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章 未央宫阙血与光,德云小趣事,天津眼,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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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

王九龙那个嘶哑破碎却斩钉截铁的“接”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病房死寂的空气,也彻底点燃了这座名为“复健”的炼狱。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味仿佛瞬间被一股无形的硝烟取代,沉重而灼热。

从那一刻起,复健室不再是单纯的恢复场所,它变成了一个倒计时的战场。每一分钟都被压榨到了极致。沈医生那张素来沉稳的脸上也罕见地染上了凝重,训练计划被重新修订,强度、密度、针对性都提升到了近乎残酷的程度。

目标只有一个:天津小园子,《未央宫》。

王九龙变了。他眼中最后一丝迷茫和退缩被彻底烧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生命的疯狂执念。疼痛的嘶吼和咒骂依旧,但里面少了绝望的宣泄,多了咬牙切齿的狠劲,每一次对抗器械,每一次拉伸粘连到令人牙酸的肌肉,每一次调动那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肌力,都像是在与看不见的敌人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搏杀。

“呃啊——!再来!”

“沈毅!没吃饭吗?!用点力!”

“不够!还不够!再来一组!”

汗水不再是流淌,而是如同暴雨般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疯狂涌出,瞬间浸透一层又一层的康复服,在地板上洇开大片深色的水迹。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透支极限的灰白,嘴唇被咬破结痂又再次咬破,眼底的血丝狰狞如蛛网。支撑身体的右臂肌肉因为过度负荷而虬结隆起,青筋暴突,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肌肉纤维濒临断裂的呻吟。那条被护具包裹的左臂,在反复的、高强度的刺激下,依旧僵硬笨拙,每一次微小的角度变化都伴随着清晰的骨痛和肌肉撕裂感,但他不再抱怨,只是用更凶狠的眼神和更疯狂的发力去对抗。

沈医生成了最严苛的教官,精准地掌控着濒临崩溃的边缘。而我,则成了这场疯狂战役中沉默的后勤兵。在他被剧痛折磨得眼前发黑、摇摇欲坠时,用尽全身力气支撑住他汗湿沉重的身体;在他短暂休息、喉咙干得像火烧时,及时递上温度刚好的水;在他因某个动作反复失败而濒临暴走边缘时,用平静而固执的存在,无声地提醒他——没有退路。

“林晚!毛巾!” 一次高强度的肌力训练后,他瘫在复健床上,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嘶哑破碎得像破锣。

我立刻拿起温热的毛巾,小心地避开他左臂的护具,擦拭他脸上混合着汗水、泪水和血丝的污迹。动作尽可能轻柔,却依旧能感受到他皮肤下滚烫的温度和无法控制的细微痉挛。他的目光涣散地落在天花板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下颌不断滴落。

就在毛巾擦过他汗湿的鬓角时,他那只完好的右手,毫无征兆地、猛地抬起,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很大,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急切和依赖。他的掌心滚烫,汗水黏腻,五指深深陷入我的皮肉,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依旧望着天花板,没有看我,只有沉重的喘息在死寂的复健室里回荡。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占有意味的触碰,让我身体猛地一僵。手腕被攥得生疼,但我没有挣扎。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沉重感涌上心头。这不再是暴君的惩罚,也不是困兽的撕咬,这是战士在精疲力竭后,对身边唯一支撑物的、无意识的抓握。是信任?还是别无选择的依赖?

几秒钟后,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指猛地一松,力道瞬间卸去。那只滚烫的手无力地滑落,垂在身侧。他的目光极其短暂地扫过我手腕上被他掐出的红痕,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复杂情绪,随即又迅速被浓重的疲惫和空洞淹没。他别过脸去,不再看我。

复健室的灯光惨白地照着我们两个人。汗水、疼痛、沉默,还有那转瞬即逝又沉重无比的触碰,在空气中无声发酵。

张九龄来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听秦霄贤说,他最近被社里派去外地处理一个紧急的演出纠纷,一时脱不开身。但他每天雷打不动地打来视频电话。屏幕里,张九龄的脸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看着王九龙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担忧。

“九龙!怎么样?今天感觉好点没?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累着了?” 张九龄的声音隔着屏幕传来,带着焦急,“我给你寄的虫草和燕窝收到了吗?让护工…让林晚炖给你喝!必须喝!补元气!”

