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雷劫糖浆，咖啡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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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是……他脸上的表情！

不再是那种冷漠疏离、高不可攀的冰霜杀意。

也不是刚才从厕所里挪出来时那种撕裂般的、强撑的痛苦。

而是一种……类似于……绝境中突然找到食物的荒岛幸存者？！

一种充满了后怕、疲惫、以及某种难以掩饰的、因意外收获而产生的心满意足？

他甚至微微喘息了一下，伸出修长但沾了点奶茶污渍的手指……极其随意地、用那破破烂烂灰袍脏兮兮的袖口……抹了一下嘴角！

这个动作彻底击碎了苏酥脑中最后一点逻辑链条！

这……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展开？！喝杯过期黑暗料理奶茶，能爽成这样？！大哥你是饿死鬼投胎还是喝蒙汗药上头了？！

就在苏酥大脑cpU彻底烧毁、思绪一片混沌雪花点的时候——

那个靠在纸箱上的男人……转过了头。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重新聚焦，投向了处于巨大信息风暴中的苏酥。

眼神复杂。

不再是俯视蝼蚁的漠然，也没有之前的杀机。那里面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像重新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以及更深层次，一丝被强行按压在冰山之下的、纯粹的……渴求！

那种渴求，如同饿狼盯着带血的肉排，纯粹，直接，近乎本能！

苏酥被这眼神看得浑身寒毛倒竖，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比看到特警黑洞洞枪口时还要……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后背再次撞在冰冷的沙发扶手上。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你喝了我的奶茶？！” 苏酥的声音尖锐变形，带着哭腔，也不知道是心疼那杯黑暗料理（虽然她自己也嫌弃），还是对这个怪物的恐惧占了上风。

孤雪仙王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

仿佛“东西”这个词有些刺耳，但也仅此而已。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仙王的自尊。

他目光转向手中捏瘪的空塑料杯。杯壁上那张小小的标签：【苏苏特调 黑糖珍珠奶茶】映入仙识。

“苏苏……特调……” 孤雪仙王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种低沉微哑、却没了干涩撕裂感的腔调，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如同冰冷的玉石轻叩。

他的视线再次回到苏酥脸上，那双冰蓝眼眸深处，那纯粹而庞大的渴求稍微收敛了一些，被一层探究的冰层覆盖。

“此‘物’，” 他抬起手中捏瘪的杯子，用词斟酌，似乎在考虑如何定义这杯污浊却神奇的黑水，“蕴含一种……特殊的……凡尘活性源质。”

“源质？”苏酥脑子一抽。

“类似……修补残缺本源法则的……凡性粘合剂。” 孤雪仙王试图找一个最准确（在对方能理解范围内）的解释，眉头又皱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够确切，“虽效力低劣，污浊不堪，但……于本座此刻道体而言……”

他顿了顿，像是在品味刚才那番疯狂对抗与补漏过程中的极致痛苦与极微希望交织的体验，最终用一种宣告事实般不容置疑的语气，冰蓝的眸子锁定苏酥：

“不可或缺！”

苏酥：“？？？”

她满脑子浆糊。什么源质？什么粘合剂？什么残缺法则？她只听到了“不可或缺”？！意思是他还要？！喝她狗都不喝的奶茶？！

疯子！神经病！

但就在苏酥被这莫名其妙的结论冲击得头皮发麻时，她混沌的大脑里，某一根被失业、驱逐、惊吓折磨到神经衰弱的弦，极其罕见地、被某种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突然萌生的、源自骨子里的……奸商直觉……扯动了！

一个可怕的、胆大包天的、放在平时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念头，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魔藤蔓，缠绕着她名为“作死”的神经，开始疯狂滋生……

她看着那个男人捏着空杯子、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渴求……

再看看他那身虽然破破烂烂、但材质……怎么看着都像是不知名贵得要死的古董布料？那脸……那气质……简直比电视里那些所谓的顶流贵公子贵一万倍！被特警搜过都找不到来历的谜团……

