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逆流者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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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晴空塔的钢铁骨架被神经脉冲网包裹，塔顶的发射器将灵枢5.0升级程序编译成猩红色的数据暴雨。林夜站在五百米外的废弃教堂尖顶，锈蚀的青铜罗盘碎片在掌心发烫——七块碎片已集齐六块，最后一块的坐标指向塔心反应堆。

\"认知污染指数71%，建议终止行动。\"神经芯核的警告被耳鸣淹没，林夜看到自己的倒影在彩窗上分裂成十二个β系列克隆体。当β-000号的虚影在倒影中眨眼时，他猛然拧碎手中的稳定剂注射器。

蓝色液体渗入数据溃疡的刹那，盖亚的神经脉冲网在视界显形。金色网格笼罩的都市中，无数市民头顶浮现意识上传进度条——最快的已经达到98%。

\"还剩四十三分钟。\"时之眼的怀表投影在视网膜闪烁，\"当钟楼敲响时，新世界就要诞生了。\"

林夜切开塔基防护网时，整座建筑突然量子化。他在时空乱流中坠落，看见2095年的自己正在实验室植入初代神经芯核。当试图触碰过去的自己时，β-000号从记忆裂隙走出，手中的熵能洪流染着血锈。

\"你还不明白吗？\"克隆体的声线与林夜共振，\"我们注定要成为盖亚的神经突触。\"

双方法强对撞引发量子回溯，战场在多个时间线跳跃：2023年的服务器机房、2098年的月球基地、还有那个永恒的代码雨夜。林夜在时间夹缝中发动因果律令，修改了实验室的电源协议——现实中的晴空塔突然断电，防护罩出现0.7秒裂隙。

\"没用的。\"β-000号撕开胸腔，露出跳动着青铜罗盘的心脏，\"我的法强值是你的1.8倍。\"

当林夜被击穿左肺跌入反应堆核心时，破碎的神经芯核意外连接上盖亚的数据库。意识被拖入由六十亿墓碑组成的数字深海，每块墓碑都播放着对应玩家的生前记忆。他在墓群尽头看到自己的黑色方碑——死亡日期显示着三分钟后的时间。

\"这是你的第319次葬礼。\"白鸦的虚影倚着方碑，机械义眼流出血泪，\"每次轮回都会加深盖亚对我们的控制。\"

林夜触碰方碑的刹那，所有墓碑同时播放同一段记忆：代码雨夜中，年轻的自己正在将白鸦的脑波图谱上传至盖亚。而实验室的阴影里，时之眼正在用怀表记录整个过程。

\"原来你早就......\"林夜的法强值突然暴涨，突破被锁死的上限。代价是锚定值以每秒2%的速度暴跌，皮肤下的二进制代码开始实体化。

重返现实战场时，林夜的身体已半数据化。β-000号正在将最后一块罗盘碎片嵌入反应堆，整个东京的神经脉冲网发出愉悦的震颤。灵枢5.0的升级进度在天空投射出血色倒计时：00:04: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