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自请离开问心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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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之后，洛卿砚特意拿了酒肉，本想向师傅告别下山报仇，可在推开师傅房门之时，却发现他老人家早已坐化西去。他又失去了一个至亲，但这次他却并没感到悲痛，反而对着师父的遗体重重地跪拜磕头，随后背上行囊离开了。

他凭借惊人天赋，一路修行，最终入了大宗门派成了天之骄子。

世人都以为他是运气好，投了个好师门，可谁也没想到，白日他同师兄弟一起练功，入夜之后，他就一遍遍的勤学苦练，努力和汗水铸成了一个天才之名，可只有他知晓这背后的路他走得有多艰辛，而他从未与人说过。

两人看到他这般境遇都忍不住唏嘘感叹。唐青瑶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是仇恨驱使他前进，也让他更加坚韧不拔，实在佩服，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嘲讽他了。”

唐青瑶以往跟洛卿砚斗嘴，也常常是没有带着恶意的，只觉得他这人来路不明，虽然天姿卓绝，但是从他眼中能看出藏着满腹心事，那眼神并不如他平时表现的那般率真无邪，反而透着阴鸷沉重。这样的人要么善于伪装，要么就是在经历过大起大落后对世事无常的看淡，但显然他不属于后者。

如今知晓了他的过往，唐青瑶对他更是敬佩，也自责自己竟然以貌取人了。

“你错了，他并没被仇恨驱使。”秦长歌冷不丁开口，把唐青瑶吓了一跳。

唐青瑶狐疑地啧了一声：“此话怎讲？他这样日夜不辍的勤学苦练，难道不是因为受仇恨影响？”

“非也。仇恨或许只能让他一时坚韧，但若是不能过心中那道坎，他将沦为一个复仇机器，也做不到如今的率真坦然。”

唐青瑶听得稀里糊涂，挠了挠头尴尬道：“不是我脑子笨，而是你说话太高深了。究竟怎么回事儿？我们这一路看下来我也没看出什么，你怎么就看出他不是为了报仇？”

“那是你没细看，在他师傅离去时给他留下了张字条。”

唐青瑶倒是看到了，但他并不以为意：“为洛家报仇，毕竟他背负着如此深重的仇恨，必然要去报仇的。”

秦长歌无奈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唐青瑶揉揉吃痛的脑门，粉唇微嘟：“那你说怎么回事？”

“是活下去。”

唐青瑶眨眨眼，原本还在等着他的下文，没想到就是这个：“就没别的了？活下去多简单，人可以有很多种活法。”

“但对于他这种人而言，活着却是最难的，每一刻都被仇恨所累，若是带着这种思想修炼，他早晚得走火入魔，所以我怀疑他分裂出了第二重人格。”

唐青瑶更懵了，他下意识想反驳，但又觉得这似乎也的确有可能：“那你怎么确定？而且这第二重人格就是我们现在遇到的他吗？”

“难说，但现在我们所在的幻境并非坚不可摧，只要他清醒过来就……”

“说的简单。”唐青瑶双手抱胸，对此很不以为意。可是下一刻他就被打脸。眼前的世界在快速坍塌崩解，一阵硝烟过后，他们竟真的回到了现实中，而眼前是尴尬的洛卿砚。

洛卿砚见两人没事，长舒了口气，一抬手，缠住他的锁链寸寸碎裂。他朝两人扯出一抹苦笑：“让你们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