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流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7章 石不语,新编民间故事大杂烩,云影流光,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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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着松涛声,陈阿公站在那块大石头前,手里的凿子微微发抖。石头上的浅痕被他擦得更显了,真像是个男子的侧脸——浓眉,高鼻,下颌线硬得像刀刻。陈阿公想起阿砚二十岁时的模样,想起他凿石头时专注的眼神,想起他说“石头不会骗人,你用心刻,它就活过来”。他跪下来,对着石头磕了三个头,然后架起工具,在石头旁边开始凿。

“阿阮,”他轻声说,“我给你凿个伴儿。”

凿子落下,石屑纷飞。陈阿公的手稳得像钟摆,他凿出阿砚的轮廓,凿出他的眉眼,凿出他颈间的玉坠。阿阮每天天不亮就来,搬个小马扎坐在旁边,看着凿子一起一落。她的手虽然抖,却能帮着递凿子,递水。陈阿公凿得慢,阿阮看得也慢,仿佛要把每一刀都刻进心里。

第七个月,石像的轮廓出来了。阿阮摸着石像的脸,眼泪滴在石面上,洇开一片水痕。陈阿公说:“别哭,等凿完了,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阿阮摇头:“我不是哭,我是高兴。砚哥,你看,有人记得你。”

第三年,石像凿好了。阿砚的石像比真人高半尺,穿着青布衫,颈间的玉坠被凿得发亮。两尊石像并肩立着,阿阮的石像略矮些,发间别着朵野菊花,手里攥着块帕子——正是当年那匹月白绸子上剪下来的。陈阿公退后两步,眯着眼看,突然红了眼眶:“像,真像。阿阮,你看,他回来了。”

阿阮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石像的手背。石像冰凉,却让她想起阿砚从前握她的手,也是这样的凉,却带着暖烘烘的热气。

从那以后,阿阮每天都要和石像说说话。早上说:“砚哥,今天的太阳好暖。”傍晚说:“砚哥,我把院子扫干净了。”下雨时,她会搬个塑料布盖在石像上,自己淋得透湿也不在意。村里人渐渐发现,乌岩山的雾比从前浓了,尤其是清晨,常常漫到村口,把两尊石像罩得严严实实。有人说看见雾里有影子晃动,像是一男一女并肩走着;有人说听见山涧里有哭声,细细的,像女子在抽噎。

第四十年,阿阮走了。她临终前拉着陈阿公的手,说:“陈伯,把我葬在石像旁边吧。我要看着他。”陈阿公点头,给她换了身月白衫子,把她轻轻放在两尊石像中间。下葬那天,山雾特别大,等雾散了,人们发现石像脚下的泥土裂开了细缝,有清泉汩汩涌出,水质清冽,带着股淡淡的甜。有人用杯子接了喝,说像极了当年阿阮煮的酒酿圆子汤。

后来,乌岩山成了远近闻名的景点。游客们说,山上的两尊石像是神仙变的,男的叫阿砚,女的叫阿阮,他们等了百年才团聚。山涧的泉水被叫做“泪咽溪”,传说谁要是心里装着事,对着泉水说出来,眼泪就会掉进溪里,被泉水带走。

再后来,有个云游的道士路过,摸着石像上的凿痕说:“石本无情人有情,百年风化终成影。这哪是石头,分明是两个魂儿化在里头了。”他说得没错,时间确实能风化形骸——阿阮的骨殖早就融进了泥土,阿砚的石像也被风雨磨去了棱角。可有些东西,时间是磨不掉的。你看那两尊石像,至今还并肩立着,手虽未相握,心却贴得极近;你看那泪咽溪,至今还在流,水声里仿佛能听见女子的低语:“砚哥,我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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