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烧谵妄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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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生命体征趋于稳定。\"麻醉师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沈观澜再次睁开眼时，病房的白炽灯刺得他眼眶生疼。李冰的警服肩章在视线里晃成一片，她腰间的配枪保险栓半开，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枪战。\"说说吧，\"她的钢笔尖抵在记录本上，\"昨晚在老茶汤后巷，你到底触发了什么机关？\"

沈观澜盯着她身后的窗台，那里斜放着沈清竹留下的物证袋。瓷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断裂面的铭文被阴影遮住一半，却在他的黄金瞳里显影出完整的\"镇九州\"三字。昨夜混战中，刀疤脸的弹簧刀之所以能穿透他的防护，正是因为对方刀刃上刻着同样的古篆——那是专门用来破鼎钥防护的凶器。

\"我只是个杂工。\"沈观澜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余光瞥见沈清竹站在病房门口，白大褂下隐约露出半截青铜吊坠。那是今早他在手术台上看见的、挂在她颈间的东西，吊坠背面刻着的\"清\"字，与冀州鼎内侧的铭文笔迹完全一致。

李冰突然凑近，身上的火药味更浓了：\"别装了，沈观澜。监控显示，你用半块铜镜划破三人颈动脉，动作精准得像受过特种训练。而且...\"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你母亲的病历显示，她三个月前就该停药的透析仪，至今仍在运转。是谁在支付每月三十万的医疗费？\"

心跳监护仪的\"嘀嗒\"声突然变得刺耳。沈观澜想起昨晚黑皮张临走前的威胁：\"不交出货，你妈就等着断透析管吧。\"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源石的冰凉从口袋传来，在怒意中化作灼烧感。当他抬头时，发现沈清竹不知何时走到床边，她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手腕上，脉搏跳动的频率竟与他完全同步。

\"李警官，\"沈清竹拿起物证袋，\"根据病理分析，患者伤口残留的金属碎屑含有特殊铜合金成分，可能来自古代青铜器。\"她的目光扫过沈观澜，\"这种成分会引发神经幻觉，也许他说的九鼎，只是高烧下的谵妄。\"

李冰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合上记录本：\"我会查清楚的。\"她转身离开时，警靴在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像极了鼎纹里隐藏的某种密码。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沈清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将里面的液体滴在瓷片上——那是她的血。

\"你早就知道它需要血祭。\"沈观澜低声说。

沈清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血珠渗入铭文，在瓷片表面拓印出模糊的九州轮廓。窗外突然响起闷雷，她颈间的青铜吊坠泛起微光，与沈观澜口袋里的铜镜源石遥相呼应。远处，某个秘密实验室的警报声骤然响起，监控屏上显示，封存千年的禹州鼎正在震动，鼎内的龙形纹路竟与沈清竹此刻的表情一模一样——平静中藏着风暴。