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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山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踞的毒蛇。他的眼神剧烈地挣扎着,在父亲的责任、丈夫的牵绊与头领冷酷的决断之间痛苦撕扯。他看向溪云,她涣散的眼神似乎正穿过他,看向虚无。
“弄…走…”岩山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来,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头剜下的血肉。
草叶如蒙大赦,立刻就要爬起来招呼人动手。
“等等!”一个极其虚弱、却又带着某种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突然响起!
声音来自沟壑边缘,秦霄的担架!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担架上,秦霄巨大的身躯再次出现了剧烈的颤抖!他紧锁的眉头下,眼皮疯狂地跳动,干裂的嘴唇剧烈地开合着,发出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呓语:
“分…分开…烧…烧掉…水…流水…挖…深坑…埋…埋掉…不能…一起…死…分开…烧…”
他的声音极其微弱,却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破了沟壑中弥漫的绝望和恐惧!他那只骨节粗大的手,再次抬起,艰难而固执地指向溪云所在的方向,然后猛地向沟壑侧后方、一处远离人群和火堆、靠近冰冷溪流的背阴处指去!手指颤抖着,异常坚定!
“分开…烧…水…挖坑…埋…”呓语如同破碎的咒文,一遍遍重复着几个关键词。
沟壑里一片死寂。只有秦霄断断续续的呓语和安安压抑的抽泣声。
岩山死死盯着秦霄指向的那片背阴处——那里地势略高,背靠岩壁,旁边就是一条从石缝中渗出、尚未完全冻结的冰冷溪流。寒风从那边吹过,带来刺骨的凉意。
“分开…烧…”岩山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疯狂挣扎的光芒骤然一定!如同在无尽的黑暗迷雾中,抓住了一根来自未知力量的冰冷绳索!
牺牲溪云,或许能暂时隔绝“污秽”。但执火者呓语中的“分开”,似乎指向了另一条路——不是抛弃,而是**隔离**!把“污秽”的源头与健康的人分开!而“烧”、“流水”、“挖深坑埋掉”…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指向了一种**处理**污秽的方法!
执火者昏迷前的指引带来了野薯田,带来了“百步标靶”!这一次…难道他昏迷中的呓语,是来自神灵的、对抗“污秽”邪祟的启示?!
一个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计划,瞬间在岩山那被生存压力逼到极限的大脑中成型!
“草叶!”岩山猛地转头,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带人!去执火者指的地方!就在那溪水边上!给我用最快的速度!搭一个棚子!”
草叶愣住了:“棚…棚子?”
“对!棚子!”岩山语速极快,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用最粗的木头打桩!用能找到的兽皮、树枝、茅草,给我围起来!要严实!要背风!但必须**远离**我们休息的火堆!远离伤员!远离孩子!入口开在背对我们、迎着寒风的方向!”
他指向溪水:“在棚子里面,靠近溪水的地方,给我挖一个坑!要深!能埋下一个人的深坑!”(他隐晦地避开了“埋溪云”的可怕字眼)。“棚子外面,靠近溪水的地方,给我垒一个**单独**的火塘!只能用那个火塘!烧水!煮东西!”
岩山的命令如同连珠炮,每一个细节都指向“分开”与“处理”:
“溪云!立刻抬进去!只有…只有草叶你,还有…”岩山锐利的目光扫过几个相对健壮、眼神中还带着一丝镇定的妇人,“岩叶!还有你,石花!你们三个!负责照顾她!**只准**你们三个进出那个棚子!进去之前,用溪水把手、脸洗干净!出来也一样!照顾完溪云,不准立刻去碰其他人!更不准碰食物和水!”
他目光如刀,扫视所有族人:“其他人!任何人!**不准**靠近那个棚子十步之内!违者…打断腿扔出去!”他的声音带着血腥的杀气,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溪云用过的东西!沾了血污的兽皮、茅草!全部拿到外面那个单独的火塘烧掉!烧成灰!”
“她喝的水!吃的食物!只能用那个单独火塘烧开!用干净的陶罐!从上游取水!”
“棚子里排出的脏东西…直接倒进那个深坑里!每天…用土盖上一层!”
最后,岩山看向草叶,眼神复杂,但语气异常沉重:“草叶,你经验多…溪云和孩子…尽力…但首要的,是守住规矩!把‘污秽’封在那个棚子里!明白吗?”
草叶被岩山这一系列清晰、冷酷、却又充满“道理”(执火者呓语和“分开处理”的启示)的命令震慑住了。她浑浊的老眼看了看依旧在呓语指向的秦霄,又看了看岩山那不容置疑的铁血面孔。原始的恐惧并未完全消退,但一种新的、基于执行的、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的信念,在她心中升起。
“明…明白!头领!”草叶用力点头,脸上带着一种殉道般的决绝。她立刻招呼岩叶和石花:“快!跟我来!按头领说的做!”
在岩山铁腕的指挥和秦霄呓语“启示”的双重作用下,部落的原始防疫机制被强行启动!恐慌被强制压下,转化为一种带着恐惧的、近乎麻木的执行力。
粗大的木桩被迅速砍伐、打入冰冷的溪边土地。能找到的所有兽皮、厚实的树枝、干燥的茅草被一层层、密密地围拢上去,形成一个低矮、简陋却异常“密封”的棚屋。寒风从特意留出的、背向人群的入口灌入,带着溪水的冰冷湿气。棚内深处,一个深坑被迅速挖掘出来。棚外,一个远离人群的小火塘被垒起,旁边堆着专门用来焚烧的柴火。
溪云在痛苦的呻吟和安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被抬了进去。草叶、岩叶、石花三个妇人,在踏入那简陋的“血屋”前,都按照命令,用冰冷的溪水反复搓洗了手和脸,带着一种赴死般的悲壮神情。
当简陋的兽皮门帘被草叶从里面放下,隔绝了内外的那一刻,沟壑里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沉。那小小的、散发着新木和泥土气息的棚屋,在背阴的溪水边,在寒风中显得如此孤立而诡异。它像一个沉默的、活着的坟墓,又像一道绝望的、用生命筑起的隔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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