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桑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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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碑改命哩！\"老农惊退时踢翻粪桶。污浆泼碑炸三百腐蝇，蝇群聚成授道戒尺压向林默天灵——尺锋触颅瞬间，脐下晶囊暴涨，腹鳞炸飞如刃碟乱削戒尺！断尺裹蝇尸落土，钻出蚕茧缀满枯桑枝。

茧层飘出女声哼鸣，调子凄哑绕荒原。林默拄锄望茧，只见西山星骸冷凝管口冻结的脐带液中，半张白衣女子残脸在冰晶里开合嘴唇——正是寒潭底被青铜棺吞噬的女子！她唇间淌出的霜气凝成音符，落地即成蚕卵爬满新锄。

\"噗呲！\"蚕卵突爆毒蛆噬向锄柄。蟒鳞纹游光反噬蛆虫，虫尸绿浆凝青铜钎刺穿林默掌心！刺尖顶破掌肉透背，血链勾回时卷着半柄寒潭锄——前世断刃贴上新锄，双刃熔流竟缠霜丝织成茧！

茧壳裹尸般勒紧。霜丝勒进骨髓抽痛，铁鳞下紫晶桑芽突顶破茧！柔芽擦过霜丝嘶嘶作响，新茧应声炸开棉飞絮——纷纷扬扬间，桑葚核嫩芽开作紫星小花，花蕊射出晶丝缠住残碑，碑底苔根如活蛇绞缠白衣女冰面！

\"咔啦...\"冰晶女面裂细纹。霜唇飘出最后半阙蚕歌时，碑体轰然塌陷成井——井底溢满腥甜桑浆，浆泡浮起裹尸草席的残麻！林默踩席坠井，新锄刃插井壁溅浆液，液滴凝蚕浮出水面，蚕背驮授道铜哨飞扑口鼻！

\"咕咚。\"他生吞铜哨。哨尖卡胃袋刮出血沫，血顺经脉喷入茧丝网——霜网吸血晶化为寒潭底晶矿图！新锄震鸣撕裂矿图，碎石落井竟变桑叶：叶脉流淌的浆液正修补前世断锄的豁口！

井壁滑落腐泥。林默抠泥封堵新锄裂痕，腐泥突生芽根钻进手掌——根须沿臂骨扎入丹田晶包，抽走紫云草籽汁！绞痛中朽桑焦桩从井口砸下，断木刺穿锄身钉死井底！

桩根突暴晶须，须尖点中白衣女冰面——冰融浆溢吞没林默！浆液裹尸草席缠身时，新熔的锄刃骤然冻结：刃面冰封三百世重生尽头——皆定格于天牢断头台闸刀将落的瞬间！

\"断头是你生路...\"朽桑根在浆底游移，\"闸刀便是新生锄...\"

桑根缠颈拖向冰刃。喉骨抵刃刹那，井口骤亮——西山星骸冷凝管迸射极光，光柱灌井熔霜！冰刃融流浸透朽桑桩，焦木中突绽紫晶花。花盘托起林默，新锄吸尽浆液涨裂尸席，锄柄蟒鳞纹漫溢着清苦草汁气...

林默提锄跃井。井沿霜花裹残麻结茧，茧内嗡鸣着半截新蚕歌。他劈锄削平井口，碎冰残絮间，枯桑焦桩抽出湿漉漉绿芽。

西斜日头下，新锄点种时刮到石棱。\"铮——\"刃鸣惊起蚕絮飞舞，絮里裹着没烧透的戒律碑铜屑，沾土就成了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