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5章 初啼与急诊室的微光,德云小趣事,天津眼,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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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室,成了继病房之后的第二个炼狱场。惨白的灯光,冰冷的器械,消毒水混合着汗水的气息,还有无处不在的、令人牙酸的痛苦呻吟。这里没有观众,没有掌声,只有沈医生沉稳如磐石的声音,王九龙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和嘶吼,以及我,一个沉默的、被汗水浸透的见证者和支撑者。

每一天,都是一场与魔鬼的肉搏。沈医生是那个冷静的指挥官,精准地判断着王九龙身体承受的极限,在崩溃的边缘反复试探、拉扯、推进。而我,则成了他身体之外的又一副支架,在他摇摇欲坠时用尽全身力气去支撑,在他被剧痛撕扯得意识模糊时笨拙地擦拭汗水,递上温水,在他绝望得想要放弃时,用沉默却固执的存在告诉他——你倒不下。

王九龙变了。那层死寂的冰壳被沈医生用专业和不容置疑的意志,以及复健本身那残酷的、血淋淋的进程,硬生生地凿开了一道缝隙。沉默不再是他的武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狂暴的能量宣泄。

“呃啊——!”

“操!!”

“放开我!不练了!滚!都他妈滚!”

“沈毅!我艹你大爷!啊——!!!”

每一次拉伸粘连的肌肉,每一次强行活动僵死的关节,每一次尝试调动那几乎感知不到的微弱肌力,都伴随着他声嘶力竭、带着哭腔的咒骂和嘶吼。汗水像小溪一样从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涌出,瞬间浸透单薄的康复服。他完好的右手死死抓着复健床的边缘,指甲几乎要抠进冰冷的金属里,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他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肌肉因剧痛和对抗而虬结隆起,青筋像扭曲的蚯蚓爬满手臂和脖颈。那张曾经俊朗的脸,此刻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汗水、泪水、甚至因用力过度而从牙龈渗出的血丝混在一起,狼狈不堪,狰狞可怖。

沈医生面沉如水,眼神专注得如同精密的手术刀,对王九龙的嘶吼充耳不闻。他的手稳定而有力,牢牢控制着复健的节奏和幅度,声音冷静得像在宣读操作规程:“保持!对抗我的力量!用力!用你的意念去驱动它!王九龙!我知道你能感觉到!别让魔鬼赢了!用力!!”

“啊——!!!” 王九龙的嘶吼几乎要冲破屋顶,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像一张被拉到极限的弓,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悲鸣。就在他濒临崩溃的瞬间,沈医生猛地撤去了部分对抗的力量,同时喝道:“好!放松!深呼吸!”

王九龙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重重地砸回复健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涣散,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和茫然。汗水在他身下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水迹。

我立刻上前,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他脸上混合的污迹,动作尽可能轻柔,避免触碰他因用力而滚烫的皮肤。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细微的、无法控制的痉挛。递上吸管杯,他嘴唇哆嗦着,本能地含住吸管,贪婪地汲取着水分,喉结剧烈地滚动。

“很好!刚才那一组对抗,肩关节的活动度提升了3度!” 沈医生看着记录本,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像在荒芜的战场上插下了一面小小的旗帜,“肌肉的募集感也比昨天清晰了0.5秒。疼痛阈值在提高,王九龙。你在变强。”

王九龙闭着眼,胸膛依旧剧烈起伏,对沈医生的“战报”毫无反应,仿佛刚才那场生死搏斗耗尽了他所有的感知。但我知道,他听见了。他那紧攥的右手,极其细微地松开了一点点。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从深渊里硬生生抠出来的一点点…微光。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复健室里重复上演。咒骂、嘶吼、汗水、泪水、虚脱…循环往复。王九龙的脾气在复健的煎熬下变得更加阴晴不定,一点微不足道的挫折就能引爆他积压的痛苦和愤怒。他会因为喝的水温度稍有不合适而将水杯狠狠砸在地上(用的是那只完好的手),会因为毛巾擦拭的力道稍重而对我破口大骂,会毫无征兆地陷入长时间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但变化也在悄然发生。他不再完全抗拒我的靠近。在我支撑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时,他会无意识地、短暂地将一部分重量倚靠过来。在我递上水杯时,他不再像躲避瘟疫一样偏开头。甚至有一次,在他被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折磨得痛不欲生、意识模糊时,他那只完好的右手,竟下意识地、死死抓住了我支撑在他腋下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仿佛那是溺水时唯一的浮木。直到那阵剧痛过去,他才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眼神复杂地避开我的视线。

这种微妙的、带着荆棘的靠近,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我心底泛起一圈圈复杂的涟漪。是赎罪路上必经的磨难?还是…某种扭曲的共生?