危险……

但……好像……也很值钱？

一个声音在她心底疯狂呐喊：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直播封号算什么？房租被赶算什么？！眼前这是个行走的……什么玩意儿不知道！但绝对是高级货啊！

苏酥强行压下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剧烈心跳和因恐惧而颤抖的声线，干咽了一口唾沫，用一种近乎壮士断腕般的决绝（实则声音还在发抖），指着孤雪仙王手里捏瘪的杯子，结结巴巴地开口：

“不……不可或缺是吧？！那……那一杯……一杯五十块！……不！一百块！……现金还是扫码？！”

空气，凝固了。

昏黄的灯光下，灰尘在凝固的空气中悬浮漂浮。

仙域至尊，万界仙王，此刻，一手捏着被自己挤爆的、价值……姑且算一毛钱的垃圾塑料杯。杯壁上廉价的粘性标签：【苏苏特调 黑糖珍珠奶茶】，像一张滑稽的证明。

另一手……空空如也。

那双刚刚经历了法则修补、重新凝聚起一丝冰寒威仪的幽蓝眼眸，此刻，清晰地映照着对面那个脸上还挂着泪痕、身体紧绷如同受惊兔子、却以一种极其蹩脚又孤注一掷的姿态……向他索要一百块钱……

凡俗通用货币……一百……元？

仙王沉默。

体内细微的、因法则粘合而产生的嗡鸣尚未平息。仙魂推算核心本能地进行着信息交互比对。

【此界基础能量等价物单位：元】

【通用支付介质：实体纸质\/虚拟数据信号】

【100元购买力核心等价物比对……计算中……】

【根据此前环境信息流初步扫描：基础碳水化合物获取平均消耗值约5-50元……劣质蛋白质获取平均……】

【结论：此‘源质容器’基础物理价值等价区间估算为：0.5-2单位‘元’……】

核心推算结果清晰呈现：凡人苏酥报价，高于此物客观物理价值……100倍至200倍。

这行为……具备明确指向性……意图额外能量获取。

【定义：低阶商业欺诈】

一丝极其隐晦的、被强行按捺的仙家意志威压，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冰湖，只泛起一圈几乎看不见的涟漪，在孤雪仙王周身瞬间扩散开来又瞬息收敛。

他缓缓抬起眼皮。

目光扫过苏酥紧紧掐着自己衣角的手指关节（紧张得发白），扫过她闪烁不定、混杂着恐惧与算计（甚至有点心虚）的目光。

冰封的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像是冷笑。

又或者，是对于这种低劣讹诈手段的……一种……兴趣缺缺的……怜悯？

仙王的声音响起，比之前更加低沉，如冰珠滚落玉盘，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直接给出了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此物，于本座而言，价值……等同于此刻维系道体存续之物。” 他顿了顿，指尖随意地点了一下那破败的塑料杯，“然，其制作……显然，极为……劣质。”

苏酥的脸，瞬间憋红！如同被戳穿了谎话的小学生。劣质？废话！那是她直播翻车的东西！她自己知道！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梗着脖子，试图争取：“那……那也花了我的材料！我的时间！我的……”

“代价。” 孤雪仙王打断了她苍白的申辩，那双冰蓝的眸子直视着她，仿佛能穿透一切小心思，“本座已知晓。你之所欲……交易。”

苏酥的心跳差点停跳！交易？！他……他同意了？！

“但，一百元……”孤雪仙王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漠然，“于此界凡物，或为溢价。于本座道体存在之基，却……”

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离开苏酥瞬间泄气的脸，转向这间狼藉的单人间，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如同天道律令的威严：

“尘埃。”

苏酥：“……” 尘埃？！一百块是尘埃？！大哥你口气也太大了点吧！

就在苏酥内心疯狂腹诽之际，孤雪仙王再次开口，语调一转，带着某种探究：

“你……可制此‘源质载体’？” 他的视线再次落回苏酥身上，“以此界凡尘器物？”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