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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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风小怪盯着手中破碎的玉佩，裂痕在烛火下宛如狰狞的伤疤。

自求见玱玹碰壁后，他袖中藏着的密信被反复摩挲，信纸边缘早已起毛，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阴鸷的笑，指尖蘸着烛泪，在木桌上划出蜿蜒的符号“黑帝不肯插手？那就别怪我另寻出路。”

大婚三日后，轩辕城暗流涌动。

涂山府送来的贺礼被小夭捧在掌心，大肚娃娃憨态可掬的模样让她眼眶发热，曾以为再也寻不回的旧物，此刻失而复得，心中满是酸涩与惊喜。

待相柳端着一碗梅子汤跨进房门时，便见她跪坐在地，面前还摊着裂成两半的大肚娃娃。

晶莹剔透的冰晶球滚落在她膝边，映得满室冷光流转，那上面镌刻的“有力自保，有人相依，有处可去，愿你一世安乐无忧”十六字，在烛火中明明灭灭。

小夭指尖颤抖着抚过冰晶，泪水大颗大颗的砸在球面上，晕开细碎的涟漪。

这枚冰晶球于她而言太过熟悉——与丰隆成亲前，她花费无数心血制成的，透明的冰晶，里面包裹着一汪碧蓝的海，在幽幽海水中，有五彩的小鱼，有红色的珊瑚，还有一枚洁白的大贝壳…… 一个美丽的女鲛人侧身坐在贝壳上，海藻般的青丝披垂…… 她一只手抚着心口，一只手伸向前方，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在召唤什么。

在她手伸出的方向，一个男鲛人浮在海浪中，看似距离贝壳不远，可他冷淡漠然地眺望着远方，让人觉得他其实在另一个世界。

她将对相柳最后的眷恋淬炼成毒，却不知何时竟被他收作珍宝，还刻下这般滚烫的字句。

“小夭？”相柳手中的梅子汤险些泼出，瓷碗磕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跨步上前时，衣角扫落了案头的红绸，还未等他看清状况，小夭已然起身扑进他怀里，哭得浑身发颤，冰晶球也随之“哐当”坠地，却被他眼疾手快的给接住，冷意透过掌心，却抵不过怀中温热的泪。 “傻瓜，怎么哭成这样？”

相柳环住她的腰，任由她揪着自己的衣襟，发间的沉水香混着她的呜咽。

他垂眸望着冰晶球，突然轻笑出声，试图安慰她“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伤心难过。”

小夭抬起泪眼，鼻尖泛红，带着哭腔质问：“你何时......做的？”

“在我临死之前。”他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赠予我的每样东西，我都视若性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冰晶球重新塞进她掌心，又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就像你，是我用九条命都要护住的人。”

然而这份温馨并未持续太久。

三日后的子夜，小月顶的桃树突然无风自动，花瓣簌簌的落下。

相柳猛地睁开眼，怀中的小夭还在熟睡，他却嗅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披衣起身，只见庭院里站着个黑袍人，待对方扯下面罩，赫然是顶着防风意映面容的女子，正娇声唤道：“二哥，别来无恙？这么多年，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相柳冷笑一声，眼中尽是嘲讽：“防风意映心机深沉，绝不会这般直白表露自己的意图，你这拙劣的换型，也想骗我？” 话音未落，一道灵力破空而出，直取女子的面门，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女子慌忙挥剑格挡，剑刃与灵力相撞，迸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二哥何必如此绝情？只要你肯回防风氏认祖归宗，大家都能好过！”她一边巧笑嫣然，一边施展步法逼近，剑锋却暗藏杀机 。

相柳侧身一闪，避开对方的攻击，森冷道：“少拿防风氏说事，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我清楚得很！” 说着，他身形疾动，手中的灵力凝聚成鞭，狠狠的抽向女子。

女子挥剑迎击，口中还在狡辩：“二哥难道不顾往日情分？如今回去，族长之位迟早是你的！”

相柳却怒喝一声：“情分？防风氏何时对我有过情分！” 他加大灵力输出，灵力鞭瞬间暴涨，直接将女子手中的剑击飞，紧接着一掌击在她后心，女子闷哼一声，直直飞出数丈，撞在石墙上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