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里求斯的孤独患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4章 抓住,暗夜微光里的猫,毛里求斯的孤独患者,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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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周默有些慌乱。
“给我!”言若一把夺过单反相机,迅速找到自己照片,果断按下删除键。她凌厉的眼神是周默未曾见过的陌生。
四月,樱花如粉雾笼罩街头。公园里染井吉野樱纷飞似雪,樱花大道成粉色隧道,美术馆外落英缤纷。最动人的是便利店墙角那株野樱,夜风中为打工女孩撒落一地温柔。
下午五点半,夕阳将车窗染成琥珀色。刚刚结束一场婚礼,周默顺路送言若回家。周默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出汗,车载电台正好播放到《慢慢喜欢你》。
“言若,”等红灯时他突然开口,“其实我。。。”
车厢里霎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言若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的阴影。
“到了。”她轻声打断,指向前面的老小区。周默急刹在路边,抓住她解安全带的手:“我喜欢你!”声音大得吓了自己一跳。
言若慢慢抽回手,无名指上的戒痕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周默,”她笑得温柔又残忍,“可我不会喜欢你,永远都不会。”
车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在他胸口开了个洞。后视镜里,她的背影渐渐被梧桐树荫吞没。
。。。
天气回暖,又到了结婚的旺季。深夜十一点,空荡的宴会厅只剩下言若一人。惨白的射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在刚铺好的香槟色地毯上。她踮脚悬挂水晶珠帘,冰凉的珠子滑过指间,发出风铃般的轻响。
角落里堆着明天要用的新鲜玫瑰,夜露在花瓣上凝成水珠。言若机械地调整着每把椅子的间距,突然被主舞台的背景板刺痛眼睛,那上面用花体英文写着“till death do Us part.”正是她婚戒内侧刻的那句话。
“我来帮你吧!”周默突然出现在身后,不由分说地接过她手中的珠帘。他站得极近,温热的肩膀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手臂。
言若侧身避开:“怎么是你?”
“梦梦姐今天有事。”周默低头整理着珠串,耳根却红了,“就跟我换班了。”
言若轻嗤一声,这种换班的“巧合”已经不是第一次。
“言若,”周默突然深吸一口气,“其实你五官很精致,如果打扮一下——”
“我不喜欢打扮。”她冷冰冰地打断,指甲掐进玫瑰茎秆的尖刺。
“我没别的意思。。。”周默慌乱地摆手,“我不太会哄女孩高兴。。。”
言若没有回答,而是默默走向舞台另一侧。
“对了!”周默突然眼睛一亮,“我们待会去吃夜宵吧!我家附近有一家馄饨店,特别好吃。。。”
“然后呢?”言若猛地将玫瑰掷进花桶,“带我回家?”
周默脸色刷白:“你怎么。。。”
“上个月离职的小夏,你们谈过吧。”言若抚平桌布上的褶皱,“睡到就甩了?”
“是谁在胡说八道?!”周默的声音突然提高,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晃动。
“你们男人。。。”言若摘下工作牌,“不管是好看的不好看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震碎了满室花香。
。。。
在婚庆公司实习的三个月里,令言若最印象深刻的,是那场没有新娘的婚礼。宴会厅里,白玫瑰与满天星铺就的花路尽头,西装革履的新郎独自站立。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时,他固执地挽着虚无的空气,一步步走过言若熬夜布置的水晶灯廊。
“我愿意。”他对着一枚摆在主宾席的照片框架郑重承诺,玻璃相框里,穿婚纱的姑娘永远停在了二十五岁。宾客席空无一人,只有摄像机的红灯沉默闪烁。这场迟到的仪式,是他们大学时在图书馆顶楼,用铅笔在借书卡背面写下的约定。
在言若的想象中,她和江哲羽的婚礼应当是在春日的午后举行。
老教堂里,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落,将两人的影子染成斑斓的颜色。她会穿一件简约的缎面婚纱,没有繁复的蕾丝,只有流畅的线条,像她喜欢的极简风格。江哲羽会站在红毯尽头,穿一身正式西装,他的侧脸就像女娲炫技的作品。
宾客不会太多,只有几个真正亲近的人。没有浮夸的装饰,只有满地的落叶,金灿灿的,像是铺了一层柔软的黄金。她会挽着父亲言北春的手臂入场,薛继红在台下抹着眼泪——这个画面她幻想过无数次,尽管她知道永远不会实现。而当她走到江哲羽面前时,他会难得地露出一个真心的笑,不是讥讽,不是嘲弄,而是纯粹的、毫无保留的温柔。
当司仪问出那句“你是否愿意”时,他会直接打断,扣住她的后颈吻下来,像他过去常做的那样。台下的朋友会起哄,而她会红着脸掐他的腰,却被他更紧地搂住。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
现实里,他们的婚姻开始于一场算计,结束于一场逃离。没有教堂,没有誓言,只有民政局冰冷的钢印,和后来无数个她独自布置别人婚礼的夜晚。
有时,在深夜撤场时,言若会站在空荡的宴会厅里,看着满地的彩带和花瓣,恍惚间觉得。或许她和江哲羽,从一开始就注定只能是一场无人见证的私奔,而不是光明正大的婚礼。
。。。
婚庆公司的团建定在5月20日这个浪漫的日子。清晨大巴车驶向市郊的一个植物园,言若独自坐在最后一排,额头抵着车窗。周默几次想过来搭话,都被她假装睡觉躲开了。
温室玻璃穹顶下,热带兰花在晨光中舒展花瓣,氤氲的水雾为整个空间蒙上梦幻的滤镜。
有人穿着碎花雪纺裙在仙人掌区摆拍,草编包上还挂着流行的毛球挂件。有人则蹲在食虫植物馆前,惊呼着拍下猪笼草吞噬昆虫的瞬间。
言若独自走在樱花林荫道上,踩着飘落一地的粉色花瓣。转角处的镜面艺术装置,将她的身影分割成无数碎片。
“言若!”策划部的同事在玫瑰园招手,“来拍合照!”
众人站在拱形花架下,摄影师喊着“三二一”时,一阵风突然掀起漫天花瓣。言若在飘飞的花雨中恍惚看见——镜头后方,周默正用单反悄悄对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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