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点石造化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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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浓稠得如同冰窖最底层冻结的死寂。
唯有铁片锋刃上粘着的残血,在火光下缓慢汇聚,滴落。
啪嗒。
声响仿佛敲打在每个人紧绷的心脏上。
地窖的血腥混着冻土的寒气还没散尽。那枚沾着污血的“幽”字铁片正被浸在醋罐中沉浮,如同蜷缩的毒虫。老周攥着沾泥的裤腿,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喉头的耸动最终被影七冷硬的手势拦下。影七蒙着布的脸转向陈默,喉间发出比寒风更硬的磨砂声:“主上,是‘幽’。”
陈默的目光落在醋罐里沉浮的铁片上,“幽”字笔划在浑浊的液体里扭曲变形,如同冰冷嘲讽的鬼脸。南楚幽影的标记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影楼杀手嘴里。这远不是孤狼探爪,是两头恶兽凑齐了食槽。
他没在醋罐上多停半分。脚步踩过地窖冰凉的泥台阶,踏进地上室刺骨的暗影里。王墩子蹲在角落,正笨拙地用布蘸着凉水给他擦拭溅上泥点血迹的裤腿,嘴里嘟囔着方才药碗砸碎的愧疚。血腥气和草药的苦涩糅在冰冷的空气中。
陈默推开王墩子那只哆哆嗦嗦的手,径直走到堆放杂物的角落。拖开一个蒙灰的半空橡木桶。桶底压着几叠厚厚粗糙、边缘还带着毛边的草纸。纸张暗黄,粗糙得能刮手。旁边杵着一截烧焦了的篾片和一盒早已凝成硬块的劣墨饼。
“磨墨。”陈默声音嘶哑,拉过一条缺腿板凳坐下。王墩子赶紧倒了点凉水在破砚台上,捡起半块硬得砸手的墨锭用力研磨起来,墨屑与清水艰难地化开,颜色暗沉如同淤泥。
陈默捏起那截焦黑篾片。指尖发力,将炭化松散的一端掰断刮削。篾尖粗糙带刺。他就着昏黄油灯一点黄豆大的火光,蘸着乌糟糟的墨浆,落笔在纸面。
没有题头。更没有章法。硬如柴棍的笔尖刮擦着粗劣纸面,留下断续沙哑的线痕。
第一幅:巨大的水轮齿盘。轮轴位置刻意凸出,旁边标注着斜斜的箭头和一行歪扭小字:“水流东来,推大轮,力自轴出”。齿轮与辘轳的咬合结构处,用更密集的细线层层示意,注上歪扭的“内齿咬死,外齿随动,力如磨转”。
第二幅:风车巨轮骨架。叶片形状极简,仅以几道凌厉弧线勾勒。下方,一组大小不一的齿轮层层咬合,如同被解开机巧的魔方。旁边墨字如爬虫:“风灌左翼,轴随转,大齿顶小齿,力沉如碾谷”。
第三幅:土坑暖灶。烟道如人肺叶枝桠分叉延伸,清晰标着“热气上行,沉浊回环,热自土中透”。火膛口特意标了个向下的箭头:“火口低矮一寸,热留三寸”。
墨迹半湿半干,粘稠地凝固在纸的纤维里。草图没有丝毫意境,只有冰冷器械结构的拆解。硬线条勾出的器具在纸上投下僵硬的影子。昏光下,老周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震惊的茫然。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住那水轮齿盘连接的层层线痕,又猛地移向标注着齿轮比数字的歪扭墨渍。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无意识地跟着那些线条描画,喉咙里发出咕噜的闷响,如同渴极了见到泉眼的牲口。
“这……这就是水……水自己推……”老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虚点着纸上的水轮,“公爷!这……这……是点石的造化笔啊!俺……俺以前只晓得死力气踩!这……这东西画出来……连刚下地的娃子照猫画虎也……也能摸到窍门?!”
陈默没回应,笔尖沙沙刮过最后一片暖炕结构图。
夜色如墨汁浇透了庄子。几卷用细麻绳草草捆扎的厚纸册子堆在条案上。陈默把最后一册按在王墩子那双宽厚如熊掌、此刻却紧张搓动的大手上。
“老周,调四个懂木作榫卯、跟你干过的熟手。”陈默眼皮都没抬,篾片笔插回袖袋,“带上这些册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王墩子紧攥着图纸、关节发白的手背,“去北山窝的九里沟。从那边……开始走。”声音低哑却透着无法商榷的钢刃。
王墩子喉咙猛地咽了口唾沫,厚实的胸脯重重起伏了一下:“东家!咱……咱去教?”
陈默的视线落回桌上篾片划出的最后一道笔痕,声音压在喉咙深处:“有人堵你路,砸你册……记下来。”他抓起一块冷硬的烙饼,指甲掐进粗糙饼面,“活着回来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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