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石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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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攻击!这是……驱逐!熔心要将不属于这里的“杂质”,彻底排斥出去!
包裹阿狸和婴儿的无形气泡,以及下方那具漂浮的焦黑躯壳,同时被这股强大的排斥之力锁定、拉扯!
“不——!” “姜红叶”发出一声混杂着巫鬼怨毒和姜红叶残存惊恐的怪异嘶吼!它焦黑的躯壳剧烈挣扎,试图抵抗那漩涡的吸力!但那股力量源自这片圣地的核心,无可抗拒!
阿狸只感到一股巨大的、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力量包裹着她和婴儿,推动着气泡,朝着那旋转的暗红漩涡飞速滑去!失重感再次传来!
“熔血!!!” 身后,传来“姜红叶”那充满无尽怨毒和不甘的最后嘶吼!
下一刻——
天旋地转!灼热的光芒和无边的黑暗交替闪现!巨大的撕扯感和失重感让阿狸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她只能本能地死死抱住怀中那散发着温暖微光的婴儿,如同抱住了最后的希望火种,坠入无边的混沌……
* * *
北坡石洞。
洞口堆积的厚厚积雪被粗暴地铲开,露出后面低矮、黑暗、散发着刺骨寒气和陈年腐朽恶臭的豁口。昨夜的风雪将这里掩埋得更深,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墓穴。
石墨勒住躁动不安的战马,巨大的身影在惨白雪地的映衬下,如同沉默的黑色石碑。他翻身下马,动作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焦躁。身后,十几个精悍的骑兵沉默地跟随,马蹄不安地踏着积雪,喷出的白气迅速在寒风中消散。
洞口内一片漆黑,死寂。只有那混合着岩石冰冷、苔藓腐烂和动物粪便的恶臭,如同凝固的油脂般涌出,令人作呕。
“火把!”石墨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几支松油火把被点燃,跳跃的、带着浓烟的火光驱散了洞口的黑暗,照亮了里面堆积如山的破烂杂物:断裂的武器、腐朽的兽皮、散架的推车、还有不知名动物的森森白骨……这里,曾是苍狼部堆放废弃物的角落,如今,是他判决妻子和苍狼婴儿的“等死之地”。
悔恨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噬咬着石墨的心脏。他看着这肮脏、冰冷、绝望的洞穴,想象着阿狸抱着气息奄奄的婴儿,独自面对这无边黑暗和寒冷的情景……他当时是怎么想的?让她滚到这里等死?
“搜!给我一寸寸地搜!找到药箱!找到雪莲!”石墨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崩溃边缘的狂暴,他一脚踹开挡在洞口的一个破烂木箱,第一个冲进了石洞!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他却浑然不觉。
骑兵们立刻分散开,举着火把,在堆积如山的杂物中奋力翻找。火光照亮了他们脸上混杂着紧张、疲惫和一丝不忍的神情。翻动破烂的声音、沉重的喘息声、以及洞内不断回荡的、令人心悸的死寂,构成了诡异的画面。
“首领!这里!”一个战士在洞窟深处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喊道。
石墨猛地冲过去。火光下,一个用坚韧藤条编织、表面落满灰尘和蛛网的简陋药箱,被压在一堆破烂的皮子下面。
阿狸的药箱!
石墨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一把推开挡路的杂物,甚至顾不上被尖锐木刺划破手掌,扑到药箱前,粗暴地扯开上面缠绕的藤条和蛛网,猛地掀开了箱盖!
一股混合着尘土和陈年草药的气息涌出。箱子里东西不多:几个粗糙的小陶罐,里面是早已干结发黑的药膏;几捆用草绳扎好的、干枯的草叶和根茎;最底层,垫着一块相对干净的、洗得发白的麻布。
石墨的手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恐惧,掀开了那块麻布。
几片干枯、蜷缩、呈现出玉白色、边缘带着淡淡焦黄的花瓣,静静地躺在麻布上。它们失去了鲜活时的饱满,却依旧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的、清冽悠远的冷香!
雪莲!是阿狸珍藏的干雪莲瓣!那学徒没有记错!
“找到了!!”石墨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他紧绷的神经!他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用颤抖的手指捻起那几片轻飘飘的花瓣!眼中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光芒!
“快!快送回堡里!给医师!快!!”他猛地转身,对着离他最近的战士嘶吼,将花瓣小心地放入一个贴身的小皮囊,塞进战士手中!
那战士不敢有丝毫耽搁,接过皮囊,转身就冲向洞口,翻身上马,朝着铁砧堡的方向疯狂打马而去!马蹄踏碎冰雪,扬起一路雪尘。
看着送药的战士消失在风雪中,石墨紧绷的身体似乎松懈了一丝,但巨大的疲惫和更深沉的痛苦瞬间涌了上来。他靠着冰冷的洞壁,缓缓滑坐在地,粗重地喘息着。沾满血污和灰尘的手掌无力地垂落在身侧,那几道被木刺划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洞内一片狼藉,火把的光芒在堆积的杂物阴影中跳跃。其他战士还在继续翻找,希望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或者……阿狸留下的痕迹。
就在这时。
“首领…您看…”一个战士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在洞窟另一个角落响起。
石墨疲惫地抬起头。
那战士蹲在一个被翻开的、腐朽兽皮覆盖的角落,手里拿着一件东西。
火光下,那是一件折叠得整整齐齐、却明显被撕扯过、沾满了暗褐色污迹的……皮袍。一件单薄的、属于女人的皮袍。皮袍的胸口位置,一个清晰的、被某种锐器划破的裂口,边缘还残留着深褐色的、早已干涸的血迹!
阿狸的皮袍!她受伤了?!在离开铁砧堡之前?还是在北坡?
石墨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冲过去,一把夺过那件皮袍!冰冷的、带着尘土和淡淡血腥味的触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一颤!
他颤抖的手指抚过皮袍上那刺目的裂口和血迹。北坡…风雪…她抱着垂死的婴儿…穿着这件单薄破烂的皮袍…还受了伤……
悔恨、痛苦、自责……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濒死般的呜咽!
“阿狸…”他死死攥着那件沾血的皮袍,如同攥着自己破碎的心,将脸深深埋进那冰冷粗糙、带着血腥味的皮毛里。滚烫的、混合着血污和尘土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浸湿了皮毛,也灼痛了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冰冷的石洞内,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战士压抑的呼吸声,以及他们首领那沉痛到无法言喻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呜咽。雪花从敞开的洞口飘入,落在石墨剧烈颤抖的宽阔脊背上,瞬间融化,如同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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