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寒夜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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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风雪拍打地面的声响。江沉舟与洛冰璃匆匆赶来，少年腰间的玉笛还在震颤，笛身镌刻的星轨纹路渗出细密的血珠——那是他方才在风雪中疾驰，灵力过度消耗的痕迹。洛冰璃发间的冰簪结满霜花，冰蓝色裙摆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少年腰间的玉笛还在震颤，洛冰璃发间的冰簪结满霜花。当他们看到屋内剑拔弩张的场景，皆是面色骤变。江沉舟伸手欲拦，却被洛冰璃按住：\"让她说吧，纸包不住火。\"

屋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晃，玄霜望着众人各异的神色，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冰窟，天墟说起\"雪魄草炖汤\"时，眼中闪过的温柔与痛楚。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我再问最后一次——\"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陈参商焦急的呼喊，巫蛊双铃的声音刺破夜空，却终究没能盖住汐音带着哭腔的嘶吼：\"玄霜！你是夙瑶神女失散三十年的亲生女儿！\"

\"江沉舟！洛冰璃！\"萧玉衡扛着夔牛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风雪中，女修士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通红的脸上，额角还挂着未擦净的汗水。她身后的林野紧握长弓，箭尾兽毛因风雪竖起，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两人的出现让屋内气氛愈发紧张，空气仿佛都要凝固。

萧玉衡望着屋内剑拔弩张的场景，斧柄重重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巨响：\"怎么回事？！\"当她看见玄霜失魂落魄的模样，突然想起三日前在药王谷，玄霜帮她采摘星砂草时，指尖残留的金色光晕。那时她只当是错觉，此刻却如雷击般刺痛心脏。

\"江沉舟！洛冰璃！\"萧玉衡转头怒吼！洛冰璃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打湿了掌心的冰晶：\"我们想等神女亲口告诉......\"

玄霜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屏风。屏风上绘制的山海图在晃动中扭曲变形，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她望着众人各异的神色——汐音绝望的泪水、云渊愧疚的眼神、萧玉衡愤怒的红脸、林野担忧的皱眉，还有江沉舟与洛冰璃躲闪的目光，突然觉得浑身发冷。那些曾经以为的善意与关怀，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刺，扎得她千疮百孔。

\"所以这段时间，你们都在可怜我？\"玄霜的声音很轻，却让屋内空气瞬间凝固。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虎口处还留着练剑时磨出的茧子，想起在继母讨饭时被冻裂的伤口，想起在玄冰原为换取修炼资源，替人清理冰窟的艰辛。而此刻，这些过往突然变得荒诞可笑。

\"不是可怜！\"陈参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巫蛊双铃散着微弱的光。少女冲上前抓住玄霜的肩膀，泪水滴在对方斗篷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是心疼！是愧疚！神女每日以泪洗面，剑尊在星陨谷徘徊整夜，他们......\"

\"够了。\"玄霜轻声打断她。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破碎的冰簪上。洛冰璃想伸手触碰她，却被她侧身躲开。当玄霜转身时，冰蓝色裙摆扬起一片霜花，在昏暗的光线下宛如破碎的梦：\"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许久，屋内依旧死寂。萧玉衡突然将夔牛斧狠狠砸在桌上，震得药瓶纷纷滚落：\"早知道就该早点说！\"林野默默捡起她散落的药草，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现在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伤人。\"江沉舟望着玄霜离去的方向，玉笛抵在唇边，却吹奏不出任何曲调。洛冰璃弯腰拾起冰簪碎片，突然想起玄霜总爱站在玄冰宫冰镜前，望着自己左肩发呆的模样，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而此刻的天璇殿内，夙瑶正隔着雕花窗棂，望着漫天星子流泪，银发在夜风中飘动，宛如一场未醒的梦。呼啸的风雪中，一个被尘封三十年的秘密，终于彻底撕开了它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