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甲方爸爸都没你们能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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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疲惫、荒谬,以及一种上辈子被甲方爸爸反复蹂躏后特有的精神免疫力的玩意儿,突然从心底冒了起来,顶替了那即将烧毁理智的怒火。
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动作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然后,他极其缓慢地侧过身,从土墙豁口边仅剩的几根枯草梗里,随手拈下一小节稍长的草梗。
草梗细瘦干枯,带着泥尘。
陈默面无表情地将它叼在嘴角,用牙齿轻轻碾了一下,干涩微苦的味道弥漫开一点。
他抬起头,视线扫过赵谦那身崭新的锦缎,掠过柳如霜头上晃动的廉价金簪,最后落在那群激动围观如同参加盛大庙会的街坊邻居脸上。
一个几乎被冻裂的轻哼在胸腔里模糊地滚了滚。
眼前这锣鼓喧天的退婚大戏,演员卖力,服化道到位,围观群众热情洋溢……陈默吐出半口带着泥腥和血腥味的浊气,喉结上下轻轻滑动了一下,发出一点微不可闻的、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沙哑嘀咕:
“搞这么大阵仗……甲方爸爸……都没你们能演……”
土墙豁口前那点被冬阳烘出的微末暖意,被整个车队的排场彻底压灭。刺骨的寒风打着旋从断壁残垣间钻过,裹挟着牲口新鞍的皮鞣味、新漆轿身的桐油味、浓得呛鼻的脂粉香,还有人群里蒸腾出的、躁动不安的体嗅汗臭,劈头盖脸地浇在陈默身上。
他叼着那截干涩枯草梗,舌尖尝到泥土的腥和草茎的苦微辣,像噙着一根粗劣的自虐刑具。
柳如霜猩红的唇瓣清晰地开合了一下,嘴角那个讥诮的弧度加深了。声音穿透压低的锣鼓死寂后的真空地带,直直刺过来。那音调又尖又锐,像是被什么捏着嗓子挤出来,带着精心打磨过的刻薄,刮得人耳膜生疼:
“哟,陈大少爷,贵足踏贱地,这么冷的天,站在风口里吹着——呵,够硬气啊!”
最后一个“气”字咬得极重,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她涂着浓重胭脂的眼角斜挑着,目光在陈默那身沾满泥灰草屑、袖口手肘还洇着水缸湿痕的粗布衣上刮了又刮,最后落在他冻得发僵、沾着枯草碎的脸上,仿佛在看一堆甩不掉的垃圾。
赵谦配合地发出一声极轻的哂笑,带着喉咙深处挤出的气音。他抬起没被柳如霜挽住的那只手。那不是手,是道具。
骨节分明,皮肤还算干净,捏着一柄描金折扇。“啪”一声,扇子利落展开。那扇骨是亮漆的,描着俗气的花鸟,扇面是轻飘飘的绢绸。
他装模作样地、极其缓慢地摇了两下,动作刻意放得优雅舒缓。扇子带来的微风,先拂过他自己保养尚可的下颌,再状似无意地向柳如霜那边送去。
扇面上的香粉味儿混着他身上那股子熏衣的干草甜香,随着冰冷的空气飘送过来,与周围弥漫的牲口味、汗臭形成刺鼻的对比。
“嘶……冷。”赵谦收回扇子,眉头微蹙,薄唇抿着,像是受不得这穷巷的半分寒意。他那只捏着扇子的手,用拇指和中指捏着扇柄的末端,仅余食指伸直,隔空对着陈默站着的土墙豁口内、那荒凉破败的景象指指点点,语气是那种带着上等人慵懒腔调的、点到即止的刻毒:
“哎,人呐,说到底,命由天定,运……总讲个门当户对。瞧瞧这片地方……” 他微微摇摇头,仿佛眼前景象不堪入目,“陈少爷,我本不该说你什么,可你也看看你现在这样?霜儿如今这般,已是老天开眼了……”
他顿住,眼尾瞟向紧贴着自己的柳如霜,那份“天开眼”的恩典显然落在他自己头上。他手指略移,若有似无地扫过柳如霜领口那圈柔软的兔毛,“金丝鸟儿,总得落那镶金嵌玉的富贵窝里才配,哪有落在……”
他的手最终定定指向陈家院里那间透风漏雨、墙皮剥落的低矮土屋,眼神里的鄙夷不加丝毫掩饰,“这号茅草烂窝棚的道理?脏了羽翅也腥了爪子,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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