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婚誓与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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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彩窗将晨光滤成斑斓的碎片，洒在江念安的婚纱上。珍珠缀成的头纱垂落肩头，钻石腰带在缎面裙摆上闪烁，镜中的她美得如同童话中的公主。然而镜中人指尖轻颤，将口红在唇上反复描绘，却始终无法掩盖眼底的不安。

“还在紧张？”伴娘林穗推门而入，捧着白玫瑰的手顿了顿，“怎么又在看手机？”江念安慌忙将屏幕熄灭，锁屏界面是半小时前收到的匿名短信：“这场婚礼，会是你们的葬礼。”她强装镇定地笑道：“只是怕流程出错。”

门外突然传来骚动，霍沉霄的声音穿透雕花木门：“让我进去！”江念安的心猛地悬起，只见新郎西装笔挺地撞开门，领带歪斜，额角还沾着雨水。他大步上前捧住她的脸，目光扫过她无恙的眉眼才松了口气：“车队遭遇车祸，我怕……”

“我没事。”江念安踮脚吻去他眉间的褶皱，婚纱裙摆扫过满地玫瑰花瓣。霍沉霄却在触及她冰凉的指尖时脸色骤变，夺过她的手机。当他看到那条短信，眸色瞬间冷如深潭：“不用取消婚礼，所有出口加派三倍人手。”他转头对林穗下令，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婚礼进行曲准时奏响，江念安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红毯。水晶吊灯倾泻而下的光芒中，她望见霍沉霄站在圣台前，西装口袋里别着他们初遇时她送的蓝色雏菊胸针。宾客席传来惊叹，却无人察觉特警队员藏在花束后的枪口，以及安保人员在廊柱阴影下的肃杀身影。

“你愿意无论顺境还是逆境……”牧师的声音在穹顶回荡。江念安正要开口，突然听见玻璃破碎的脆响。尖叫声中，三枚烟雾弹滚落在地，刺鼻的白雾瞬间弥漫。霍沉霄几乎是本能地将她扑倒在地，枪声与婚礼誓词的余韵同时炸开。

“带她走！”霍沉霄对林穗怒吼，自己却反身冲向烟雾源头。江念安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婚纱被鲜血浸透：“我说过生死都在一起！”她摸出藏在花束里的微型手枪，七年来的实战训练让她的动作利落如猎豹。

混战中，江念安瞥见二楼栏杆后闪过银色面具——是本该在监狱的陈锦年！她扣动扳机，子弹擦着对方耳畔飞过。霍沉霄瞬间会意，两人背对背作战，就像北极那场枪战，就像码头的生死突围。“记得我们的暗号！”他的声音混着枪声传来，江念安点头，掌心沁出的血染红了婚戒。

当特警部队冲入时，陈锦年已被霍沉霄制服在地。江念安跌坐在满地狼藉中，婚纱上的珍珠散落如泪。霍沉霄浑身是血地奔来，单膝跪地将她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听，我的心跳还在为你跳动。”

“你受伤了！”江念安哭着扯开他的衬衫，看到子弹擦伤的血痕蜿蜒如蛇。霍沉霄却笑着擦去她的眼泪，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沾血的丝绒盒打开，里面是枚崭新的戒指，钻石中央刻着“Forever”：“原来的婚戒在打斗中丢了，但我们的誓言，永远不会消失。”

教堂外，警车的红蓝灯光与夕阳交织。江念安戴着新戒指，重新站在圣台前。霍沉霄的吻落在她唇上，带着硝烟与爱意的味道。宾客们自发围成一圈，为这对历经生死的恋人鼓掌。破碎的彩窗漏进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他们交叠的手上，照亮了永恒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