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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律所办公室里，陆晚晚的台灯在落地窗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她揉着眉心翻完最后一份证词，抬头看见李昊抱着一本厚法典站在玻璃门前，战衣水钻在月光下闪成一片碎银，像他此刻忐忑的心情。
“李昊，”她摘下眼镜，“凌晨两点不睡觉，想被我以‘妨碍公务’起诉？”
“不是！”李昊慌忙推门，法典差点砸到脚面，“我是来提交‘结婚申请书’的。”
陆晚晚挑眉，看着他手忙脚乱地翻开《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粉色便利贴标出的第1043条格外醒目。他的手指在条文间滑动，耳尖红得比法典的封面还要鲜艳，声音却坚定得像在董事会发言：“夫妻应当互相忠实，互相尊重，互相关爱……”
“停。”陆晚晚突然笑了，“求婚不是念法条，李总。”
“可是……”李昊梗着脖子，“这是最严谨的表达方式。”
她看着他耳后的蝴蝶纹身微微颤动，想起18岁那场官司，他也是这样用生涩的法律术语向她道谢。那时的他穿着洗旧的t恤，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起诉书，眼里却有星火燎原的光。
“所以，”她起身靠近，指尖划过法典边缘，“你打算用‘互相扶持’代替‘我爱你’？”
“我……”李昊突然卡壳，法典“啪嗒”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夹着的漫画分镜——姜梨画的求婚场景，他单膝跪地，而她笑得像盛放在春日的樱花。
陆晚晚捡起分镜，看着自己耳尖的红晕被画得格外清晰。她想起上周在便利店，他偷偷往她咖啡里加了三倍糖，却谎称“法律规定不能喝太苦的东西”。原来有些笨拙，比任何情话都更动人。
“其实我……”李昊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准备了戒指。”
那是枚刻着天平与蝴蝶的银戒，内侧刻着“L&L”。陆晚晚想起他说过的话：“蝴蝶是基因的传承，天平是法律的公正，而你，是两者之间的平衡。”
“陆晚晚，”他抬头，眼睛里倒映着城市的灯火，“我可能不是最浪漫的求婚者，但我会用一辈子学习如何爱你，就像学习法律条文一样，逐条逐句，永不背离。”
陆晚晚的喉咙发紧，手指抚过戒指上的纹路。远处的钟楼敲响凌晨三点的钟声，像极了婚礼现场的礼炮。她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法律的最高境界，是让每个灵魂都能在规则中自由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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