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炮手与庄易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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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扭曲，

爆出大片的雪花噪点！

庄易泽的动作猛地一滞，

幽蓝的电子光束死死锁定屏幕。

雪花闪烁了几下，

画面猛地清晰

——一张胡子拉碴、顶着乱糟糟鸟窝卷毛的大脸盘子，

几乎塞满了整个屏幕！

油腻的鼻头离镜头近得能看清毛孔，

一只小眼睛还对着镜头眨了眨。

“喂？喂喂喂？听得到吗？”

炮手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

带着点电流杂音和漫不经心，

“哈喽？摩西摩西？这破信号…徐方！你确定这老阴逼的频道没加密错？别又黑进哪个情趣用品直播间了！”

屏幕边缘挤进来徐方半张无语的脸：

“…炮哥，我拿项上人头担保，这绝对是李泽的主控频道！”

炮手这才把大脸往后挪了挪，

露出一身沾满机油和不明污渍的工装背心，

背景似乎是个杂乱无章的工作台，

堆满了电路板和啃了一半的汉堡。

他眯着眼，

凑近屏幕仔细打量着对面那张包裹在水晶佛龛装甲里的、因愤怒而扭曲的苍白人脸。

“这不是李泽吧？”

徐方赶紧挤了进来，

看着视频里的脸，

顿时大惊失色：

“卧槽！这是庄易泽！我懂了……,这b装成李泽，实际在背后搞这些东西！”

“这老阴货！”

炮手思考了一下，

喃喃道：

“庄易泽，听着有点熟悉。”

突然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

“哟！还真是庄教授您啊！”

炮手咧开嘴，

露出一个带着汉堡碎屑的“灿烂”笑容，

“十年没见，您老这品味…啧啧啧，”

“实验室整得跟赛博废土邪教祭坛似的，还是这么…别致哈！”

庄易泽看着那独特的卷毛，

那玩世不恭的语气，

那欠揍的表情…尘封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

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十年前，

京华大学最高端的生物机械工程学阶梯教室…

闪回：

年轻的庄易泽站在讲台上，

眼神狂热，

挥舞着手臂，

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舍弃脆弱的血肉，拥抱不朽的机械！这才是人类进化的终极方向！神经直连，意识上传，我们将获得真正的永恒…”

教室最后一排，

一个顶着爆炸卷毛的脑袋猛地站了起来，

声音洪亮得盖过了庄易泽的宣讲：

“教授！等等！按您这理论，搞个牛逼的外骨骼或者体外辅助装置不就完了？”

“干嘛非要把人开膛破肚拆零碎了再装起来？”

“这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整个教室瞬间死寂。

年轻庄易泽的脸由红转白，

由白转青。

不是因为被顶撞的愤怒，

而是…那个卷毛狗的话，

像一根冰冷的针，

精准地刺破了他狂热鼓吹的泡沫！

外骨骼…体外辅助…似乎…好像…真的更合理？

不！不可能！

我的理论才是完美的！

一定是哪里错了！

“滚出去！”

庄易泽指着大门，

声音因极致的羞怒而变调，

“我的课堂不欢迎你这种质疑多数说蠢材！”

卷毛炮手耸耸肩，

在全教室看勇士的目光中，

潇洒地拎起书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