王九龙通常只是对着屏幕,极其简短地“嗯”一声,或者不耐烦地皱皱眉:“知道了,啰嗦。” 他的注意力似乎全在复健计划表上,或者沈医生刚给他做的关节活动度记录上,对张九龄的嘘寒问暖显得心不在焉。

秦霄贤成了我和王九龙之间最活跃的“信使”。他依旧会趁着没人注意,像只机敏的兔子溜进来,把止痛药塞给我,或者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

“九龄哥快急疯了,天天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我…我哪敢说实情啊,就说恢复挺好的…” 秦霄贤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他偷偷看了一眼正在窗边、对着复健计划表皱眉沉思的王九龙,压低声音对我说,“林晚,你脸色…真的很差。胃还疼吗?药按时吃了吗?”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那个…郭老师那边…《未央宫》的唱词和走位本子,孟哥让我偷偷拿来了…九龙他…他晚上都在偷偷背,对着镜子比划…好几次我半夜起来,看他房间灯还亮着…”

我的心猛地一揪。偷偷背词?半夜练习?他这是在燃烧自己最后一点生命力!胃部那熟悉的、持续的钝痛似乎又加重了几分,混合着巨大的担忧和无力感。

“秦霄贤!” 王九龙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明显的不悦,“鬼鬼祟祟嘀咕什么呢?东西拿来!”

秦霄贤吓得一哆嗦,连忙把手里一个薄薄的、印着德云社水印的蓝色文件夹递过去。王九龙一把抓过,像护着什么珍宝,立刻翻开,眼神专注而急切地扫过上面的文字和图示,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着某个身段动作,口中念念有词。

看着他这副近乎魔怔的样子,看着他灰败脸上那病态般的执拗,我胃里一阵翻搅,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我死死捂住嘴,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时间在汗水、疼痛和无声的焦灼中,滑向了初冬。窗外的梧桐树早已落尽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倔强地刺向铅灰色的天空。距离天津小园子的演出,只剩最后三天。

王九龙的身体状态,在沈医生堪称“魔鬼”的压榨和他自身燃烧生命般的坚持下,达到了一种极其微妙的、紧绷到极限的临界点。左臂的活动范围比之前有了明显改善,虽然依旧僵硬笨拙,疼痛如影随形,但一些基本的、幅度不大的舞台动作,在护具的支撑下,勉强能够模仿出来。肌力也恢复了一些,至少支撑他站立和缓慢行走已不是问题。然而,代价是巨大的透支。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脸色是一种长期疲劳和疼痛折磨下的蜡黄,只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两簇近乎疯狂的火焰,亮得惊人,也…脆弱得惊人。

出发去天津的前一晚。

沈医生最后一次检查完王九龙的状况,表情异常严肃。他合上记录本,看向王九龙,声音低沉而郑重:“王九龙,我能做的,已经做到极限了。剩下的路,靠你自己走。记住,你的身体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弦,随时可能崩断。在台上,量力而行。疼痛是信号,不是敌人,学会和它共处,而不是硬抗。明白吗?”

王九龙靠在床头,闭着眼,胸口微微起伏,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嗯”。

沈医生又转向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林晚,他的身体状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台上,你就是他的眼睛,他的支撑。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想办法提醒他,或者…直接干预。责任重大,明白吗?”

“明白,沈医生。” 我低声应道,感觉肩上的担子又沉重了几分。

沈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王九龙的肩膀(避开左臂),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王九龙。空气里弥漫着药味和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混合着汗水和疲惫的气息。他依旧闭着眼,呼吸有些粗重。窗外的夜色浓重,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明天,就是那个决定命运的日子。是凤凰涅盘,还是彻底坠落深渊?

巨大的压力像冰冷的巨石,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几乎喘不过气。胃部的钝痛持续了一天,此刻似乎变得更加顽固,隐隐带着灼烧感。我默默地收拾着明天出发要带的行李——他的护具、止痛药、缓解肌肉紧张的药膏、保温杯…动作机械而麻木。

“林晚。” 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沙哑。

我动作一顿,抬起头。

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直直地看向我。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暴戾、阴鸷,也没有了复健时的疯狂执念,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

“明天…”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我要是…在台上…撑不住了…倒下去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就…把我弄下来…别…别让师父…让观众…看见…太难看…”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他…他这是在交代后事吗?他对自己…已经绝望到这种地步了?

巨大的悲恸和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眼眶。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才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喉咙像被粗糙的砂纸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着我瞬间泛红的眼眶和紧咬的嘴唇,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随即又归于那片深沉的疲惫。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只完好的右手,朝着床头柜的方向,微微动了动手指。

那里,放着一杯水。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端起水杯,走到床边,将吸管凑到他干裂的唇边。

他微微张开嘴,含住吸管,小口地啜饮着。温润的水流滋润着他嘶哑的喉咙。病房里只剩下他吞咽的声音和我自己沉重的心跳。

他喝了很久,很慢。最后,他松开了吸管,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虚无,却多了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解读的东西。像是审视,像是探究,又像是…一种迟来的、带着沉重代价的…确认?

