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云昭之名,权贵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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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沈煜依旧紧闭双眼,深陷梦魇,小小的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但那只没有扎针的、冰凉的小手,却无意识地、紧紧地攥住了周太后寝衣的一角,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他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那破碎的、带着无尽恐惧和依赖的呼唤,再次微弱地响起:
“姑姑…怕…姑姑…救煜儿…”
姑姑!
他在呼唤“姑姑”!
不是母妃!是姑姑!昭宁公主沈云昭!
周太后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血色褪尽,连嘴唇都在微微发抖。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惊、苦涩、嫉妒和最终被现实彻底击垮的复杂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的儿子,她唯一的指望,在这濒死的恐惧中,呼唤的不是她这个生身母亲,而是那个…那个几乎毁了她王家、如今又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她头顶的…沈云昭!
太医也惊呆了,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陛下!陛下有意识了!他在呼唤!这是好兆头!好兆头啊!快!快把药喂下去!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是陛下的至亲!陛下潜意识里知道谁能救他!这…这或许就是一线生机!” 他语无伦次,激动得胡子都在抖。
周太后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跌坐在榻边的脚榻上。她看着儿子那只死死攥着自己衣角、却呼唤着别人名字的小手,看着太医眼中那因沈云昭之名而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想想自己方才在靖渊王面前那卑微如尘的恐惧…一股冰冷的、彻底的绝望和认命,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一败涂地。无论是权力,还是儿子的心,她都已失去。沈云昭…昭宁公主…这个名字,不仅成了权贵的噩梦,也成了她儿子濒死时唯一的救赎幻想,成了压垮她这个太后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缓缓地、机械地重新端起那碗已经半凉的药,舀起一勺,递到沈煜唇边。这一次,沈煜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呼唤带来的微弱安抚,虽然依旧在痛苦的梦呓中,却微微张开了嘴。
苦涩的药汁缓缓流入。周太后的眼泪,也无声地滴落进那浓黑的药碗里,瞬间消失无踪。她知道,属于她的时代,连同她王家的一切,都随着那声“姑姑救我”,彻底埋葬了。这深宫之中,从此以后,只有昭宁公主的意志,如同那穿透云层的晨光,不可阻挡。
**——**
静心斋。内殿。
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无限拉长,流淌得极其缓慢。浓郁的药香沉淀在空气里,混合着紫檀木和云锦被褥散发的淡淡馨香。光线透过细密的竹帘,被切割成柔和的金色光柱,无数微尘在光柱中无声地飞舞、沉浮。
沈云昭依旧沉睡。苍白的面容在朦胧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仿佛由最纯净的琉璃雕琢而成,稍有不慎便会碎裂。唯有眉心那道极其细微、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如同沉睡巨龙闭合的眼睑,昭示着内里潜藏的、与这片大地同源的不屈生机。她左腕上,狴犴之目的裂痕依旧狰狞,黯淡无光,如同被强行撕裂的伤口,无声诉说着那惨烈的代价。每一次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都牵动着守候者的心弦。
萧绝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静立在床前。宫墙外山呼海啸的“千岁”声浪,百姓的狂热,权贵的恐惧,乃至慈宁宫中的悲鸣与绝望,似乎都被这静心斋的结界彻底隔绝在外。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微弱却坚韧的呼吸,以及心底那如同地火般翻腾、亟待宣泄的杀意。
那份来自东南、浸染着影卫鲜血的密报,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钢针,深深刺入他的脑海。高起潜的潜逃路线,影卫的惨烈折损,“血影楼”的诡异武功与火器毒瘴,“龙王”、“升龙岛”、“龙涎香”这些指向性极强的字眼…这一切都勾勒出一个远比王崇更加凶险、更加深远的阴谋轮廓!这绝非疥癣之疾,而是直指帝国龙脉命门的毒箭!
