伏、晚自习的挣扎、方才的哭泣和那个令人窒息的吻,早已耗尽了她的心神。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像只终于找到巢穴的倦鸟。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睡意和孩童般的执拗:
“阿瑞……睡前故事……”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晚安吻……”
格瑞的身体在她提出要求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紫眸中,清晰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无奈、纵容,以及一丝……被深埋的、源自遥远记忆的钝痛。
睡前故事……晚安吻……
这两个词,像两把带着锈迹的钥匙,瞬间捅开了记忆深处那扇尘封已久、却从未真正关闭的门扉!
***
**回忆·凹凸大赛·格瑞的休息舱(深夜)**
舱内只亮着一盏微弱的壁灯,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投下昏黄的光晕。白日里战斗的轰鸣和元力碰撞的爆裂声仿佛还在耳膜深处震荡,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硝烟与血腥的混合气息。格瑞靠在舱壁冰冷的金属上,闭着眼,努力平复着体内因过度透支而紊乱翻腾的元力。每一次呼吸,断裂的肋骨都传来尖锐的刺痛。
舱门无声滑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几乎是跌撞着冲了进来,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硝烟味和……浓郁的、属于她的、淡淡的玫瑰香气。
“阿瑞!”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颤抖,扑到他的身前。那双总是盛着狡黠笑意的黑眸,此刻只剩下惊魂未定和快要溢出的泪水。她甚至顾不上自己凌乱的发丝和沾着尘土的脸颊,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急切地在他身上搜寻着致命的伤口。
确认他只是重伤未死,她紧绷的身体才垮塌下来,将额头抵在他没有受伤的肩膀上,压抑的哭声如同受伤的小兽,在狭窄的休息舱内低低回荡。
格瑞僵硬地抬起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迟疑了片刻,最终轻轻落下,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极其生涩地、一下一下地,拍抚着她因哭泣而剧烈颤抖的脊背。动作笨拙,却带着无声的承诺。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细微的抽噎。她抬起头,眼圈和鼻尖依旧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兔子,黑眸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水汽和浓浓的疲惫。
“阿瑞……” 她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依赖,“……我睡不着……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好不好?” 她黑亮的眼睛望着他,里面带着一种孩童般的执拗和期盼。
格瑞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紫眸深处闪过一丝清晰的错愕和……为难。睡前故事?他?讲童话?这简直比让他单挑嘉德罗斯还要荒谬!他张了张嘴,试图找个借口拒绝。
然而,在她那双盛满了疲惫、脆弱和期盼的黑眸注视下,所有拒绝的话语都如同被堵在了喉咙里。那双眼睛,比任何高阶魔兽的凝视都更有杀伤力。
最终,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如同尘埃落地。他极其僵硬地、如同执行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般,从舱内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角落储物格里,翻出了一本……画风极其幼稚的童话绘本。那是某次清理战场时,从一个被摧毁的补给点废墟里意外捡到的,当时只是觉得材质特殊或许有用,随手塞了进来,从未想过会有此刻的用途。
他坐得笔直,脊背挺得如同烈斩的刀锋,与舱内慵懒的氛围格格不入。他翻开那本对他来说如同烫手山芋的绘本,找到了一个关于水晶天鹅王子的故事。然后,用他那毫无波澜起伏、甚至有些生硬的语调,如同播报战况般,开始念诵:
“……被诅咒的王子……在月光下……变成了水晶天鹅……” 每一个字都念得极其艰难,毫无感情色彩,甚至带着一种被公开处刑般的尴尬。
祁奥阳却毫不在意他那糟糕的“演技”。她蜷缩在他的单人床上,裹着他带着冷冽气息的薄毯,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听得无比专注。当听到公主的眼泪滴落在水晶天鹅上时,她的黑眸里甚至闪烁起了感动的泪光。
“……水晶碎裂开来……王子恢复了原形……” 终于念完了最后一个字,格瑞几乎是立刻合上了绘本,动作快得像在扔掉一件危险品,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好了。讲完了。睡。”
他站起身,准备立刻逃离这令人无所适从的“任务”。
“等等!” 她立刻叫住他,声音带着刚听完童话的柔软和一种不容拒绝的执拗。她掀开毯子一角,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眼睛亮得惊人,带着明晃晃的期待,“快过来抱着我睡!”
格瑞的身体瞬间僵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元力锁链捆缚。抱着……睡?这个要求比念童话更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他下意识地看向舱门的方向。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我……需要守夜。” 他找了一个极其拙劣的借口,声音干涩。
“守什么夜呀!这里是大赛的安全休息区!” 她立刻戳穿他,不满地鼓起脸颊,“而且安莉洁说了,今晚不会有危险靠近的!神谕很准的!” 她又搬出了安莉洁的预言,用那双水汪汪的黑眸望着他,放软了声音,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央求,“就抱一会儿嘛……我一个人睡……有点冷……”
她把自己缩进毯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眼神,比任何高阶魔兽的利爪都更有穿透力。
格瑞站在原地,如同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鏖战。理智在疯狂叫嚣着拒绝,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他看着那双充满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脆弱的黑眸,想起她白天的恐惧和强撑……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最终,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极其僵硬地转过身,如同在进行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他走到床边,动作极其缓慢地坐下,身体绷得像一块随时会碎裂的岩石。他掀开毯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尽量保持着身体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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