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御前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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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卿，\" 康熙抬手止住群臣喧哗，\"听闻燧发枪可连射？\"

林璃行礼时，发间东珠坠子轻晃：\"正是。\" 随着她击掌三声，神机营士兵如臂使指般列成三叠雁形阵。前排士兵单膝跪地，燧发枪托抵住肩窝；后排士兵微微弓身，枪管架在前排肩上。当 \"放\" 字出口，第一排枪口同时迸出火花，铅弹破空声整齐得如同刀切。

硝烟尚未散尽，前排士兵已后退三步，左手从腰间火药囊中取药，右手灵巧地转动燧发机。后排士兵顺势补上，扳机扣动的脆响此起彼伏。整个方阵宛如精密运转的齿轮，硝烟与枪声交织成流动的钢铁帷幕。

胤禩盯着士兵们行云流水的装填动作，袖中藏着的密信几乎被冷汗浸透。三日前，他刚收到准噶尔使臣的密函，信中提及 \"火器若成，北疆再无宁日\"。九阿哥胤禟凑过来时，身上的龙涎香混着冷汗味：\"八哥，这林璃...\"

\"噤声！\" 胤禩死死盯着龙椅上若有所思的康熙，袖口金线绣的五爪蟒在阴影中扭曲如毒蛇，\"等她演示完毕，我们...\" 话音未落，忽听演武场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 正是林璃骑着汗血宝马，手中燧发枪接连点射，七只惊飞的白鸽竟有五只应声落地。

演示结束，林璃再次走到康熙面前，跪地说道：“皇上，此次演示，只是火器威力的冰山一角。若我朝能设立专门机构，研发、制造火器，组建火器营，定能提升我军战斗力，保我大清边疆安宁，国富民强。” 南怀仁也上前一步，躬身行礼：“皇上，林姑娘所言极是。在西洋诸国，火器早已广泛应用于战争，国家因之强盛。大清若能紧跟时代步伐，定能在世界之林占据一席之地。”

康熙皇帝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开口问道：“诸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一时间，大臣们分成两派，争论起来。保守派大臣纷纷站出，以 “祖制不可废”“火器乃奇技淫巧” 等为由，强烈反对发展火器；而支持派大臣则列举火器在西北战场的功绩，力挺林璃。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朝堂上一片混乱。

胤禛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心中清楚，此刻表态至关重要。若支持林璃，可拉拢其为己所用，增强自己在夺嫡之争中的实力；若反对，又恐得罪康熙，失去圣心。思索再三，他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儿臣以为，林姑娘所言不无道理。西北战事刚刚大捷，火器之功不可忽视。但祖宗祖制亦不可轻易违背，儿臣建议，可先设立一机构，试行火器研发、制造，若成效显着，再逐步推广。” 胤禛这一番话，既不得罪保守派，又给林璃留了余地，康熙皇帝听后，微微点头。

康熙皇帝又将目光投向林璃，问道：“林卿，依你之见，若设立机构，当如何运作？” 林璃早有准备，她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子，递了上去：“皇上，臣已拟定一份章程。这机构可名为‘火器监造处’，专门负责火器的研发、制造与改良。臣愿兼任监正，定当竭尽全力，为我朝打造一支精锐的火器之师。”

康熙皇帝接过折子，仔细翻阅，脸上的神色渐渐缓和。许久，他合上折子，目光坚定：“好！朕准了。即日起，设立火器监造处，由林璃兼任监正。林卿，此事关乎国本，朕命你务必办好。” 林璃心中大喜，跪地谢恩：“臣遵旨！皇上圣明，臣定不负所托！”

随着康熙皇帝一声令下，演武场上再次响起火炮的轰鸣声，那声响，仿佛在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