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维度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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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余波如潮水般退去。秦战从虚空中苏醒，创生之眼自动调节焦距，捕捉到令人心碎的一幕——苏婉悬浮在不远处，身体呈现诡异的量子态：时而是完整的成年形态，时而又分解成基本粒子云，每次重组后细节都有微妙变化。

\"苏婉...\"他尝试呼唤，却发现声音无法在真空中传播。

苏婉转头。她的眼睛现在完全异化——左眼是机械般的银白球体，内部有法则符文流转；右眼则保留着人类特征，但瞳孔中跳动着Ω形火焰。当目光相接时，秦战脑海中直接响起她的声音：

\"我在...重构。\"

每个词都带着多重回音，仿佛千万个苏婉在同时说话。更令人不安的是，她周围的空间不断产生微型裂缝，时而迸发出星系级别的光芒，时而坍缩成绝对黑暗。

秦战尝试向她移动，却被星环突然发出的警报阻止。腕上的法则织机投影出一段信息：苏婉目前的量子态极不稳定，任何物理接触都可能引发维度冲突。数据显示，即使最小程度的触碰，产生的能量也相当于超新星爆发的百分之一。

\"不能...碰你？\"秦战在意识中询问。

苏婉的银白眼眸闪过一丝痛苦：\"暂时...是。Ω序列在适应三维框架。\"她举起手，五指时而实体化时而透明，\"我需要...学习控制。\"

创生之眼的分析结果更加残酷：这不是简单的控制问题。继承完整Ω序列意味着苏婉正在向更高维度进化，三维宇宙对她而言就像一幅平面画，稍有不慎就会\"戳破\"现实结构。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波动从星环传来——是婴儿苏婉残留的意识碎片！虽然主体已融入宇宙本源，但仍有些许碎片寄宿在星环中。这些碎片传递来模糊的画面：宇宙意识的核心区域，一个被重重锁链束缚的光团正在与婴儿意识对抗。

\"那是...真正的本源？\"秦战震惊地问。

星环闪烁确认。更惊人的是，分析显示当前自称\"宇宙意识\"的存在，实际上是上个纪元的Ω继承者！它在漫长岁月中逐渐堕落，通过制造\"考验\"寻找替代者，好让自己从永恒职责中解脱。

\"骗子...\"秦战握紧拳头。苏婉的量子态突然剧烈波动，显然也接收到了信息。

\"观测者...\"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机械，\"归墟的密码...关键。\"

提到观测者，秦战这才注意到它的残骸漂浮在远处。那巨大的几何体已经停止运转，表面归墟与苏婉的融合面容凝固成怪异的表情。创生之眼标记出一个入口——归墟临终前提到的控制中枢。

\"三月十七...\"秦战默念密码，向观测者游去。苏婉想跟上，但一次剧烈的量子涨落迫使她停在原地——她的存在本身正在扰动周围时空结构，靠近精密仪器可能引发灾难。

\"我...等你。\"苏婉的声音罕见地流露出一丝人性。她的右眼湛蓝如初，左眼的机械银白则开始计算各种可能性概率。

秦战独自进入观测者内部。通道蜿蜒如迷宫，墙壁由不断变化的几何面构成，每个面都映照着不同时间线的影像。有些显示宇宙毁灭的场景，有些则是生机勃勃的文明图景，最令人不安的是那些展示\"考验失败者\"的画面——他们被融入宇宙意识，成为其庞大思维的一部分，永远哀嚎着寻求解脱。

控制中枢是个完美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块逆Ω形控制台。秦战输入\"0317\"，整个空间顿时亮起青光。无数全息面板弹出，展示着观测者监控的十万个文明的数据流。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核心处一个被特殊标记的数据库——\"火种库\"。

\"火种计划...\"秦战浏览着简介，心跳加速。归墟竟然秘密保存了十万个未被污染的文明精华！这些纯净的意识群体被编码成光态数据，就储存在观测者最深处，作为\"新宇宙的种子\"。

创生之眼自动扫描数据库，突然锁定一个被加密的子文件夹。破解后，一段全息录像播放——年轻的归墟（那时还叫秦明远）站在实验室中，身旁是怀孕的妻子秦语嫣。

\"如果计划失败，\"录像中的归墟说，\"火种将是最后希望。密码是我们孩子的生日。\"

秦战如遭雷击。三月十七不是语嫣的生日，而是...他的出生日！

更多记忆碎片涌现：药婆不是偶然找到被封印的他，而是受语嫣灵魂指引；师尊对他的严苛训练实为保护，避免他过早暴露天赋；甚至与苏婉的相遇，也暗含宇宙意识与反叛者的博弈...

\"全是设计好的？\"秦战喃喃自语。星环中的婴儿意识碎片轻轻震动，传递来温暖的情绪——无论如何，他们的羁绊真实不虚。

突然，一条警报打断思绪。创生之眼标记出数据库最深处的一个异常点——那不是数据，而是个微型时空锚点！分析显示它锁定在旧宇宙大撕裂前30秒的秦语嫣实验室。

\"母亲留下的...\"秦战毫不犹豫地启动锚点。空间扭曲，他被吸入一条时间隧道，最后跌落在熟悉的场景中——玄天宗地下实验室，墙上时钟显示离大撕裂还有28秒。

一个虚影站在实验台前，正是秦语嫣。她看起来刚完成某项重大实验，额头上还有汗珠。

\"无论你是谁，\"虚影突然开口，仿佛能看见秦战，\"时间不多了。听好：宇宙意识可以被取代。我在Ω序列中隐藏了后门程序，触发密码是—\"

大撕裂的冲击波突然袭来，实验室开始崩塌。秦语嫣最后几个字被巨响淹没，但秦战的创生之眼读出了她的唇语：\"孩子，你的名字。\"

锚点崩塌，秦战被抛回观测者内部。还没理清头绪，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刺耳响起，全息面板一个个变红：外部检测到维度坍缩！

秦战冲出观测者，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苏婉悬浮在创世之渊中央，身体完全展开成Ω形能量结构，正在与某种无形存在对抗。她的量子态更加不稳定，每次波动都引发空间褶皱。更可怕的是，那些褶皱中隐约可见婴儿苏婉的身影，她正在本源深处与堕落的宇宙意识搏斗！

\"苏婉！\"秦战试图靠近，却被一道能量屏障弹开。

\"不要过来！\"苏婉的声音完全机械化，\"它在利用我重构宇宙法则！所有生命将重置！\"

创生之眼分析显示更恐怖的事实：堕落的宇宙意识确实在通过苏婉这个\"管道\"，将自身意志写入新宇宙的基础法则。一旦完成，所有生命都将变成绝对秩序的傀儡！

秦战看向星环。婴儿意识碎片微弱但坚定地闪烁着，传递来一个冒险计划：利用火种库的纯净意识冲击本源领域，为婴儿苏婉创造反击机会。但需要有人进入苏婉展开的Ω结构，从内部触发语嫣留下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