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蕴野菊之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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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内那焚身的煞火、蚀骨的吞噬、暴戾的邪功……在那混沌之力与玉籽融合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强行冲刷、抚平、归藏！虽然身体依旧枯槁破败，如同被蛀空的朽木，但那深入骨髓的痛苦与疯狂的饥渴……消失了！

“哐当！”

那块承受了所有冲击、已然焦黑如炭、布满裂痕的“定鼎饼”，连同中心那枚光华彻底内敛、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的混沌莲鼎丹，从姬衍无力的手中滑落，砸在粗陶碟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饼身碎裂，露出内里那颗颜色变得深沉内敛、再无丝毫光华的莲鼎丹，如同燃尽的星辰。

院内，死一般的寂静。

潜龙观主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地上那枚光华尽失的莲鼎丹，眼中充满了痛惜、愤怒与一丝深深的忌惮！他精心算计的一指，竟成了催化这诡异归藏的引子！还赔上了一道精纯法力！

荆钗浑浊的眼珠扫过地上碎裂的焦饼和黯淡的丹丸，又看向气息萎靡却眼神茫然的帝王，按刀的手微微松了一分。

魏忠连滚带爬地扑到姬衍脚边，看着帝王那平静得近乎诡异的眼神，吓得魂不附体：“陛……陛下？您……您感觉如何？”

姬衍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枯槁焦黑、却不再痛苦抽搐的手，又茫然地看向地上那碎裂的焦饼和黯淡的丹丸。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发出一声沙哑到极致的、仿佛抽空了所有力气的叹息：

“呵……定鼎……好一个……定鼎……”声音里没有了疯狂，没有了怨毒，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与……空洞。他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只剩下一个腐朽的躯壳。

苏窈澄澈的目光扫过姬衍空洞的眼神，又落回掌心——那里，还悬浮着剩余的八枚混沌莲鼎丹，光华流转，造化内蕴。

她的视线越过崩塌的院墙，投向远方天际。潜龙观主的气息虽在暴退，但那股腐朽的贪婪并未消失，反而如同受伤的毒蛇，蛰伏在更深的黑暗中。紫宸殿方向，因龙脉转移而崩塌的宫殿烟尘未散。更广阔的天地间，无数道被莲华盛放与神丹气息惊动的、或强或弱、或贪婪或敬畏的意念，如同苏醒的群星，穿透遥远的距离，聚焦于此。

风暴并未平息。

只是换了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