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面上是真,心下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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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缩了缩脖子,脸上夸张的悲痛瞬间转化为一种……奇异的“洋洋得意”?只要哑巴没动手,只是眼神攻击?那算啥!说明哑巴对他有容忍度!瞎瞎我果然还是特别的!他甚至不怕死地冲着张祁灵的方向,极其隐蔽地、飞快地挤了下眼睛,仿佛在说:你看,我就开个玩笑嘛。
一直坐在桌边凳子上,好整以暇看着这场闹剧的谢语辰,此刻终于忍不住了。黑瞎子那副“你看哑巴都不敢真打我”的欠揍表情,配上他刚才编排张祁灵的话,简直是在他忍耐的神经上疯狂蹦迪。
“死瞎子……” 谢语辰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却冷飕飕的。他修长的手指在腰间一抹,那根通体漆黑、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龙纹短棍便如同变戏法般出现在他手中。他甚至没有起身,手腕一抖,短棍带着凌厉的破风声,就朝黑瞎子抽了过去!
“嗷——!” 黑瞎子正沉浸在自己“安全区”的得意中,完全没料到花爷会突然动手。他怪叫一声,得益于无数次生死边缘练就的本能,身体以一个极其扭曲、堪称杂技的姿势猛地向旁边一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记狠辣的“棍花”。棍风擦着他的裤腿扫过,带起一阵凉意。
“花儿爷!花儿爷!息怒!息怒啊!” 黑瞎子一边狼狈地跳开两步,一边连声告饶,“我啥也没干啊!我就是陈述事实!哑巴他确实……” 他瞄到张祁灵那已经快凝结成冰的眼神,立刻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确实比我稳重!对!稳重!”
谢语辰见一击不中,倒也没追击。他优雅地一旋手腕,龙纹短棍“唰”地一声又消失在他腰后。他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无懈可击的、堪称温柔的假笑,声音也轻柔下来,却带着更瘆人的威胁。
“再不消停会儿,”他眼波流转,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边散发着低气压的张祁灵,“我就让哑巴一起动手。我想,他很乐意帮你‘活动活动筋骨’。”
黑瞎子脸上的得意瞬间垮塌,像被戳破的气球。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嘿嘿干笑了两声,彻底蔫了。跟花儿爷打?他倒是不怵,顶多就是费点力气。但要是哑巴张也加入“活动筋骨”……那画面太美,瞎子不敢想。想到可能挨的揍,他心里直咬牙,郁闷得不行。
瞎瞎我真是太可怜了!夸我手艺好也有错?这日子没法过了!他内心哀嚎,脸上却只能堆起谄媚的笑容。
“消停!绝对消停!花儿爷您坐,哑巴您也坐!菜齐了菜齐了,趁热吃!小予恩,快来尝尝瞎子的拿手好菜!”他殷勤地拉开椅子,用美食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予恩站在桌边,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看着黑瞎子吃瘪的样子,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那点被美食勾起的短暂轻松感还未散去。他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眼前香气四溢的菜肴上,饥饿感再次占了上风。他拿起筷子,正准备夹向那块诱人的东坡肉——
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动作一顿,抬眼看去。
张祁灵不知何时已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他没有看桌上的菜,也没有看还在耍宝的黑瞎子或假笑的谢语辰。
那双沉静如墨、深不见底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牢牢地锁定着他。
那目光,穿透了食物的香气和刚才短暂的笑闹,直直刺向他心底深处刚刚放松的那一丝缝隙。
予恩握着筷子的手,微不可察地紧了一下。刚刚被美食勾起的些许暖意,瞬间被这目光冻结。
看什么看,予恩翻了个大白眼瞪了回去。
予恩不再理会张祁灵那的目光,也暂时将心头翻涌的烦躁压下。眼前这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散发着最原始也最难以抗拒的诱惑。
拿起筷子,几乎是带着点凶狠的专注,低头便吃了起来。美食带来的纯粹满足感,短暂地麻痹了紧绷的神经,他吃得很快,动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快当做食物都嚼碎咽下。
黑瞎子看着予恩吃得香,又扫视了一圈桌上被迅速消灭的佳肴,心里那点关于钱包的痛楚又开始隐隐作祟。
他可是真金白银掏空了腰包买的顶级食材!更让他心塞的是,他亲眼看见过予恩随手掏出一张低调奢华的黑卡,那玩意儿代表的购买力,能买下他黑瞎子好几个来回还有富余!
