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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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里，秦川听着下人对平王府的汇报，若有所思。无疑问的，平王这次名利双收，关键他的方法引起了秦川的兴趣。

如今天下豪门在陈松成的一纸诏书下，或多或少都会出点血。并且原先的佃农基本上都去维护官道了。等到雪停了，这些豪门必然会重新招募佃农。这时候自己的均田法就有推广的时机了。

各地豪族为了快速恢复必然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压榨佃农，这时候朝廷就可以出手，换一种他们无法拒绝的东西，地位。

拿土地交换地位，将土地聚集在国家手中，然后按当地情况分给农民。这样既削弱了豪族，抑制土地兼并，又能给勋贵集团带来冲击，一举两得。

秦川望向窗外，依稀记得自己年少时无比讨厌下雪。

宁海公府，郑少臣将自己在平王府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郑远光。

“义父，大概就是这样了。还有一件事，听说乐贯溪在招人给平王驱邪，这段时间平王行为确实古怪，要不要我在去一趟？”

“不必了，”郑远光站在院子里，看着这愈来愈小的雪花，说道：“去把你妹妹接回家吧，也不知道北燕那边怎么样了。”

雪势逐渐减小，虽然没停，但是已经不妨碍正常的生活了。徐新秋这一场雪下来赚的盆满钵满，如果不是乐贯溪拦着，他甚至打算把王府拆了重建。

刘淑窈的院子里，徐新秋和她并肩而坐，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雪花，享受着这片安宁。青子也出奇的没有打扰他们，一直缩在被子里，一脸幸福的睡觉。大雪即将过去，自己也赚足了钱，王府改造的资金现在已经很富裕了，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徐新秋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陈松泉的记忆与自己的记忆交错。自己很喜欢下雪，在家乡的那个小镇，下雪是冬天最期待的事。每次下大雪都能让徐新秋在外面疯一天。而陈松泉对于下雪只有痛苦的回忆。每次飞雪连天，都伴随着北燕的进攻。他们的士兵在冰雪中宛如鬼魅，陈松泉自己也好几次差点死在雪地里。

徐新秋摇了摇头，把记忆从脑海中丢了出去，回头看着那个女孩在冰天雪地里遗世而独立的样子，徐新秋的心为之一振。他伸出手，轻轻的扫去他青丝上的雪花，刘淑窈抬头看着他，两人眼神相对，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良久，徐新秋发觉自己有些不顾陈松泉人设了，尽管王府上下都看出来他有点不对劲，但徐新秋还是会时不时的照顾一下陈松泉的形象。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今年的雪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能看到明年的丰年呢？”刘淑窈缓缓道。

徐新秋摇摇头，说道：“我救不了天下，只有我那皇帝哥哥可以。所以我只做好自己就可以了，我的手能庇护多少人，我就不会让他们去死。”

所以我们都不适合做皇帝，对吧，陈松泉。

景和六年十月中，雪灾渐熄，举国欢腾。然暴雪去而复返，直至年终。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这场雪远没有结束，更没有人想到，京城即将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