“林晚,” 他的声音因为水的滋润,稍微清晰了一点,却依旧沙哑低沉,“我这条胳膊…这条命…算是…栽你手里了…”

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愧疚、痛苦、无力感瞬间将我淹没。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明天…”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疲惫、认命和最后一丝不甘的决绝,“…台上…你要是…敢给我掉链子…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恶狠狠的威胁,此刻听来,却像是一种扭曲的、带着血腥味的…托付。

我猛地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太多东西,最终都沉淀为一片沉重的、不容置疑的黑暗。

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我默默地放下水杯,拿起温热的毛巾,走到床边。避开他受伤的左臂,开始轻轻擦拭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动作很轻,很慢。

这一次,他没有抗拒,也没有闭眼。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任由我的动作。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深刻的疲惫纹路和深陷的眼窝,清晰得令人心碎。

毛巾拂过他紧蹙的眉心时,他似乎极其轻微地…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轻得像羽毛,却沉重得如同整个世界的落幕。

……

天津,德云社小园子。

后台的空气像被压缩过,弥漫着浓重的油彩味、汗水味、还有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化妆镜前明亮的灯光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带着不同寻常的凝重。孟鹤堂对着一面小镜子,一遍遍调整着大褂的领口,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周九良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手指却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着鼓点。秦霄贤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狭窄的后台通道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在背词还是在祈祷。

最角落的化妆台前,王九龙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

他穿着崭新的靛蓝色绣银线大褂,衬得他本就瘦削的身形更加单薄。脸上打了厚厚的粉底,试图掩盖那病态的蜡黄和浓重的黑眼圈,但深陷的眼窝和过于突出的颧骨,依旧透着一股透支生命的憔悴。化妆师小心翼翼地为他勾勒着眉眼,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他闭着眼,任由摆布,紧抿的唇线绷成一条苍白的直线。被特殊设计过、能最大限度隐藏护具的宽大袖口下,左手的手指微微蜷缩着,藏在袖中,无法抑制地颤抖。

空气里,只有粉刷扫过皮肤的细微声响,和他压抑而沉重的呼吸。

我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胃部的疼痛从昨晚开始就持续加剧,此刻像有一把钝刀在里面反复搅动,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灼烧感和恶心。冷汗浸湿了内里的衣衫,粘腻冰冷。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尖锐的刺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紧绷到极致的、如同满弓之弦的张力,还有那深不见底的恐惧。每一次他因化妆师触碰而细微的瑟缩,每一次他睫毛因疼痛而无法控制的颤动,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巨大的担忧和负罪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我淹没。

“九龙,” 孟鹤堂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走了过来,拍了拍王九龙的肩膀(右肩),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眼神却异常凝重,“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师父在下面看着呢,观众都是自己人。就当…回家亮个相。”

王九龙缓缓睁开眼。镜子里映出他上了妆的脸,那双眼睛在油彩的勾勒下,似乎恢复了几分昔日的轮廓,但眼底深处,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悲壮的火焰。他没有看孟鹤堂,只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牵动了一下嘴角。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诀别。

“嗯。” 他沙哑地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孟鹤堂还想说什么,看了看他的脸色,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默默走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后台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终于,前台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叫好声——上一个节目结束了。报幕员的声音透过喇叭清晰地传了进来:

“接下来请您欣赏,《未央宫》,表演者——王九龙!”

轰!

后台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王九龙身上!

王九龙的身体猛地一僵!放在膝盖上的右手瞬间攥紧,骨节发出“咔”的一声轻响!镜子里,他的瞳孔在刹那间收缩,脸色在厚重的油彩下也瞬间褪尽血色!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巨手,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和擂鼓般的心跳!左臂护具下的伤口开始疯狂地叫嚣,尖锐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上台!那个吞噬了他的舞台!那个埋葬了他荣耀的深渊!他要去面对它了!拖着这具残破的身躯!

逃!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出!

就在这时,一只手,坚定而有力地,稳稳地托住了他剧烈颤抖的右臂肘弯!

那只手,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九龙猛地侧过头!

是我!

我站在他身侧,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胃部的剧痛让我几乎站立不稳。但我挺直了脊背,迎上他布满血丝、充满惊惶和恐惧的眼睛。我的嘴唇也在微微颤抖,但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却清晰:

“别怕。”

“我扶你上去。”

“像复健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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