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观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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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的白光消散后，秦战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水晶森林中。

每棵\"树\"都是半透明的紫色晶体，枝干内部流动着银色能量。创生之眼自动调节七次才适应这里的光线——不是反射也不是折射，而是晶体自身在\"回忆\"某种光芒。

\"这里是记忆坟场。\"一个声音从森林深处传来，\"每一棵晶体树，都是一个被系统遗忘的文明。\"

秦战循声走去，腕甲上的摇篮物质发出微弱脉动。穿过最后一道水晶屏障后，眼前豁然开朗：圆形空地上矗立着十三根水晶柱，其中十二根内部封存着不同形态的生命体，唯有第十三根是空的。

不，不是空的。

当秦战靠近时，那根水晶柱表面浮现出人影轮廓——是个披着星袍的老者，身体已与晶体完全融合，只有面部还保持着人类特征。最惊人的是他胸口的标志：一个被竖线贯穿的Ω符号。

\"归墟前辈？\"

晶体人像睁开眼睛。那双瞳孔中仿佛包含着整个星系的缩影：\"秦战，我等你很久了。\"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秦战脑海中形成，\"确切地说，我等了七个纪元。\"

随着他的话语，水晶森林开始发光。无数影像在晶体间流转，展示出令人窒息的真相：从第一纪元到第七纪元，每次文明发展到巅峰时，Ω系统就会启动\"重置程序\"，而每次都有先驱者试图反抗。

\"我们十三人本是同门。\"归墟的影像从水晶柱走出，\"发现系统真相后，十二人选择对抗，而我...\"他指向贯穿Ω符号的竖线，\"选择记录。\"

全息影像变换，显示出初代议会场景。年轻的归墟站在角落，默默观察着分裂成两派的同伴：以秦明月为首的\"净化派\"主张用爱重构系统，而秦朝阳率领的\"控制派\"则想利用恐惧能量反制高等文明。

\"他们都错了。\"归墟挥手调出Ω系统全息模型，\"这不是简单的光暗之争，而是个无限递归的莫比乌斯环——系统本身就在不断自我否定。\"

秦战右眼突然剧痛！升级后的创生之眼穿透表象，看到模型核心处有个不断翻转的环带，光与暗在其上循环交替。更可怕的是，环带表面刻着细小的符号——那是与月球尖碑完全相同的文字！

\"高等文明的签名。\"归墟苦笑，\"我们不过是实验室里的蚂蚁。\"

地面突然震动。水晶森林中几棵较细的晶体树拦腰折断，露出内部蜂窝状结构——每个六边形格子里都蜷缩着微缩版的人类影像。

\"太平洋放大器启动了。\"归墟神色骤变，\"比预计早了三小时！\"

他弹指唤出水镜，显示程雪和零正在海底与黑晶化的赵元宝激战。背景中的巨型Ω结构体已经部分激活，释放出的能量波在海面形成三个巨大漩涡。最近的岛屿上，居民们集体陷入昏厥，额头浮现Ω烙印。

\"集体思维体正在形成...\"归墟语气凝重，\"这是最危险的阶段。\"

画面中，零的状态异常奇妙。他站在两个漩涡之间，左手银光右手黑晶，竟在吸收两侧溢出的能量！赵元宝趁机偷袭程雪，却被突然转身的零一把掐住喉咙。

\"你们...骗我...\"零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苏婉不是种子...是防火墙！\"

秦战如遭雷击：\"什么意思？\"

归墟快速切换视角，展示Ω系统内部：苏婉分散的意识确实在形成某种屏障，但不是保护人类——而是在封锁情感进化可能性！所有突破屏障的尝试都会被转化为黑晶能量。

\"控制派的杰作。\"归墟冷笑，\"他们把秦语嫣的计划扭曲了。真正的防火墙应该双向阻挡...\"

水镜突然显示新画面：三个海岛上的居民陆续醒来，但行为完全同步。最骇人的是一位患绝症的母亲，她触碰垂死孩子的瞬间，两人额头Ω烙印连接，病症痊愈的同时，孩子的眼神变得和母亲一模一样！

\"看到了吗？\"归墟指向那位母亲，\"治愈与同化是一体两面。这就是控制派想要的——高效但愚昧的和平。\"

秦战想起金属星球上的金色摇篮，以及苏婉最后的微笑。不，她绝不会参与这种计划！一定有其他解释...

\"月球核心。\"归墟突然说，\"那里埋着初代设计的重置按钮。但...\"他展示月球剖面图，核心处确实有个装置，却需要同时输入光暗两种能量才能启动。

\"零是关键。\"秦战立刻明白，\"他现在在哪？\"

水镜画面切换，显示零已脱离战场，正向最近的岛屿游去。程雪则陷入苦战，赵元宝的黑晶身体被打碎多次又重组，每次重生都更接近秦朝阳的形态。

\"来不及了。\"归墟指向天空，\"看。\"

虽然身处地下，秦战却通过创生之眼看到大气层外的景象：三艘黑晶战舰正在地球轨道部署某种网状结构，其节点恰好对应十二个海底放大器的位置。

\"黑晶天幕。\"归墟解释，\"一旦完成，月球将与地球隔绝。\"

秦战握紧拳头：\"送我去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