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山海经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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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天际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音中夹杂着无数妖物的嘶吼，仿佛来自九幽的怨泣。一座由青铜与玄铁铸就的古船缓缓破云而出，船身布满岁月侵蚀的斑驳痕迹，船帆上刻满星辰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闪烁着诡异的幽蓝光芒。船头立着的九根桅杆缠绕着漆黑锁链，锁链末端竟坠着半截残破的天穹，天穹碎片上还残留着昔日辉煌的痕迹。

璇玑殿内，众神望着司南指向的方向议论纷纷，气氛凝重到了极点。白帝轻抚腰间玉剑，剑身发出清越的嗡鸣，他沉声道：“仙船现世，万妖躁动，莫不是要重演上古妖乱？”话音未落，西王母的投影突然出现在殿中，虚影周围萦绕着黑色雾气，鬼面下的笑意带着几分冷冽：“诸位，想不到吧，我回来了，各位可要好好等我回去把你们扒皮抽筋啊。”她的话如惊雷炸响，殿内瞬间陷入死寂。

……

沪市的夜色被撕裂成诡异的碎片，齐乐扶着茶店斑驳的木柱剧烈喘息，体内灵力如脱缰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已经回到丹田处的山海经突然发出蜂鸣，从齐乐体内钻了出来，烫金兽首封面猛地张开獠牙，古朴的羊皮纸如惊飞的群鸦四散翻开，墨绿色的荧光从书页缝隙中渗出，在空中凝结成灵枢仙山的立体投影。

投影中的仙山残体悬浮在虚空中，暗紫色的山体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每道缝隙里都流淌着粘稠如沥青的液体。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山体表面竟密密麻麻嵌着无数人脸——他们双目圆睁，五官因痛苦扭曲变形，灰白的发丝在虚无中飘荡，喉间溢出的哀嚎混着破碎的咒文，在空气中交织成令人窒息的声浪。\"灵枢仙山残躯现，踏破界壁，阴阳乱。\"山海经上明晃晃的显现几个大字，书页边缘渗出猩红血珠，将投影中的阴阳鱼图案染成妖异的紫红。

梧桐的素白裙摆被瘴气染成灰黑，她颤抖着抓住齐乐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如多米诺骨牌般崩裂，深不见底的裂缝中涌出带着腐臭的黑雾，雾气所过之处，街边的梧桐树瞬间褪去生机，枝叶化作黑色粉末簌簌飘落。

天际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禺强的玄冰战甲在半空炸开万千冰晶。这位玄冥之神的银发凌乱地黏着血污，冰蓝色瞳孔中翻涌着暴怒与恐惧：\"是谁在篡改阵法？给我滚出来！\"他手中凝结的冰矛刺向云层，却在触及黑雾的瞬间轰然碎裂，相柳九个头颅同时发出嘶鸣，喷出的毒雾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鬼脸，每只眼睛都流转着西王母面具上的饕餮纹。

齐乐感觉心田仿佛被重锤猛击，山海经化作的流光如灵蛇般钻入眉心，海量记忆碎片如岩浆喷涌而出。他看到神话世界里白衣青年在仙山底部篆刻北斗符文时，指尖滴落的鲜血在虚空绽开血色莲花；目睹西王母摘下鬼面时，嘴角勾起的冷笑与记忆中随着山海经一同消失却并未在山海经回归时一同回归的夕的模样重合；更看到在未来无数修士在仙山崩裂时，被灵力绞碎的残肢的画面。这些画面在脑海中循环播放，每一次闪现都伴随剧烈的刺痛，鼻腔里开始弥漫铁锈味的腥甜。

天空中的阴阳鱼图案突然加速旋转，所过之处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层层崩解。成千上万半透明的妖物随着仙山一同破界而来，那庞大的数量仿佛是从地狱中涌出，它们的骨骼泛着幽蓝荧光，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燃烧着业火的符文。为首的蜈蚣妖物足有三层楼高，每节躯体都嵌着人类的眼睛，这些眼睛同时转向齐乐，发出指甲刮擦金属般的尖笑：\"带着山海经的蝼蚁吗？有意思。\"

梧桐的凤羽吊坠突然迸发刺目的金芒，化作浴火重生的凤凰直冲云霄。烈焰所到之处，妖物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躯在高温中扭曲成灰烬，但更多黑雾从阴阳鱼阵眼中涌出，凝聚成手持骨刃的妖兵。齐乐踉跄着单膝跪地，山海经回归齐乐体内的力量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强行牵引他的灵力在地面勾勒出古老的镇魔符印。金色锁链从符文中窜出，缠住蜈蚣妖物的毒肢，却在接触妖物皮肤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苍梧城方向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紫渊仙山竟违背引力逆向升空，山体表面的红光中浮现出诡异的紫色。

齐乐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液喷在山海经上，书页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光芒中浮现出白衣青年模糊的虚影，对方将一枚刻着北斗七星的玉简塞进他手中，嘴唇微动却被剧烈的灵力波动撕碎声音。当金光没入丹田的刹那，齐乐周身腾起古朴的符文，他望着天空中缓缓显现的灵枢仙山虚影，那里每一张人脸都在齐声吟唱：\"轮回倒转，万魂归墟......\"

\"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齐乐的瞳孔泛起金芒，山海经在身后展开成百米长卷，书页间跃出烛龙、饕餮等上古神兽的虚影。但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而远处的阴阳鱼图案已经开始渗出浓稠的黑血，那是两界胎膜即将破裂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