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火种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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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段吧。\"秦战轻声说，伸手触碰金色碎片。

\"不！\"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秦战转头，看到婴儿苏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小手死死拽着他的裤腿。令人震惊的是，她全身笼罩在Ω符号构成的光茧中，说话流利如成人：\"不准献祭这个！选另一段！\"

\"苏婉？你恢复了？\"秦战又惊又喜。

\"暂时借用Ω序列的能量显化意识。\"婴儿状态的苏婉摇头，\"听我说，献祭你记忆中关于'流云十八式'的那段。\"

\"可那是玄天宗的镇派剑法！\"

\"正是因为它重要，才能点燃足够强的初始之火。\"苏婉的光茧越来越亮，\"而且剑法可以重新学习，我们的初遇...只有一次。\"

记忆宫殿震动得更厉害了。人影几乎完全透明：\"快决定！\"

秦战跪下来，平视婴儿苏婉的眼睛：\"你确定？\"

小家伙用力点头，眼中含着泪水。秦战深吸一口气，转向另一块较大的碎片——里面是他苦练流云十八式的日日夜夜。这套剑法曾救过他无数次，是玄天宗师尊亲授的绝学。

\"就这段吧。\"他咬牙将手伸向碎片。

接触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师尊演示剑招的英姿、自己练到虎口崩裂仍不肯停歇的执拗、楚河陪练时故意卖出的破绽...这些记忆化作金色光点，汇聚到第七子体的青色火苗中。火苗轰然暴涨，变成熊熊烈火。

\"成功了！\"人影欢呼，\"现在，用创生之眼接引它！\"

秦战左眼大睁，银光如漩涡般旋转。青色火焰被牵引着流入瞳孔，难以形容的灼热席卷全身。这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高温，而是直接灼烧灵魂的痛苦。他咬紧牙关，硬生生承受下来。

当最后一丝火焰被吸收后，记忆宫殿开始崩塌。人影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记住，初始之火只是工具，真正的力量在于...\"余音未散，她已化作光点消失。

秦战猛地睁眼，回到现实世界。他仍跪在青铜灯前，怀中的苏婉恢复成普通婴儿状态，正担忧地看着他。第七子体已经消失，而左眼——那里现在燃烧着青色的火焰，与银光交融成奇异的色彩。

身后，法则具象体终于突破了屏障。完美的几何体悬浮在半空，每个面都映照出不同的法则组合。当它\"看\"到秦战的左眼时，第一次表现出类似\"犹豫\"的反应，稍稍后退了几米。

\"检测到非常规能量。\"具象体的声音不再统一，而是出现细微的波动，\"分析...分析失败...\"

秦战慢慢站起，左眼的火焰越烧越旺。他能感觉到初始之火的力量——不是毁灭，而是重构。但同时也察觉到记忆正在加速流失：师尊的面容模糊了，流云十八式的招式顺序混乱了，就连楚河的声音也变得陌生。

\"值得。\"他轻声说，将苏婉护在胸前。

法则具象体突然发动攻击。一个几何面亮起刺目白光，所照之处万物结晶化。秦战不躲不闪，左眼青光爆发。两股力量在空中相撞，竟形成短暂的僵持。

\"目标威胁等级提升。\"具象体的声音出现明显波动，\"调用更高阶法则。\"

它的形体开始变化，几何面重组为更复杂的结构。最可怕的是，秦战周围的空间开始\"倒带\"——他明明在向前跑，却被拉回原地；左眼释放的火焰刚离开瞳孔就倒流回来；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仿佛连氧气分子都在逆流。

时间操控！

秦战感到一阵绝望。初始之火能对抗空间法则，但对时间无能为力。他一次次尝试突围，一次次被拉回原点，像困在琥珀中的虫子。更糟的是，每次使用初始之火都会消耗记忆，他已经开始忘记玄天宗的基本布局了。

苏婉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婴儿的小脸憋得通红，Ω符号闪烁不定。突然，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哭，符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光芒穿透了时间牢笼，在虚空中勾勒出一扇门的轮廓。

\"时空门？\"秦战震惊地看着这扇由纯粹Ω能量构成的门。透过门框，他看到一个陌生的星球——沙漠中矗立着巨大的齿轮状建筑，正是星图中标记的另一个子体所在地。

没有犹豫，秦战冲向光门。法则具象体疯狂地调动法则阻拦，但苏婉的啼哭越来越高亢，Ω符号的光芒甚至开始灼伤具象体的几何面。在进入光门的最后一刻，秦战回头看了一眼——具象体正在重组，几何面融合成一个完美的球体，表面浮现出无数时钟的影像。

\"全域观测者形态启动。\"它的声音变得无比冰冷，\"Ω序列已标记。时间不再是你们的掩护。\"

然后光门关闭，秦战和苏婉坠入一片未知的沙漠。烈日当空，热浪扭曲着远处的景象。秦战精疲力竭地跪在沙地上，左眼的火焰终于熄灭，恢复成普通的银光——初始之火暂时耗尽了。

他低头检查苏婉的情况。小家伙已经停止哭泣，但Ω符号黯淡无光，身体几乎完全透明，像一件易碎的玻璃工艺品。更令人担忧的是，她似乎又退化了一些，现在看起来只有两个月大了。

\"坚持住...\"秦战轻声说，尽管知道她可能听不懂，\"我们会找到其他子体...治好你...\"

苏婉眨了眨眼睛，小手无力地抓住他的手指。在意识完全沉入黑暗前，秦战注意到远处齿轮状建筑的阴影里，似乎站着几个人影。他们手持与林夙相似的青铜灯，灯焰却是血红色的。

最后的念头闪过脑海——那是归墟的信徒，其他被污染的守护者。

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