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急诊室外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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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迪A8L如同黑色的闪电，撕裂傍晚拥堵的车流，苏成紧握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那枚小小的草莓创可贴边缘被汗水浸湿，颜色更深了些，像一点凝固的血痕，仪表盘上的速度指针危险地逼近红线，每一次惊险的变道都让副驾驶上的林晚晴死死抓住扶手，脸色惨白如纸，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苏成的手机屏幕不断亮起，是“影子”和吴姐同步发来的加密信息，如同冰冷的战报一条条滚动：
“目标苏建国，男，62岁，15：47分于‘宏远’建筑公司西郊安置房项目工地突发晕厥，初步目击报告排除外伤及冲突，疑为突发疾病，工地负责人刘大勇（来电者）已垫付部分押金，但现场混乱，延误送医约18分钟。”
“市二院急诊接收时间：16：11分，接诊医生初步判断：急性广泛前壁心肌梗死！生命体征极不稳定，血压70\/40mmhg，心率紊乱，意识丧失！已进入抢救室，正进行心肺复苏、气管插管、升压药物维持！病危通知已下，需直系亲属即刻签字！”
“市二院院长张启明已介入，启动最高级别急救预案（代号‘雷霆’），心内科、IcU、介入导管室顶级专家团队已就位待命，但患者情况危殆，随时可能… 请做好最坏心理准备！”
“工地监控调取中… 初步排除人为伤害因素，患者晕倒前半小时有短暂捂胸、面色苍白动作，疑为心绞痛发作未重视。”
心肌梗死！病危通知！随时可能！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成的心脏！前世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父亲躺在冰冷出租屋的床上，因为没钱做支架手术，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枯槁的手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浑浊的眼睛里是不甘和对他这个“废物”儿子的绝望… 最终在贫病交加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不！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苏成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厉芒，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惊险的甩尾，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硬生生从两条拥堵的车道间挤出一条路，冲进了市二院急诊通道！
车子尚未停稳，苏成已推开车门冲了出去，林晚晴踉跄着跟上，急诊大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充斥着消毒水、血腥味和绝望的哭喊，一个穿着沾满水泥灰工服、满脸油汗的壮硕男人（刘大勇）正焦急地搓着手，在抢救室门外来回踱步，看到苏成和林晚晴，如同见到救星般扑了过来！
“苏成！你可算来了！快！快进去签字！苏叔他…他…”刘大勇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着紧闭的抢救室大门，厚重的门上方，刺目的红色“抢救中”灯牌如同地狱的入口。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猛地被推开！一个戴着口罩、眼神疲惫却锐利的医生（心内科主任赵峰）疾步走出，白大褂上还沾着点点暗红的血迹，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目光如电般扫过众人，语速快如连珠炮：
“谁是苏建国家属？我是他的主治医生赵峰！患者急性广泛前壁心梗，面积巨大！心脏随时可能停跳！心肺复苏勉强维持，但必须立刻进行急诊pcI手术（冠状动脉介入手术）开通血管！否则必死无疑！手术风险极高！术中可能出现心脏破裂、恶性心律失常、猝死！术后也可能面临心衰、脑梗等严重并发症！这是手术知情同意书和病危通知！马上签字！没时间了！”
薄薄的几张纸，如同千斤重担，压向苏成和林晚晴，林晚晴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风险告知，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下意识地抓住了苏成的胳膊。
苏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巨大的冲击中冷静下来，他没有立刻去接笔，而是直视着赵峰的眼睛，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穿透力：“赵主任，手术，立刻做！用最好的团队，最好的设备，最好的药物！钱不是问题！我只要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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