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海上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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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一股浓郁而纯粹的鲜香便强势地冲破了海风咸涩的包裹,在不算宽敞的船舱里弥漫开来。
胖子手脚麻利得不像他敦实的身形,吆喝了一声,稳稳当当地端出一口硕大的钢精锅,重重地搁在临时拼凑的简易餐桌上。锅盖掀开的瞬间,白蒙蒙的热气汹涌而出,那鲜香的浓度在船舱更是陡然提升了十倍。
予恩离得近,被这热气一熏,脸上也带了些暖意。拿过一只粗瓷碗,小心地避开滚烫的锅沿,舀了小半勺浓汤,又特意拣了一块嫩白的鱼肉和一只虾。他吹了吹气,才将这一小口送入口中。
舌尖甫一接触那温热的汤汁,予恩的眼睛几乎是瞬间就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小灯。
“胖哥!”他咽下那口鲜甜,由衷地赞,声音都带着点被美味冲击后的惊叹,“你这手艺,不开饭馆真是屈才了!”
胖子刚用一块油腻腻的抹布擦完手,正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闻言,那张圆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油亮的脑门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光,写满了被认可的满足。
一旁走过来的阿柠也招呼着角落里的两人“张顾问,吴携,坐下一起吃吧。”
张祁灵依言走到桌边,动作轻得像猫,悄无声息地坐下。对胖子的得意和阿柠的招呼只是极其轻微地颔首,算是回应。
予恩将张祁灵这近乎刻意的疏离看在眼里,眼神微微动了动,。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敛了目光,重新低下头,专注地对付自己碗里鲜美的鱼虾。
饭桌上,胖子的笑声和阿柠偶尔的低语交织着,食物的香气氤氲,勉强营造出一丝带着烟火气的暖意。
这丝暖意刚刚薄冰般的在桌上凝结,尚未稳固,便被一阵突兀而急促的震动声击得粉碎。
嗡嗡嗡——嗡嗡嗡——
那震动来自予恩的上衣口袋,紧贴着他的身体,沉闷而执着,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穿透力,打破了用餐的节奏。
予恩的动作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碗筷,碗底磕在桌面上发出轻微却清晰的脆响。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起身,纤长的身影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大步流星地穿过略显拥挤的船舱,径直走向后方的休息室。
休息室狭小而昏暗,只有一扇圆形的舷窗透进些灰蒙蒙的天光。予恩反手带上门,隔绝了外面隐约传来的说笑和碗筷碰撞声。才拿出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里骤然亮起,冷白的光映在他脸上,清晰地照亮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汪袆。
拇指划过屏幕,将冰凉的手机贴到耳边。
电话接通的瞬间,汪袆压抑着情绪的声音便立刻传来,没有寒暄,直切主题,每一个字都像在质问。
“你,没有带上汪程?”
予恩身体向后,重重地靠在了冰冷的金属舱壁上,那寒意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皮肤。他微微仰头,后脑勺抵着墙壁,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是刻意的冷淡和漫不经心,透着一股浓浓的不耐烦。
“嗯。我让他去办别的事了。”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又补充道,“这边不需要他。” 显然,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任何解释,哪怕一个字。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死寂。几秒钟的沉默,没有呼吸声,没有电流杂音,只有一片虚无的空白,这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有压迫感。
汪袆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听不出任何喜怒,只剩下一种公式化的、淬入骨髓的冰冷,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冰库里凿出来的:“行。我知道了。”
“咔哒。”
话音未落,听筒里便只剩下一串短促而单调的忙音——“嘟…嘟…嘟…”——无情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宣告着对方单方面的结束。
予恩维持着靠墙的姿势,没有动。他盯着手机屏幕上迅速暗下去的光,直到它彻底变成一片死寂的黑色,映出他自己模糊而冷硬的轮廓。
船舱外,隐约还能听到胖子拔高的说笑声,以及阿柠的低语,这些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衬得这狭小、冰冷的休息室内一片清冷和孤寂。他索性不再出去,维持着靠窗的姿势,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那扇圆形的舷窗。
窗外,是铅灰色、无边无际的海面,阴沉沉的天空低垂,感觉随时要压下来。海浪缓慢地起伏,带着一种沉重的、令人不安的韵律。
他静静地望着这片阴郁的海,透过翻滚的海水看到那即将到来的剧情、所有的轻松和暖意都已散去,只剩下等待——等待着那场“剧情”拉开它的帷幕。
“起风了,大家小心!”