萧绝的目光从沈云昭沉睡的容颜上移开,落在自己腰间悬挂的佩剑“龙渊”之上。剑鞘古朴,黯哑无光。他缓缓抬起右手,指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轻轻拂过冰冷的鲨鱼皮剑鞘。那动作缓慢而稳定,仿佛在触摸着某种誓约。
随着他指尖的移动,一股无形的、凝练到极致的铁血煞气,如同沉睡的凶兽被唤醒,悄然弥漫开来。这煞气并非外放,而是内敛地萦绕在他身周,带着一种山雨欲来前的沉重压迫感。静心斋内柔和的光线似乎也因为这无形的煞气而微微扭曲、黯淡。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仿佛受到无形的斥力,纷纷远离他身周一尺之地。
他的眼神,深邃如寒潭,映不出任何光影,只有一片沉寂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那黑暗深处,是沸腾的熔岩,是即将焚尽东南魑魅魍魉的滔天怒火!高起潜、血影楼、海龙帮…升龙岛!这些名字,在他心中已然被打上了必死的烙印。
就在这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几不可闻的低鸣,自“龙渊”剑鞘内传出!
那不是金属的颤音,更像是一种沉睡巨兽被惊扰时发出的、源自灵魂深处的低沉共鸣!与此同时,仿佛受到某种无形的牵引,沉睡中的沈云昭,眉心那道细微的金色纹路,骤然间亮了一瞬!虽然光芒极其微弱,一闪即逝,快得如同错觉,但那瞬间的明亮,却清晰地映入了萧绝的眼帘!
萧绝拂过剑鞘的手指,猛地顿住!
他倏然抬眼,目光如电,精准地捕捉到沈云昭眉心那一闪而逝的金芒!那光芒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大地深处的脉动,与他剑鞘中龙渊的嗡鸣,形成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短暂的共鸣!
这共鸣只持续了短短一刹。龙渊的嗡鸣沉寂下去,沈云昭眉心的金纹也恢复黯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她的呼吸依旧微弱绵长,如同沉睡的冰湖。
然而,萧绝深邃的眼眸中,那沉寂的黑暗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开了一圈极其细微的涟漪。那涟漪中,除了翻腾的杀意,似乎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是惊异?是探寻?亦或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这奇异共鸣所牵动的心绪?
他缓缓收回停留在剑鞘上的手,目光重新落回沈云昭苍白宁静的睡颜上,久久凝视。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只有药香浮动,尘埃轻舞。那份来自东南的血色密报带来的滔天杀意,在这奇异的共鸣之后,仿佛沉淀了下来,变得更加内敛,也更加…势在必行!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是内侍省总管赵全小心翼翼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启禀殿下,吏部、刑部、都察院三司主官,奉殿下钧旨,已在勤政殿偏殿候见。关于…关于王党逆案后续清查、以及昭宁公主殿下督案章程…请殿下示下。”
“昭宁公主”四字,被赵全清晰地报出。
萧绝的目光,终于从沈云昭身上移开。他最后看了一眼她沉睡的容颜,眉心那道细微的纹路,转身。玄色的衣袍下摆在光滑的金砖地面上划过一道冷冽的弧度。
“知道了。”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金铁交鸣般的决断,“传本王令:即以‘昭宁’之名,设‘清察司’,专司王党逆案后续清查、追赃、定罪事宜。三司协理,凡涉事官员,无论品阶,皆需无条件配合清察司调查。有敢阻挠、隐瞒、串供者,” 他微微一顿,声音陡然转寒,如同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瞬间冻结了殿外的空气:
“视同谋逆,立斩不赦!其家产抄没,亲族连坐!”
“遵…遵旨!” 门外的赵全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慌忙领命而去。
萧绝迈步,走向殿门。厚重的殿门在他身后无声关闭,将那片萦绕着药香的静谧空间,连同沉睡的昭宁公主,隔绝在内。
他站在静心斋殿外的廊下。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光洁的地面上,拉得很长。远处宫阙巍峨,更远处,是东南的方向。
“清察司”已立,“昭宁”之名,将化作最锋利的铡刀,悬于京城权贵头顶,令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而东南…
萧绝缓缓抬起手,拇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龙渊剑柄。冰冷的触感传来,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那一声微弱的嗡鸣,以及…床榻上那人眉心一闪而逝的金芒。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穿透重重宫墙,投向那片波涛诡谲的海域。杀意,如同沉寂的火山岩浆,在他眼底深处汹涌奔腾,蓄势待发。
升龙岛,龙王,龙涎香…
无论你们在谋划什么,
本王,来了。
东南的风,带着海水的咸腥,似乎已经吹到了紫禁城的琉璃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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