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齿轮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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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不允许。\"

秦战深吸一口气，向第二个光门迈出脚步。他宁愿忘记一切，也不要苏婉永远困在婴儿躯壳里。就在他即将踏入光门的刹那，苏婉突然闪现到他面前，透明的额头贴上他的眉心。

刹那间，Ω符号与创生之眼产生共鸣。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爆发，将两人包裹在银蓝色的光茧中。秦战感到记忆如潮水般涌回——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苏婉的：她在星环核心的孤独守望，穿越宇宙间隙时的恐惧，退化成婴儿后的无助...

最震撼的是一段隐藏记忆——Ω序列根本不是武器或工具，而是上个宇宙纪元留下的\"创世种子\"。完全觉醒需要经历\"纯净之痛\"，即舍弃所有物质形态和情感记忆，回归最本源的法则状态。苏婉的透明化不是退化，而是向更高形态的进化！

\"不！\"秦战在精神层面大喊，\"停下来！你会消失的！\"

苏婉的意识温柔地包围着他：\"已经...太迟了...这是我的使命...\"

光茧外的空间开始扭曲。齿轮监狱像融化的蜡一般变形，露出背后浩瀚的星空。第三子体挣脱束缚，飞向苏婉，与她额间的符号融合。血红色锁链寸寸断裂，子体恢复纯净的银白色。

就在进化即将完成的刹那，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荡。齿轮重新组合，时间流速变得混乱。一个完美的几何球体穿透屋顶降临——全域观测者！它表面浮现无数时钟影像，每个时钟显示的时间都不同。

\"检测到Ω序列终极觉醒。\"观测者的声音从所有时间线同时传来，\"执行最高优先级阻断。\"

它射出一道银光，直击苏婉的光茧。秦战本能地挡在前面，创生之眼自动防御。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一个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了——初始之火与Ω序列能量融合，在两人周围形成了一个微型星环核心的投影！

观测者第一次表现出类似\"惊讶\"的反应，几何球体微微收缩：\"不可能...星环核心已毁灭...\"

苏婉的透明化突然暂停在95%。她睁开眼睛——不再是婴儿的懵懂，也不完全是成年的锐利，而是一种超然的清明。小手轻触秦战的脸颊，她发出退化后的第一个完整句子：

\"记得...我们的约定...\"

然后她轻轻一推，将秦战和第三子体送入突然出现的时空隧道。最后一瞥中，秦战看到苏婉独自面对全域观测者，透明的身体开始发出超新星般的强光。

\"不！苏婉！\"秦战在坠落中嘶吼，但隧道已经关闭。他感到第三子体在怀中发烫，内部那缕初始之火与苏婉留下的Ω能量正在融合。

坠落似乎永无止境。秦战在失重中回想着苏婉最后的眼神——那不是赴死的决绝，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领悟。她提到了\"约定\"，但他想不起具体内容。记忆的流失太严重了，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记得苏婉成年时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秦战重重摔在一片柔软的物质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发光的菌类森林里。紫色、蓝色和荧光的蘑菇高大如树，空气中漂浮着微亮的孢子。天空呈现不自然的圆弧形，像是身处某个巨型生态穹顶。

\"这是哪...\"秦战挣扎着坐起，检查第三子体。晶体完好无损，内部火焰已经变成银蓝色，与苏婉的Ω能量完美融合。更神奇的是，子体表面浮现出一幅新星图，显示剩余子体的位置——其中两颗纯净的就在附近，而另外四颗被污染的正在向同一地点移动。

\"她在指引我...\"秦战握紧子体。苏婉虽然不在了，但她留下的Ω能量仍在发挥作用。这个念头刚起，子体突然发烫，投影出一段模糊影像——全域观测者没有摧毁苏婉，而是将她封存在某种时间静滞场中！

影像中，透明的苏婉悬浮在一个透明球体内，Ω符号依然明亮。观测者围绕她旋转，似乎在研究什么。背景是齿轮监狱的残骸，但某些部分正在\"倒带\"修复。

\"她还活着！\"秦战心跳加速。但随即意识到更可怕的事实——观测者可能想利用苏婉的Ω序列能量，重构一个受它控制的星环核心。

必须尽快找到剩余子体。秦战根据星图指示，向菌林深处前进。没走多远，创生之眼就捕捉到前方有强烈的法则波动。悄悄靠近后，他看到一幕奇景——

两个身影正在菌类空地上对峙。一个是穿白袍的老者，手持青铜灯；另一个是全身笼罩在黑雾中的高大身影。两人中间悬浮着两颗子体：一颗纯净如水晶，一颗血红如残阳。

\"归墟大人，\"白袍老者声音颤抖，\"第四和第六子体已经按您的要求改造完毕。但我的弟子们...他们全都...\"

\"必要的牺牲。\"黑雾中的身影——归墟！——冷冷地说，\"当新秩序降临，他们的贡献会被铭记。\"

秦战屏住呼吸。这就是守护者叛徒的真面目！他仔细观察，发现黑雾中隐约可见人形轮廓，但细节模糊不清。唯一清晰的是那人右手持着的物件——一块漆黑的逆Ω晶体，与第七子体最初被污染时的形态一模一样。

\"可是全域观测者已经失控了！\"老者激动地说，\"它不再听从您的指令，反而开始吸收我们的信徒！\"

归墟沉默片刻：\"观测者只是工具。真正的力量在于...\"他突然转向秦战藏身的方向，\"偷听者。\"

秦战心头一紧。不可能！他明明屏蔽了所有气息...

\"创生之眼的持有者。\"归墟的声音突然在秦战脑海中直接响起，\"我知道你会来。毕竟，是我引导你找到这里。\"

秦战震惊地看到，归墟周身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真容——

一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