张九龄依旧定期来“巡视”。他看着王九龙在复健中痛苦挣扎的模样,心疼得眼眶发红,对我这个“罪魁祸首”兼“护工”的敌意也愈发深重。他带来的永远是滋补的汤水和各种昂贵的营养品,试图用物质填补王九龙身体和精神的巨大亏空。

“九龙,喝点汤,刚熬好的,补元气。” 张九龄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香气浓郁的汤,吹了又吹,递到王九龙嘴边。王九龙刚从复健室回来,浑身被汗水湿透,脸色苍白,眼神疲惫而空洞,只是机械地张嘴,吞咽。

“慢点慢点…” 张九龄像照顾易碎的瓷器,满眼心疼。他瞥了一眼正在收拾复健后狼藉的我,语气带着明显的优越感和斥责,“有些人,笨手笨脚的,除了添乱什么都不会!九龙,你受苦了…”

王九龙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

秦霄贤则继续着他“地下工作者”的角色。他总能找到张九龄离开的空隙,像只敏捷的兔子溜进来,飞快地把止痛药塞给我,或者偷偷告诉我外面的一些消息:“九龄哥最近火气特别大,跟社里负责设备检修的老刘都吵起来了…说是要追究到底…你…你自己小心点…” 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像只受惊的仓鼠。

时间在汗水、疼痛和无声的张力中滑向深秋。窗外的树叶由绿转黄,再一片片凋零。王九龙左臂厚重的石膏终于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更轻便但依旧限制活动的固定支架和护具。拆石膏那天,他长久地凝视着自己那瘦削得不成样子、肌肉萎缩、皮肤苍白、布满手术疤痕的左臂,眼神空洞得吓人。巨大的落差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沈医生没有给他沉溺的时间,复健的强度立刻提升了一个等级。目标,是让他重新学会使用这条几乎“废掉”的手臂。

这一天,复健室的气氛格外凝重。目标:在减重悬吊系统的辅助下,尝试脱离他人支撑,独立站立一分钟。

王九龙被小心翼翼地固定在悬吊带上,双腿分担了大部分体重。沈医生和我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手臂虚扶,随时准备在他倒下时接住。

“放松,王九龙。感受脚下地面的支撑。悬吊带很安全。试着…慢慢收回对它的依赖,把重量,一点点,转移到你自己的双腿上。” 沈医生的声音带着一种引导冥想般的平静。

王九龙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汗水很快从他额角渗出。他尝试着,极其缓慢地,减少对悬吊带的借力。身体立刻开始不稳地晃动。

“稳住!核心收紧!想象你站在舞台上,聚光灯打在你身上!” 沈医生低喝。

王九龙猛地睁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自信。他的身体晃得更厉害了,像风中残烛。我甚至能听到他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

“我…我不行…” 他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颤抖,“会摔…会摔的…”

“不会摔!” 沈医生斩钉截铁,“有我们在!看着前面那个点!专注!把你的脚,像钉子一样,钉在地板上!”

王九龙死死地盯着复健室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眼神像是要把它烧穿。他紧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也不自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那条受伤的左臂在护具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牵扯着未愈的筋骨,带来阵阵刺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身体依旧在晃动,幅度却似乎在极其缓慢地减小。汗水顺着他的鬓角、下颌,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光洁的地板上。他支撑身体的双腿,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地颤抖着,膝盖微微弯曲,仿佛下一秒就要跪倒。

“二十秒…” 沈医生看着计时器,声音沉稳。

“三十秒…”

“四十秒…”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复健室里只剩下王九龙粗重如牛的喘息,汗水滴落的声音,以及他身体细微的、对抗重力的颤抖声。

我的手臂一直保持着虚扶的姿势,肌肉紧绷,神经高度紧张,随时准备扑上去。看着他摇摇欲坠、却如同濒死野兽般死死坚持的背影,看着他被汗水浸透的后背,看着他那条微微颤抖、承载着所有痛苦和希望的左臂…一种巨大的、混杂着紧张、期待和莫名心酸的情绪,紧紧攫住了我的心脏。

“五十秒!”

“五十五秒!”

王九龙的身体猛地一晃!幅度之大,几乎要彻底失去平衡!悬吊带瞬间绷紧!我和沈医生同时上前一步!

“啊——!” 一声带着不甘和恐惧的嘶吼从他喉咙里冲出!

就在我们以为他即将功亏一篑的瞬间,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神里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光芒!他完好的右手死死抓住了悬吊带的绳索,借力稳住身形,同时,那条受伤的左臂,在护具的限制下,竟然极其艰难地、向上抬起了一点点!仿佛要用这微不足道的力量,去对抗那不可抗拒的地心引力!

“五十八!”

“五十九!”

“六十秒!时间到!”

沈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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