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苗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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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

苗淑妃的腹部已经显怀，五个月的身孕让她原本纤细的腰身变得圆润。这日午后，她正倚在窗边的软榻上做针线，手中是一件小巧的婴儿衫。

\"娘娘，俞婕妤求见。\"宫女青柳轻声禀报。

苗淑妃手中针线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请进来吧。\"

俞婕妤一身淡绿色纱裙，发间只簪一支银钗，打扮得极为素净。她手中捧着一个锦盒，笑吟吟地走进来：\"苗妹妹近日可好？我带了些安神的香料来。\"

\"俞姐姐有心了。\"苗娘子放下针线，作势要起身。

俞婕妤连忙上前按住她：\"快别动，你有孕在身。\"她自然地坐在苗娘子身旁，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妹妹这肚子，看着比寻常五个月的要大些呢。\"

苗娘子下意识用手护住腹部，笑容有些勉强：\"太医说胎儿康健，让我多吃些。\"

\"定是个健壮的小皇子。\"俞婕妤意味深长地笑道，\"妹妹好福气。\"

听到\"皇子\"二字，苗娘子指尖微微一颤。她垂下眼帘，轻声道：\"姐姐误会了，我只是想着宫中还未有公主，我若是能生个公主就好了，公主是官家的掌上明珠，官家当是会爱若珍宝的。\"

俞婕妤明显一怔，手中的团扇都停住了：\"公主？\"

\"是啊。\"苗娘子抬头，眼中流露出真挚的期盼，\"公主多好，乖巧贴心，还能常伴身侧...\"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腹部。

俞婕妤仔细打量着苗娘子的神情，发现她眼中没有一丝作伪。这让她大感意外——后宫女子谁不梦想生个皇子？母凭子贵，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可眼前这苗氏，竟真心实意想要个公主？

\"妹妹果然与众不同。\"俞婕妤语气真诚了几分，\"旁人做梦都想生儿子，妹妹却只想着生个公主就好了。\"

苗淑妃浅笑：\"我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只求孩子平安喜乐。\"

俞婕妤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敬佩。她入宫多年，见惯了勾心斗角，像苗氏这般淡泊的实属罕见。

\"那我就祝妹妹如愿以偿了。\"俞婕妤笑道，语气比先前热络许多，\"到时候公主生下来，我也要时常来看的，你可不要不许我上门。\"

苗淑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会意：\"借姐姐吉言！\"

两人相视一笑，殿内气氛一时融洽非常。俞婕妤兴致勃勃地讲起自己新学的古琴珍本，苗淑妃则认真倾听，不时提问。不知情的看了，还当这是一对亲密的姐妹。

\"娘娘，该喝安胎药了。\"青柳端着药碗进来，轻声提醒。

俞婕妤识趣地起身：\"妹妹好生休息，我改日再来探望。\"

苗淑妃欲起身相送，被俞婕妤坚决按住了：\"别动别动，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

待俞婕妤走后，青柳一边伺候苗淑妃喝药，一边小声道：\"娘娘，俞婕妤今日怎么这般热情？往日她可是...\"

\"嘘——\"苗淑妃摇摇头，\"她愿意示好，我们接着便是。这深宫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药苦，苗淑妃皱了皱眉。青柳连忙递上蜜饯：\"娘娘，您真的希望是个公主吗？\"

苗淑妃望向窗外盛开的梨花，轻声道：\"青柳，你说公主会被抱去给皇后娘娘抚养吗？\"

青柳恍然大悟：\"原来娘娘是担心...可是之前官家不是承诺了吗？\"

\"皇子关乎国本，必然引来无数纷争。\"苗淑妃苦笑，\"我不过是个没根基的，那是官家安慰我的，我如何护得住？倒不如是个公主，至少...至少能留在我身边。\"

青柳眼眶一热：\"娘娘...\"

\"这话你知我知，万不可传出去。\"苗淑妃严肃地叮嘱，\"尤其是在官家面前。\"

......

俞婕妤离开缀锦阁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她坐在轿中，回想着苗淑妃说想要公主时那真挚的眼神，心中仍觉不可思议。

\"去坤宁宫。\"她突然道。

坤宁宫是曹皇后的居所。俞婕妤到时，皇后正在抄写佛经。

\"皇后娘娘。\"俞婕妤行礼后轻声道，\"妾身刚从苗淑妃处回来。\"

曹皇后头也不抬：\"她身子可好？\"

\"气色不错，就是...\"俞婕妤犹豫片刻，\"她说希望生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