不行!这钱不能让瞎子我一个人出!必须得让小予恩意思意思!报销!必须报销!
酝酿好情绪,黑瞎子堆起一个自认为无比真诚、带着点讨好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吃得正投入的予恩,声音放得又软又可怜。
“小予恩啊,这饭菜……好吃吧?瞎子我这手艺,配上这顶级的食材,是不是绝了?”他搓着手,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你看,瞎子我为了这顿饭,可是掏空了钱包,连下顿泡面钱都快没了,那个……嘿嘿,你看这食材费……”
“闭嘴。”
予恩头都没抬,声音不高,却冷得像冰锥,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酝酿好的长篇大论。他夹起一块鱼肉,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咀嚼的动作都没停一下。
“别打扰我吃饭。”
“!!!”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那口提到嗓子眼的“报销”被硬生生堵了回去,噎得他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张着嘴,保持着前倾的姿势,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抽搐了几下,试图扯出一个“没事,你继续吃”的笑容,结果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为了钱向来能屈能伸、脸皮厚过城墙的黑瞎子,在这一刻,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憋屈到内伤”!他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胃肾都在抽抽着疼!掏空钱包的是他,累死累活做饭的是他,现在连讨个成本都要被无情打断还嫌弃聒噪?!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把那口老血咽下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浓浓的憋闷和认命。
“……行。那你……你先吃吧。” 声音都蔫了八度,“吃完……我们再说。” 他把“再说”两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饭桌另一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张祁灵和谢语辰,极其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张祁灵眼中是万年不变的淡漠,但细看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了然?谢语辰则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带着看透一切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两人什么也没说,便极其自然地、心无旁骛地转过头,重新专注于自己面前的碗碟。张祁灵安静地夹菜,咀嚼的动作依旧无声无息。谢语辰则小口喝着汤,刚才的那场短暂又憋屈的“讨债风波”仿佛从未发生。
一时间,饭桌上只剩下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咀嚼食物的声响。暖黄的灯光笼罩着丰盛的菜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每个人的眉眼。
昏黄的灯光下,热气氤氲的饭桌旁,四个人埋头吃着。筷子偶尔碰在碗沿上的轻响,咀嚼食物的细微声音,竟奇异地交织出一种近乎家常的宁静。如果不是彼此之间那错综复杂的算计、难以消弭的猜忌、以及各自背负的隐秘目的,这一刻,竟真有了几分寻常人家围炉夜话的、虚假的温馨感。
饭后,碗碟撤下,残羹冷炙被收拾干净。那点虚假的暖意也如同桌上的热气,迅速消散在微凉的夜风中。
予恩刚在廊下的躺椅上重新坐下,试图消化那顿过于丰盛也过于复杂的晚餐,一道沉默的身影便出现在他面前。
张祁灵如约而至。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将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文件袋递到予恩面前。文件袋的封口处用普通的蜡绳系着。
予恩抬眼看他,没有立刻去接。
张祁灵的目光沉静如水,直直地迎上予恩的视线。他的声音低沉平缓。
“去的地方,”他顿了顿,每个字都清晰有力,“不止有谢家的人。”
他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予恩,“所以,下去之后,和我待在一起行动。”
予恩伸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文件袋,指尖触碰到粗糙的牛皮纸表面,带来一种冰冷的真实感。
“恩。”他应了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他掂了掂文件袋的重量,目光越过张祁灵的肩膀,投向院子里沉沉的夜色,收回目光,看向张祁灵,语气是同样的平静。
“那就准备好。”张祁灵清晰地吐出时间点,“后天,和我一起走。”
予恩没有听完任何回应,拿着文件袋,转身,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背影在昏暗的廊灯下拉得很长。
张祁灵站在原地,看着予恩关上的房门,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一直靠在厨房门框边,将两人对话听了个大概的黑瞎子,此刻眉头紧蹙,脸上惯常的嬉笑消失无踪。
他没有出声询问,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凑上去插科打诨,只是深深地看了张祁灵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跟着张祁灵,转身走进了旁边那间属于他们的屋子。
院门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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