船老大粗粝的嗓音裹着咸腥的海风,突兀地穿透了甲板上残留的鱼汤香气。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骤然被浓重的铅灰色云层吞噬,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海风不再是拂面,卷起冰冷刺骨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在甲板上、船舱顶棚上,发出密集而狂暴的“噼啪”声。
脚下的船体猛地一震,随即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晃、上下颠簸,每一次浪头拍击船身,都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巨响。
一艘船的轮廓在远处阴郁的海平线上缓缓显现。它行驶的姿态缓慢,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诡异,与狂暴的海浪形成诡异的对比。船老大和他的伙计们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惊恐的呼喊声几乎变了调,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诡船!是诡船!快转身!千万别往后看!看了魂就被勾走了!” 船老大几乎是嘶吼着,声音被风雨撕扯得破碎不堪。
吴携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和船老大的惊骇弄得心头狂跳,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压过了恐惧,他下意识地就想扭头去看那传说中的“鬼船”究竟是何模样。
一只冰凉而有力的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让他一个趔趄。是阿柠。她不由分说地将吴携的身体硬生生扳转过来,背对着那艘缓缓靠近的幽灵之船。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冷静。
阿柠没有看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摇晃的甲板,嘴角却极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而意味不明的轻笑。
这笑声很轻,几乎被风雨声淹没,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吴携强装的镇定。他想到了跟随三叔下墓时经历的种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诡谲。
突然阿柠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力量向后猛地拖拽!
那力量来自诡船方向,有看不见的东西缠绕住了她!吴携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手指擦过阿柠飞扬的衣角,只抓到一片冰凉的雨水和虚无的空气。他眼睁睁地看着阿柠被那股蛮横的力量硬生生拽离了甲板,凌空飞渡,重重地摔落在不远处那艘阴森鬼船的船舷上!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艘吞噬了阿柠的鬼船,非但没有远离,在滔天巨浪中诡异地调整着方向,无声无息地朝着他们这艘摇摇欲坠的船靠拢过来!腐朽的船体在灰暗的光线下泛着死气,空洞的舷窗如同恶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船舱的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
予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脸上近乎漠然。没有看疯狂挣扎的吴携和惊恐万状的船老大一眼,幽深的目光直接锁定了那艘近在咫尺、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鬼船。就在鬼船随着一个浪头再次靠拢,两船船舷几乎要碰撞摩擦的瞬间——
予恩动了!
脚下猛地一蹬湿滑的甲板,借着船体被巨浪推高的力道,身体精准地踏在自家船舷的最高点,紧接着一个惊险至极的纵跃,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鬼船那腐朽而湿漉漉的甲板之上,身影便迅速消失在鬼船那幽深的船舱阴影之中。
予恩的每一步都踏在腐朽、湿滑的甲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在这死寂的船内部被无限放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腥臭,那是铁器在潮湿海风中经年累月锈蚀的味道,混合着海水的咸涩、木材彻底腐败的霉烂气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来自深海淤泥的腥膻。这气味钻进鼻腔,带着冰冷的粘腻感,令人作呕。
通道狭窄而扭曲,仅容一人通过,两侧布满斑驳脱落的漆皮和深色凝固血液般的锈迹。昏暗的光线从破损的舷窗或顶棚裂缝中艰难透入,在弥漫的尘埃中形成一道道惨淡的光柱。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昏暗尽头,一扇厚重的、布满深褐色铁锈的铁门矗立着。而阿柠,就靠在那扇冰冷的铁门上。
“阿柠姐!”予恩的心猛地一沉,那擂鼓般的心跳声几乎要冲破耳膜。他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蹲下身。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她紧贴着的、那扇如同墓穴封石般的厚重铁门。
予恩脸色剧变,手臂死死拉住阿柠。
几乎就在予恩冲入船舱找到阿柠的同时,外面的甲板上也发生了剧变。
张祁灵那双沉静的眼眸,在看到予恩身影消失在鬼船舱门的瞬间,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也跟着到了诡船。
吴携目睹张祁灵(张顾问)那非人般的身手,心中的恐惧被一股更强烈的冲动压下。
诡船内。
“呃!”予恩强压下翻涌的呕意,眼中寒光暴射而出!
他的右手依旧死死架住阿柠瘫软的上半身,手臂与那门后拖拽的巨力形成短暂的僵持。左手掌心凭空出现一柄匕首!
没有丝毫花哨的蓄势,极致憎恶迅猛一击!
“嗤——!”
锋利的刃口发出刺耳的锐啸!狠厉地斩向那只诡爪的手腕!
“噗嗤——!”
一声沉闷、粘滞又令人牙根发酸的撕裂声骤然响起!那感觉不像斩断血肉,更像是切开了浸泡了百年的朽烂皮革与风干的枯骨!那只散发着恶臭、死死纠缠着阿柠的鬼手,从手腕处被齐刷刷地斩断!
阿柠背后的拖拽之力骤然消失,紧绷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但嵌入皮肉的指甲带来的剧痛让她依旧在无意识地颤抖。
一道无声的身影出现在予恩身侧。是张祁灵。他没有言语,只是极其自然地绕到阿柠的另一侧,伸出修长而稳定的手,稳稳地扶住了阿柠瘫软的身体,分担了予恩的压力。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都明白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予恩架着阿柠一边胳膊,张祁灵扶着另一边,迅速转身,准备撤离这散发着腥臭的铁门前。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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