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法院外的雨中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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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在法院穹顶敲出碎玉般的声响，陆晚晚的指尖第27次摩挲文件袋上的封条。防水油墨印着“婚姻无效诉讼状”，却遮不住边缘洇开的咖啡渍——那是今早凌晨三点，她边看李昊的基因检测报告边打翻的。

“陆律师，该进场了。”助理的提醒惊飞了台阶上的鸽子。陆晚晚望着玻璃门内的法槌雕塑，想起十七岁那年，李昊在篮球场为她出头，校服袖口沾着对方的鼻血，却笑着说“法律系的未来大律师，可不能被欺负”。

黑色轿车在法院门前急刹，李昊顶着湿透的西装冲下台阶，旧皮鞋在水洼里溅起泥点。他胸前的苏氏集团徽章歪得不成样子，却在看见陆晚晚手中的文件袋时，脚步猛地顿住。

“晚晚，”他的声音混着雨声，“别交这份诉讼状。”

陆晚晚的指甲掐进掌心，文件袋里的基因报告首页正发烫——那是今早从顾瑶处偷来的，“003号实验体与001号载体情感共振率92%”的结论，在雨夜显得格外刺眼。

“根据《民法典》第1051条，”她推了推被雨水模糊的眼镜，“重婚、未到法定婚龄、有禁止结婚的亲属关系——我们占了哪条？”话没说完，文件袋突然被拽走，李昊的指尖划过她手腕内侧的小痣，那里还留着昨天替他缝补西装时的针孔。

“你明明知道，”他盯着她泛红的耳尖，“苏晴的婚姻是为了保护你，而你现在——”他翻开文件袋，看见基因报告的瞬间，声音突然发哑，“你连我的基因检测报告都偷，就是为了证明我们‘天生不配’？”

法院的钟声敲响九点，陆晚晚望着他手中的报告，想起昨夜在反豪门联盟总部，顾瑶说的话：“基因共振率越高，实验体的意识被初代家主覆盖的风险就越大。”她突然笑了，笑得比雨水更冷：“对，我就是要证明，你我之间，连基因都在反对。”

李昊的疤痕突然发烫，那是基因库坐标与她的天平项链共振的信号。他看着她转身时，西装下摆露出的蕾丝袜边——和顾瑶卧室里的“星月夜”款同色，突然明白，这场诉讼，不过是她保护他的另一种方式。

“陆晚晚，”他抓住她的手腕，雨伞倾斜的瞬间，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你记不记得，高三那年我把情书塞进你书包，你却回赠我《婚姻法》司法解释？”

她的身体猛地绷紧，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封用数学公式写的情书，藏在《婚姻法》第21条“父母对子女有抚养教育的义务”下面，而她回赠的司法解释，扉页写着“愿你永远不需要用到它”。

“我记得，”她别过脸，声音发颤，“我还记得，你在便利店捡到我的校园卡，背面写着‘陆晚晚要成为李昊的专属律师’。”

雨声突然变大，周小萌的直播团队举着设备冲下台阶，镜头对准两人交握的手。陆晚晚的法律书从文件袋滑落，露出里面夹着的、李昊初中时的照片——他蹲在操场边，替流浪猫包扎伤口，阳光穿过他的发丝，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所以你起诉我，”李昊的拇指划过她手腕的小痣，“是怕基因共振让我变成初代家主的傀儡，还是怕——”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触到她颤抖的睫毛，“怕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被基因代码定义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