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怕失去唯一亲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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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裴雪青踉踉跄跄、毫不掩饰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酸涩，他语气冰冷刺骨：“裴太医这般失仪，当真是医者风范？”

裴雪青充耳不闻，仿佛没听到沈砚修的嘲讽，径直往殿内冲去。

沈砚修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苦笑：自己才是想失了风度都没合理身份的人。

随即也抬脚跨入殿内。

殿内，慕容明宸坐在榻边，少年的身影仿佛不堪重负，指尖死死攥着染血的锦被，眼圈通红，俨然失了帝王的威严。

青鸾捧着药碗半跪在一旁，垂眸掩去眼底的泪光，肩膀微微颤抖。

裴雪青撞开殿门的瞬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上的慕容临湘，她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原本灵动的双眸紧闭，像个破碎的瓷娃娃。

“公主……”裴雪青跌坐在榻边，颤抖的手抚上她的鬓角，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见。

往日总爱勾着他下巴调笑的指尖，此刻冷得像冰块，刺痛了他的心。

他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悔恨：“我来晚了……”

他想起她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故意挑逗，想起她鲜活灵动的样子，想起那日慕容临湘狡黠问他：“神医，何时来解缚妖索？”，想起她鲜活灵动的样子，如今却…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沈砚修站在一旁，看着裴雪青失态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他紧紧地攥着笏板，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

慕容明宸抬起头，看着裴雪青，声音沙哑：“裴太医，……”

裴雪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颤抖的手探上慕容临湘的脉搏。

“青鸾，备热水，干净的棉布，还有……刚刚匆忙忘记拿我的工具箱。”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抖，不是他不信任太医令，只是他医仙谷的秘术更胜一筹，他不舍得让公主多受一分钟痛楚。

青鸾连忙起身，按照裴雪青的吩咐准备所需物品。

殿内，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每个人都屏住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仿佛度日如年。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染血的纱布，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腰间一直延伸到腹部，触目惊心。

他眼眶泛红，声音发颤：“疼吗？”

昏迷中的慕容临湘无意识地呓语了几声，听不清在说什么，却让裴雪青鼻尖发酸。

这伤口，每看一眼，都像一把刀子扎在他的心上。

他多想代替她承受这份痛苦，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裴雪青全神贯注地为慕容临湘施针，缝合、敷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裴雪青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起身。

“公主我来照顾。”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

正在此时，朱鹮风风火火地赶往勤政殿，一路上跌跌撞撞，宫裙沾染了尘土也浑然不觉。

绣鞋跑掉了一只，她干脆光着一只脚丫子，一路狂奔。

终于到了勤政殿，她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绣帕已经哭成了湿抹布，妆也花了。

“公主殿下！您怎么了？呀，奴婢来晚了！”朱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