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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没有解释。他的动作因为疼痛而有些变形,却依旧精准。垒砌的石墙并非完全封闭,而是在背风面(根据风雪灌入的方向判断)故意留出了狭窄的缝隙。接着,他抓起那些冻土块,用巨大的手掌生生掰开、捏碎!将冻土碎块和雪地上相对干燥的浮雪混合,用手掌用力压实,然后快速糊在石墙的外侧,尤其是迎风面和顶部!一层厚厚的、由冻土和雪混合的“隔热层”迅速覆盖了石墙!
一个简陋的、由石块为骨、冻土雪泥为肉的半封闭结构,将濒死的火种余烬保护在了核心!风雪被厚实的壁垒阻挡在外,内部狭窄的空间减少了热量流失,而背风面留下的缝隙,则保证了新鲜空气的流入!
“呼…呼…”秦霄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的灼痛和血腥味。他支撑着身体,冰冷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视。
“干苔藓!枯松针!细小的干树枝!”他再次发出指令,声音更加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快!”
这一次,猎手们没有犹豫。岩山亲自带头,冲向空地边缘的针叶林,不顾一切地从积雪下、树干上搜集那些相对干燥、蓬松的引火物。大捧大捧的干苔藓、枯黄的松针、细小的枯枝被迅速堆到秦霄面前。
秦霄小心翼翼地,用两根相对粗直的木棍(从旁边捡来的祭品木杖)当作简陋的“火钳”,极其轻柔地拨开石墙中心那堆被严密保护起来的、暗红色的余烬。余烬的核心,几块焦黑的木炭深处,依然顽强地透出几点微弱的橘红色光芒——那是火种最后的火心!
他屏住呼吸,强忍着双手的颤抖(一部分是虚弱,一部分是操控精细动作的艰难),用“火钳”极其小心地将一小撮蓬松、干燥的苔藓,轻轻覆盖在那几点微弱的火心之上。动作轻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露珠。
一秒…两秒…三秒…
浓烟再次升起!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那浓烟即将再次掩盖一切时——
一点极其微弱的、新的橘红色火苗,如同初生的雏鸟,颤巍巍地、顽强地从蓬松的苔藓中心钻了出来!
“着了!火!火又着了!”一个眼尖的猎手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那点微弱的火苗,如同黑暗深渊中点亮的第一颗星辰!它贪婪地吮吸着空气,迅速舔舐着覆盖其上的干燥苔藓和细小的枯松针!橘红色的光芒迅速扩大、明亮起来!
秦霄没有停顿。他如同最高明的琴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添柴”的节奏和数量。每一次添加,都是极少量、极蓬松的引火物,确保新生的火焰有足够的空气接触,不会被压灭。细小的枯枝被一点点架上去,火焰越来越旺,越来越稳定!橘红色的光芒驱散了浓烟,充满了整个粗糙的石墙堡垒内部,透过预留的通风缝隙,投射出温暖而充满希望的光线!
温暖的、属于正常火焰的热力,开始从石墙堡垒中稳定地散发出来,驱散着空地中刺骨的寒意和绝望的气息。
空地上一片死寂。只有火焰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和风雪在石墙外不甘的呼啸。
猎手们呆呆地看着那在坚固堡垒中稳定燃烧、散发着温暖光明的火焰,又看看那个背对着他们、半跪在火塘边、肩膀因为压抑痛苦而微微颤抖的巨大身影。他口角还残留着黑血,胸腹的伤口在火光下更显狰狞,但他却用这双沾满血污和泥土的巨手,从污秽的诅咒和濒死的余烬中,硬生生地抢回了这生命之火!
一种远比敬畏祖灵石像更加强烈、更加直接、更加充满生机的情绪,如同破土而出的春芽,在所有目睹这一幕的原始人心中疯狂滋长。
**那石墙堡垒中的温暖火焰,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照出两个字:希望。**
岩山酋长看着那跳动的火焰,又看着秦霄的背影,紧握石斧的手缓缓松开,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在胸中翻涌。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下达了新的命令:
“疤脸,带人清理…骨杖。”他看了一眼污血中的尸体,眼神冰冷,“挖深坑,埋到远离水源和营地的地方。用雪…盖住这片污秽之地。”
“其他人!”岩山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立刻搜集所有能找到的干燥木柴!大的、耐烧的!快!执火者保住了火种,我们要让这火塘…真正地燃起来!燃得旺!燃得久!今晚,我们所有人,守着这火塘!守着我们的命!”
命令打破了沉寂。猎手们如同被注入了新的力量,恐惧和绝望被眼前这实实在在的温暖火光驱散了大半。他们敬畏地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守在火塘边、专注地维持着火焰稳定的巨大身影,然后迅速行动起来,冲向林地边缘,寻找一切可用的燃料。
安安终于挣脱了岩山之前的阻拦,跑到秦霄身边。她不敢触碰他,只是用小手捧起干净的雪,小心翼翼地擦去他嘴角和下巴上的黑血。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声音却异常坚定:“大个子…火…火真好看…”
秦霄没有回应。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维持火塘的稳定上,体内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意志堡垒。但他粗糙的手指,却极其稳定地控制着添柴的节奏。每一次添加,都让堡垒内的火焰更加蓬勃一分。温暖的橘红色光芒,不仅照亮了空地,也仿佛一点点驱散着他体内那两股疯狂冲撞的阴寒毒力。
岩山默默地走到秦霄身边,拿起一根手臂粗的干燥硬木。他没有说话,学着秦霄的样子,小心地将硬木的一端探入石墙堡垒的通风口,让火焰慢慢舔舐、引燃。这是一个无声的认可,一个将守护火种的责任共同承担的象征。
越来越多的干燥木柴被堆放在石墙堡垒周围。猎手们自觉地围拢过来,形成一个松散的、面向外部的防御圈,武器握在手中,警惕地注视着空地外的风雪黑暗。他们的脸上,不再是面对孕母石像裂痕时的绝望恐惧,而是一种守护家园、守护希望的凝重与坚定。
石墙堡垒内,火焰燃烧得越来越旺,越来越稳定。温暖的气息彻底驱散了空地中的寒意和血腥味。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映照着秦霄沉默而坚毅的侧脸,映照着岩山凝重而决然的眼神,映照着安安挂着泪珠却充满希望的小脸,也映照着周围猎手们紧绷却不再迷茫的身影。
孕母石像的裂痕在火光下依旧狰狞,但它的嗡鸣似乎减弱了。骨杖带来的污秽被深埋于雪下。而在这片被风雪包围的空地上,一个由石头、泥土和人类意志共同构筑的堡垒中,新的生命之火——**火塘**,正在熊熊燃烧,宣告着一段神权落幕、人智初耀的篇章,就此点燃。
秦霄的意识在温暖的包裹下渐渐模糊,体内的剧痛似乎也在这稳定燃烧的火光中得到了奇异的安抚。在彻底陷入昏迷前,他脑海中最后闪过的,是那石墙堡垒的结构——**一个可以保存火种、隔绝风雪、控制燃烧的容器**。这个粗糙的原型,如同一个烙印,深深地刻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火,保住了。火塘,诞生了。而围绕着这永恒燃烧的希望之光的漫长守护,才刚刚开始。风雪在石墙外呼啸,如同不甘的挽歌,却再也无法侵入这由智慧与决心筑成的温暖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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