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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土高坡下一个叫“静窑村”的小村落里,住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陶匠,人称张老汉。张老汉无儿无女,老伴儿也已过世多年,陪伴他的,只有一间摇摇欲坠的土窑,几窖陈年的陶土,以及一条通体金黄的老狗。那狗也不知是何来历,自打张老汉记事起,它便已在这窑厂附近徘徊,后来竟像是认准了这位孤单的老人,寸步不离。张老汉给它起了个土名字,叫“阿黄”。

阿黄不是一般的狗,它通人性,懂人情。张老汉每日清晨起床,第一件事便是轻手轻脚地推开柴门,阿黄总是在门外静静等候,见他出来,便摇着那条有些蓬松的尾巴,绕着他转上两圈,然后趴在他脚边,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他的裤管,仿佛在说:“您醒了?该干活了。”白日里,张老汉在窑场揉泥、拉坯、刻花、上釉,阿黄就趴在不远处一块向阳的土坡上,眯着眼睛晒太阳,偶尔抬起头,目光始终追随着老人的身影。到了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张老汉拖着疲惫的身躯归来,远远就能看见阿黄守在窑厂门口,耳朵警觉地竖着,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中的气息,待确认是主人回来了,它才会欢快地蹿上前,围着张老汉打转,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一天的思念。

张老汉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一生的心血都倾注在泥土和火焰之中。他烧制的陶器,不上釉时质朴无华,如大地般沉静;施了釉,则流光溢彩,温润如玉。有人问他手艺的诀窍,他只是摆摆手,指着身边打盹的阿黄说:“有它守着,心就踏实。”村里人都知道,张老汉的狗通人性,是他的影子,也是他唯一的亲人。阿黄也很争气,从不让陌生人轻易靠近窑厂。偶有小贩想上门兜售些不值钱的杂物,或是顽劣孩童想偷拿窑场的陶片玩耍,只要靠近窑厂大门十步之内,阿黄便会低吼一声,眼神凌厉,吓得人不敢再前进一步。久而久之,静窑村的人都对这只黄狗心存敬意,连带着对张老汉也多了几分亲近。

岁月无情,缓慢却坚定地侵蚀着一切。张老汉的腰背一天比一天佝偻,双手也愈发干枯粗糙,拉坯时常常力不从心。阿黄也不再像年轻时那般活蹦乱跳,毛发失去了光泽,步履也变得蹒跚。但它依然每天守在窑厂门口,或者趴在老人的脚边。一人一狗,如同两株生长在黄土坡上的老树,默默地对抗着时间的流逝。

那是一个深秋的午后,天气阴沉,北风呼啸。张老汉像往常一样,坐在门槛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抚摸着阿黄稀疏的毛发。他能感觉到,阿黄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也在微微颤抖。老人心里明白,陪伴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老伙计,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阿黄啊,”张老汉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你跟了我多少年了?二十年?三十年?记不清了……唉,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你跟着我这个孤老头子,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只有这窑厂的土还热乎,窑火的火苗还暖人。”

阿黄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费力地睁开眼睛,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张老汉布满老茧的手。它的尾巴无力地摆动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依恋和不舍。

“我知道,你想留下来陪我,”张老汉叹了口气,用粗糙的手指梳理着阿黄的毛,“可是,你老了,也累了。去吧,找个好地方歇歇脚。我会想你的……”

阿黄的眼睛慢慢闭上,身体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便再也没有了声息。它头朝着张老汉的方向,静静地躺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

张老汉怔怔地看着阿黄,浑浊的老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他没有哭出声,只是伸出颤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阿黄冰冷的身体,口中喃喃自语:“阿黄……阿黄……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老头子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悲伤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像个孩子一样,趴在阿黄冰冷的尸体上,放声痛哭。那哭声苍凉、悲怆,在寂静的窑厂上空回荡,惊飞了几只寒鸦。

阿黄的死,让张老汉的世界彻底失去了色彩。他整日闷闷不乐,茶饭不思,常常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对着阿黄曾经趴过的地方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他一遍遍地摩挲着阿黄留下的那个破旧的狗窝,抚摸着地上还残留着的爪印,仿佛阿黄从未离开。

村里人劝他节哀,说狗通人性,去了那边也会安息的。但张老汉心里清楚,阿黄对他而言,早已不是宠物,而是家人,是半个灵魂。没有了阿黄,这空荡荡的窑厂,这孤零零的日子,让他如何忍受?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老汉的悲伤丝毫未减。一天夜里,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阿黄,正趴在门口,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对他说:“主人,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孤单了?”

张老汉猛地坐起身,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风声呜咽。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熟悉的身影,却只碰到了冰冷的空气。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要为阿黄做点什么,一件能留住它身影,能寄托他哀思的事情。

他想到了自己的手艺——陶土。他决定,用最好的陶土,亲手为阿黄塑一尊像,让它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守在窑厂门口,就像生前一样。

这个念头一旦萌生,便再也无法遏制。张老汉仿佛重新找回了生活的目标。他将自己关在存放最好陶土的屋子里,挑选出最细腻、最纯净的红色陶土。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坐在阿黄曾经趴过的地方,静静地回忆着阿黄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它趴着时的慵懒,警惕时的昂首,奔跑时的矫健,以及它看向自己时,那充满忠诚和依赖的眼神……

第四天清晨,张老汉带着工具和精心挑选的陶土,来到了窑厂门口那片阿黄最常趴着的地方。他先用树枝在地上勾勒出阿黄大致的轮廓,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挖掘、塑形。他的动作专注而虔诚,仿佛不是在制作一件陶器,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他要将阿黄的神韵完全凝固在这泥土之中。他捏塑着阿黄的头部,那微微上扬的耳朵,那湿漉漉的鼻头,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他的手指粗粝,却异常灵巧,一点一点,赋予了冰冷的陶土以生命。他又细细地塑造了阿黄的身体,肌肉的线条,皮毛的质感,甚至连脚掌上的肉垫,都力求逼真。

一连七天,张老汉废寝忘食。白天,他在阳光下揉泥、雕刻;夜晚,就在油灯下反复修改。他的手上沾满了陶土,指关节被磨得生疼,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的专注而布满血丝。村里人都说张老汉魔怔了,为了一个死去的老狗,何苦如此作践自己?但没人劝阻他,他们知道,这位老人心里的苦,无人能懂。

终于,在第八天的黄昏,一尊栩栩如生的陶犬雕塑,在夕阳的余晖中诞生了。它卧伏在那里,身长近一尺,高约半尺,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土红色,仿佛是被夕阳永远地烙印在了身上。它的姿态安详而警觉,头微微抬起,耳朵竖立,双眼虽然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灵性,正直勾勾地望着窑厂的方向。它的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那是对主人无声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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