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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东麓有个叫鹿鸣村的小村子,村后是道陡峭的山梁,村民们管那叫\"望乡崖\"。崖底有眼清泉,平日里只漫出碗口大的水洼,一到雨季便涨成尺余深的小潭,却因藏在荆棘丛里,少有人去。
孟老五是村里最勤谨的樵夫。他三十岁丧妻,独自拉扯八岁的儿子铁柱,每日天不亮就背着竹篓上山,砍够三担柴,换半袋米、两把盐,再绕到镇上学坊给铁柱买半张旧纸、一支铅笔头。村里人都说:\"老五这日子,苦得像嚼黄连。\"
这年秋末,霜降刚过,孟老五砍完柴往回走,路过望乡崖时,忽听岩缝里传来细弱的呜咽。他扒开带刺的酸枣丛,只见只白狐蜷在石缝里,后腿扎着根猎箭,皮毛沾着血,见了人也不躲,只拿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
\"造孽哟。\"孟老五叹气,解下腰间布带垫在狐腿下,又从药囊里翻出金疮药。白狐疼得缩了缩,却没咬他。等孟老五包扎完,它试着站起来,却踉跄两步,到底没力气。孟老五叹着气,把白狐揣进怀里——竹篓里还放着给铁柱的半块烤红薯,腾出地方,便把狐狸搁进去。
到家时,铁柱正蹲在灶前烧火,见爹怀里揣着个白乎乎的东西,眼睛都直了:\"爹,这是啥?\"
\"受伤的狐狸。\"孟老五把狐狸放在炕头,\"等伤好了就放归山里。\"
铁柱凑过去摸狐狸耳朵,白狐也不躲,反而用脑袋蹭他手心。孟老五煮了点稀粥,先给狐狸喂了半碗,自己才端起粗瓷碗。夜里起了风,孟老五把炕角留给狐狸,自己和铁柱挤在一边。迷迷糊糊间,他听见狐狸轻声呜咽,像是在说话,却又听不真切。
七天后,白狐的伤好了。孟老五打开屋门,它却没急着走,蹲在门槛上歪着头看他。孟老五蹲下来摸它背:\"回去吧,山里野果该熟了。\"
白狐忽然站起,用爪子拍了拍他沾着泥的布鞋,又往村外跑了两步,回头看他。孟老五明白了,它是想带他去什么地方。便锁了门,跟着狐狸往山梁走。
越往上走,山路越陡。孟老五砍了根木棍拄着,白狐却蹦蹦跳跳,时不时等他两步。到了望乡崖顶,白狐停在一丛野菊旁,用爪子扒拉地面。孟老五扒开浮土,露出块青石板,掀开石板,竟露出个半人高的山洞,洞底有眼清泉,水面浮着层薄雾,像撒了把碎银。
\"这......\"孟老五愣住了。
白狐跳进洞里,用爪子蘸了泉水,在青石板上画了道水痕。孟老五伸手一摸,泉水凉丝丝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幅画面:他穿着青衫,坐在雕花木椅上,面前堆着文书,窗外飘着雪,几个穿官服的人站在阶下,其中一个捧着个红绸盒子,盒子上写着\"相印\"二字。
孟老五猛地后退两步,撞在洞壁上。画面却没散,反而更清晰了:他看见自己鬓角染霜,坐在宰相府的后园里,铁柱穿着锦袍跪在面前,哭着说:\"爹,儿子不孝,没能劝您收了那笔赈灾银......\"
\"铁柱!\"孟老五喊出声,画面却突然晃动,变成另一幕:他蹲在草垛旁,铁柱饿得直哭,手里捧着个空碗;他又看见自己在赌场里,把卖柴的钱全押在骰子上,输了个精光;再后来,是山匪举着刀冲进院子,铁柱被拖走时,拼命喊着\"爹\"......
\"不!\"孟老五扑过去,泉水却\"哗啦\"一声,水面恢复平静,只映出他自己惊慌的脸。
白狐不知何时跳到他肩头,用脑袋蹭他耳朵。孟老五这才发现,狐狸的眼睛里泛着水光,像在哭。他伸手抱住狐狸:\"你......你是来救我的?\"
白狐歪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手背。孟老五忽然想起,这七天里,每次他给狐狸喂药,狐狸都会用舌头舔他的手;每次他给铁柱补衣服,狐狸都会蹲在旁边看,像是在学;还有那夜风大,狐狸悄悄把被子往他脚边拽了拽。
\"原来你是神仙变的。\"孟老五轻声说,\"谢谢你给我看这些。\"
白狐\"喵\"地轻叫一声——不对,狐狸哪会学猫叫?孟老五一愣,再看时,狐狸已不见了,洞口只留着片雪白的狐毛,在风里打着旋。
从那天起,孟老五变了。
他不再天不亮就上山,而是日头晒到屁股才扛着斧头出门;砍柴时专挑细枝嫩杈,说是\"省力气\";卖柴时碰到价低的主顾,便说\"改日吧\",转头去茶馆听人说书;铁柱让他温书,他说\"爹明天教你\",却把旧纸裁了叠纸船,让铁柱在河边玩。
村里人渐渐看出了不对。王婶子说:\"老五从前砍柴,肩膀磨得血肉模糊都不喊疼,如今倒好,竹篓里总装不满。\"李老汉摇头:\"再这样下去,铁柱这孩子要跟着受苦喽。\"
孟老五听了只笑:\"我前日去望乡崖,见着山神了。他说我命里该有富贵,何苦跟自己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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